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轨皱着眉听郁满堂讲完,心里大致也猜到,是有人混入了宅子,在糕点里下了腐毒。
按理说这里是查步苏的私宅,他本就对徐婉有意,更何况如今为了少君失踪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根本没有这个心思毒杀他们。
如果说是蛮戽,公孙轨觉得他现在还不敢跟玄机道撕破脸,而且他更着急找到塔乌托!别说塔乌托失踪了,就是还在的时候,蛮戽恐怕也不敢如此作为。
而且在糕点中下毒,这更像是冲着女人来的!因为只有女人才会喜欢食用糕点。
这里有三个女人,谷雨和听风似乎都没有徐婉有下毒的价值,而且谷雨是芝蟒,对毒物敏感。听风是高级炼尸,谁会想要杀她呢?所以下毒的人应该是冲着徐婉来的!
“到底是什么人会选择对我们下毒?”郁满堂蹙眉问道。
公孙轨勾唇,可那眸子和唇角不带一丝笑意道:“谁会希望婉婉死,而且又不敢跟我们硬碰硬的?”
郁满堂挑眉:“你是说......”
“哼,一个不知死活的老妖女!”公孙轨几乎是咬着牙从嘴里蹦出来的这几个字。
“是那个假的库尔纳伊?”郁满堂再次确认道。
“嗯,定是那妖女发现傀儡库尔纳伊失踪的事情,再加上我和婉婉与她之间还有三百年前的旧帐未了,她怕是要先下手为强,再专心对付斗创皇室吧……”公孙轨眯着眼道。
“那要如何是好?还是按照之前的计划,拆穿她的真面目?”郁满堂问道:“可有什么地方我能帮上忙的?前辈尽管开口。”
“原先的计划?哼,我只怕没有那个耐心与她周旋。”公孙轨沉声道:“之前是因为凤公子失踪,反正时间充裕,又不想在斗创搞出太大的动静。如今么......”
如今伊兰毒杀徐婉的事情已经彻底的惹毛了公孙轨,而公孙轨更不愿让这种潜在危险威胁到徐婉的安全。
郁满堂大概明白公孙轨的意思了,说实话,他也想看看那个伊兰到底有什么资本敢动徐婉,眸间也不自觉染上杀意。
“前辈打算如何做?在下一定全力配合,我绝对不能放过伤害婉婉的人!”
公孙轨瞥了一眼紧闭着的房门叹气道:“只是不知道婉婉如今怎么样了,翼北说他也只有三成把握能将她身上的毒解掉。”
“三成?”郁满堂皱眉道:“那更不能放过那个妖女了!不能再拖了,否则我怕迟则生变。”
公孙轨思索了片刻,点头道:“的确,不过婉婉中毒倒是可以让她放松警惕。今夜......”
两人就这样倚在徐婉门口,一边等着翼北的消息,一边图谋这如何将那个假的库尔纳伊收拾掉。
大概一炷香后,谷雨和桓瑟押着两个斗创女子进来,正是当时在厨房里给徐婉酥油面点的侍女。
因为查步苏宅子里的侍女、侍从都被割了舌,那两人见到公孙轨和郁满堂的时候都只会拼命的摇头。
公孙轨只能神识传音对一个人道:“到底是你们俩个谁下的毒?”
那侍女听到脑海里的声音,确定那个男人没有开口,脑子一时没转过弯来。
公孙轨蹙眉又道:“你只需要想着如何回答就好,旁的事情我没兴趣,更没有时间给你们解释。”
那女人皱着眉头试着在脑海里回道:“我们真的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姑娘会出事,也是这位姑娘去厨房突然动手,我们才知道的。
您想,若真是我们做的,又怎么会明知会出事却不跑呢?”
公孙轨挑眉继续问道:“那厨房里的打斗……只怕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能做到的吧?而且你说的这位姑娘也不是寻常的人,如果你们没有点儿本事只怕早就被抓到了。”
那女人怯怯的看向一边的另一个女人,心里想着到底要不要说实话,就听谷雨道:“哼,师父,就是她狡猾如狐,着实花了我些力气的!”
公孙轨顺着两人的视线看向另一个女人传音道:“你是说实话,还是……”
那女人不等公孙轨话说完,眉头抖了抖,撇了一眼身旁跪着的女人,一个用力咬牙,闭眼倒在了地上!
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咽气了。那个还活着的侍女瞪大含泪的双眸扑上去,拼命的张大嘴乌拉乌拉的,却没有人理会她。
郁满堂蹙眉看着她道:“我希望你能明白,今日她的性命并不是毁在我们手里,而是那个指使她下毒的人!如果你不希望她白白丢了性命,就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们。”
那侍女抱着已经没有气息的女人身体呜呜的哭着,双眸紧闭,泪水顺着脸颊滴在另一张没有生气的脸上。
四个人就这样看着她,直到她情绪稍稍稳定下来,就见她满眼怨恨的看着公孙轨,神识说道:“我不知道是谁要她做这件事,我只知道那人昨夜来的时候,手背上有一朵花的图案。”
“师父,她这么轻易说出来会不会有诈?”谷雨蹙眉道。
公孙轨笑笑道:“无妨,若她真是为了这个死去的女人着想,就该知道,只有我们能帮她手刃真凶!”
谷雨点了点头,拉着那个女人下去,交给了宅子里的管事处理。
“副道主,那女人说的花你不是……”桓瑟皱着眉问。
“荼——靡——宗!”公孙轨冷声吐出三个字。
桓瑟眉头皱的更紧了:“伊兰那个妖女难道就这么作死吗?只可惜我们现在手中的证据还太少,库尔纳伊的治疗也还没有结束……”
“桓瑟,你觉得我会有那个耐心等到七日之期那日吗?”公孙轨不到不等桓瑟说完,便意味深长的看着他问道。
桓瑟看看一边但笑不语看着自己的郁满堂,不由问道:“难道副道主想要直击中心?”
郁满堂冷笑道:“难得我和你们副道主意见一致,之前的计划如今已经不合时宜了,是该改变一下了,至于要如何做,你们副道主自会告诉你。”
桓瑟嘴角抽了抽,依照这几百年对公孙轨的了解,只怕道主这次是遭了罪的。
心里不由暗自为皇城里那位不知死活的女人叹气,若是按照之前的计划,她至少还能活得久一些。
不过看公孙轨的架势,那女人要想善终是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