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是她有一个魂修的帮手呢?”徐婉还是不死心传音道。
公孙轨笑道:“什么样的魂修能控制皇城上下,包括帝君和他那些女人?而且长达二十多年?所以说不可能。”
徐婉忍不住蹙眉侧头看向公孙轨,认真道:“你怀疑她是谁?”
公孙轨依旧盯着场中表演的人,冷冷道:“一个本该在三百年前与你一同消失的人。”
偏过头,看到一张小脸儿又是发愁,又是疑惑不安的徐婉,公孙轨神识传音道:“三百年前,你叫苏荷,我找到你的时候,你已经被当时的帝君冥重楼纳入皇城。并且给了你一个封号——素,还安排了一个修为极高的女子保护你,那个女子名叫伊兰。
后来你消失的时候,她也一起没了踪迹,我花费了许久寻找,也没能找到一点儿蛛丝马迹。
在次兽国遇到你的时候,你也是一个人。当时我并没有在意,可是没想到三百年后还能见到这个女人!
我很确定,她是个普通人,不可能会活这么久,这也是我唯一不确定她是伊兰的原因。”
“你怀疑那个库尔纳伊就是伊兰?”徐婉不敢确定的问。
公孙轨点点头,徐婉又仔细打量着那个一身华服锦衣的婀娜女子,面上的面纱遮住了大半的面孔,只有一双狭长魅惑的眼露在外面。
“这样你都能看出她是谁?”徐婉小声嘀咕。
“其实我并不十分确定,所以让桓瑟去查证了。”公孙轨道:“可是她脖颈处的那个胎记是无论如何不会有雷同的吧。”
徐婉朝着那女子细长的脖颈看去,果然在面纱下若隐若现一朵花型的胎记。而且那胎记……
徐婉觉得脑中传来突如其来的刺痛,让她猝不及防的小声惊叫一声捂住了自己的头。
身边所有的声音都听不到了,只有金属摩擦的滋滋声,让她异常痛苦!
公孙轨在徐婉发出声响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异样,可是无论他怎么呼喊,徐婉都像是听不到一样。
几乎就在呼吸间,失去了知觉,朝地上倒去。
谷雨和公孙轨一人一边,手疾眼快的扶住了她。
而此时,这边的动静也不是全然没被其他人发现。
一个狭长的眼睛在看到那一头白发的男人和同样蒙着面纱的娇小女子时就注意到了。
这次之所以会公然在此地露面,就是为了看看,这群异国人到底和她所知道的人是什么关系。
为此,她甚至不惜可以暴露自己脖颈处的胎记。
当看到那女子倒下的一刻,面纱下的嫣红嘴角勾起,眸中却闪着浓浓的兴味和狠戾!
苏荷,是你对吧?能让那个怪物一样的男人守着的,也只能是你吧……
不动声色的看着白发俊逸的男人抱着那个蒙着面纱的娇小女子离开斗场,库尔纳伊指尖轻捻,一只不起眼的小虫晃晃悠悠的飞出来帝君所在的看台。
“儿臣塔乌尔参见帝君。”一个儒雅的男声透着稳重,打断了库尔纳伊的思绪。
库尔纳伊和身边的中年男人几乎同时侧过头看过去,一身普通百姓装扮的塔乌尔出现在两人面前。
库尔纳伊冷眼看着眼前的年轻男子,出游五年多了吧?那个当初青涩的拒绝自己的少年,已经出落得如此神采飞扬了吗?
若不是她无法孕育子嗣,她是绝对不会想要在他和那位少君塔乌托之间做出选择的。
当初她就更偏爱于眼前这位塔乌尔皇子,甚至不惜勾引他,并明确会扶持他坐上帝君之位。
可他竟然拒绝了!不但拒绝了她的以身相许,更拒绝了靠一个女人夺取帝位!
那么如今呢?这个更加成熟稳重的男人此次回到皇城,还会做出如五年前一样的决定吗?
想到这里,冰冷寒凉的眸子里闪现出意思魅惑的味道来。
“塔乌尔,你好歹是一个国家的皇子,在如此重要的庆典上,穿得如此……如此不修边幅,难道是在跟本君抱怨对你的不重视吗?”帝君蹙眉,声音沉闷道,语气中明显的不悦。
“帝君——,”库尔纳伊娇声安抚道:“塔乌尔在厝桑节上穿着普通百姓的服饰,不恰恰是代表皇室与民同乐吗?您怎么还批评他呢?”
闻言,帝君的脸色明显缓和了许多。
库尔纳伊将葱白的双手搭在帝君宽厚的肩膀上继续道:“况且您看,塔乌尔五年都没有回来了,一回来就风尘仆仆的来问候自己的父君,您是不是该给孩子一个久违的拥抱呢?”
“嗯,还是爱妃思虑周全,倒是本君心急了。”说着,一边安抚的拍着搭在自己肩上的小手,一边看向多年未见的小儿子道:“起来吧,让父君看看我们的小鸫鹏有没有变得更结实了,哈哈哈哈!”
说完起身,将跪在地上的儿子扶起来,重重的拍着塔乌尔的肩膀道:“嗯,长高了!不愧是本君的儿子,已经是可以展翅翱翔的鹏鸟了!”
塔乌尔欣喜的与自己的父君拥抱,还不忘看了一眼正媚眼如丝望着自己的女人!
这个女人竟然和他五年前离开时一般无二,甚至于父君对她已经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
太可怕了,他还记得五年前,就是因为这个女人,他是如何仓皇的逃离都城,过上了四处漂泊的日子。
更加不会忘记,自己又是下了多大的决心,重新回到这个暗流涌动的皇城里!
努力维系着面上的和煦,与帝君之间相互嘘寒问暖的寒暄着。
塔乌尔看到父君鬓角的华发,还有那张明显苍老的面孔,忍不住悲从中来。
短短的五年时间,白驹过隙,却将一个意气风发的伟岸男人变成了如今这幅模样!
塔乌尔心里更加坚定了一件事情:他的回归会是他这一生中最明智的决定!
“塔乌尔今年有二十岁了吧?”那个娇声娇气的声音打断了父子俩的寒暄道。
“嗯,本君的小儿子也已经这么大了啊……”帝君有些感慨道,眼神中却流露出一份苍凉的喟叹。
“塔乌尔这么多年在外边游历,有没有遇到心仪的姑娘呢?二十岁可是大小伙子了呢!”库尔纳伊一手揭开面纱,一手缓缓将茶杯凑到自己的红唇边道。
塔乌尔避开那两道灼热的目光,有些羞涩道:“还、还没有心仪的姑娘……”
“这怎么行?你可是本君的儿子,怎么能二十岁还未经人事,”帝君一巴掌拍在儿子的后背上道:“不要跟个大姑娘似的,让你哥哥带你去见识见识女人,等厝桑节过后就给你选一位好姑娘做皇子妃!”
塔乌尔面色挺红的不知道该怎么说,库尔纳伊则是冷冷的看了一眼帝君,又意味深长的将目光投注在了塔乌尔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