徐婉的眸子暗下来,咬牙道:”哼,又是那只死灵兔!走,去看看去。“说着就拉着公孙轨朝那只灵兔消失的方向追去。
公孙轨也不再玩笑,反而运起轻功拉着徐婉快速掠过,时不时停下来感受一下风吹来的方向。
在这片山丘附近转了整整一个时辰,两人都有些焦躁了。风的方向似乎一直在变,就像在绕着两个人绕大圈。
“不行,不能这么折腾了。”徐婉一屁股坐在溪边一块干燥的草地边道。
公孙轨叹口气,也只好停下来,在徐婉身边坐下,静静的一句话也不说。
“喂!小轨......”徐婉有些懊恼的用手肘撞他一下,可是三个字出口,就被公孙轨食指在唇边“嘘”的动作打断。
徐婉眨着眼睛看着公孙轨,男人双目微闭,侧耳像是在听什么声音。
徐婉四下看看,也闭上眼睛听起来。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草丛里欻欻窜过的声音,像是......徐婉瞪大眼睛,是那只灵兔!它一直在附近!
徐婉紧张的咽了口口水,大气都不敢出的看着公孙轨专注的脸。
突然,公孙轨睁大眼睛,瞬间拉起徐婉,拖着就朝着一个方向飞快掠去!
这次可真的是被拖着的,徐婉想哭,她自认轻功不错,甚至跟郁满堂能并驾齐驱的,可是公孙轨是变态吗?速度怎么可以这么快?等她发现自己被人从地上拉起来的时候,已经在千米之外了。
而现下,公孙轨手中拎着的,正是刚刚那只呆萌的灵兔!
徐婉怒气冲冲的看着小家伙,哼,就是这个小兔崽子吓她,还害她被公孙轨嘲笑!
可是细看那灵兔,全身雪白,额间一撮黑色的绒毛,两只眼睛红彤彤的望着两个人,竟然还水汪汪的,完全一副“我被欺负,我很委屈”的样子。
徐婉突然又有种大人欺负了孩子的尴尬和内疚感,抬眼看着公孙轨,这厮竟然跟灵兔玩儿起了对视?
公孙轨提着老老实实,毫不反抗的灵兔至面前,开口问道:“阵眼......不会就是......你吧?”
徐婉明显看到那只灵兔的身体哆嗦了一下,下意识想摇头,可是耳朵被拎着,只能可怜兮兮道:“不、不是。”
公孙轨好整以暇,也不着急继续慢悠悠问道:“那为什么跑啊?”
灵兔嘴角抽了抽,眯眼道:“我、我不、跑,等、等你们抓我、吃、吃掉吗?”
徐婉扑哧一声笑道:“呵呵呵呵,竟然碰上个口吃的灵兔!哈哈哈哈哈,太好笑了。”
灵兔的情绪从刚刚被抓时的忐忑,变得有些郁闷了,愤愤道:“口、口吃——怎么了?我、我在这里上、上上千年了,连个说、说、说话的都没有,好不容易进来的也很快就......”
义愤填膺的话戛然而止,红彤彤的眼睛慌乱的在歪头的徐婉和挑眉的公孙轨脸上反复划过,有点心虚道:“对、对吧。”
徐婉轻哼道:“什、什、什么就对吧?啊?很快怎么了?你都没说完,我们怎么知道对不对啊?”
灵兔虽然很恼火眼前这个仙子般的雌性学他,可是这已经不是他关心的焦点了,重要的是怎么脱身吧?
“是、是哦。”灵兔抖动抖动小嘴。
“你是打算老实交代呢,还是等我们点上篝火再慢慢聊呢?”公孙轨幽幽道,拎着灵兔的手左右晃着,连带着灵兔的身子也跟着晃起来。
徐婉看着那小家伙提溜乱转的红红眼睛叉腰,恶狠狠道:“你可别忘了,我们可是两个人,别想没用的招数,小心我一会儿先烤个兔腿吃。”
亏得她刚刚还不下心动了恻隐之心,如今看来这小家伙根本就很狡猾的,表面上装乖,还不定心里打什么坏主意。
灵兔的小腿不自觉抽搐了一下,他可不想被人大卸八块做了烧烤。
“怎么样?想清楚了吗?”公孙轨看看灵兔,又看看四周道:“你孤孤单单的在这么个地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难道不觉得无趣?不想出去看看?”
“想!”灵兔一激灵道,只是想了想又嗫嚅几下小嘴,低声道:“想、想也——没用,出、出不去的。”
公孙轨挑眉道:“你又不是我们,怎么知道我们出不去?”
“难道以前有人来过?没有一个人能出去?”徐婉皱眉问。
“嗯。”灵兔明显有些低落。
“那可曾有人抓住过你呢?“公孙轨继续问。
灵兔眨巴着眼睛,登时瞪眼道:“当然没、没有。”
“所以喽,以前没有人从这里出去,是因为他们比我们笨!而且万一我们能带你出去,你就得到自由,就算出不去,你也没什么损失啊?”徐婉冷哼道,一脸得意道。
灵兔两只眼睛打量两人,似乎是在考虑这两个人说话的可信度,良久后道:“可、可是,可是若是出、出不去的话,我、我也要倒霉的。”
“哦?会怎么样?”公孙轨问。
灵兔努力纠结道:“会、会和那些、人一样,失去神志,死、死掉,被、被它吞噬。”
公孙轨皱眉:“你是说阵眼通过幻境将人留住,然后慢慢吞噬人的魂力直至死亡?”
“嗯。”
“那你怎么没事?”徐婉问。
“因为他在追着阵眼跑!”公孙轨替灵兔回答道,而后又继续道:“恐怕就算我们不来,你也坚持不了多久了,否则也不会故意从婉婉脚边经过了吧?”
灵兔的小嘴微张,看来现在自己彻底被人家看穿了,于是也不矫情道:“我、我带你们找、找、找你说的阵眼,你们......”
“我们带你出去!”徐婉快速打断灵兔的话道。开玩笑,照这样结巴下去,只怕她和公孙轨还好,其余人会扛不了多久!
公孙轨也不废话,动作麻利的抽出一根天蚕丝绑在灵兔腿上道:“你带路,我们跟着你。”说着将灵兔放在柔软的草地上。
“你要是敢跑,我就敢保证你的这条腿肯定是保不住的。”公孙轨笑着低头对灵兔道。
灵兔使劲儿拨楞着自己被揪得发胀的两只耳朵,抬头瞥公孙轨一眼道:“不、不会,我——要出去。”
这里实在是太寂寞了,而且这千年来为了不被吞噬,他连修炼都不敢,每天追着那个叫什么阵眼的家伙跑。诶,正如公孙轨所说,再这样下去,自己肯定也要交代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