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轨才没有精力去思考屠新攀是不是能接受此情此景,更懒得理会其他,以至于桓瑟跟着他进来的时候,险些被他撵出去。
桓瑟小心翼翼地一边为公孙轨沏上一杯热茶,一边偷眼去看公孙轨的表情。
半晌后,公孙轨叹气道:“想说什么就说吧。”
桓瑟这才试探道:“副道主,到底是怎么回事?咱们去琉璃山脉前不都好好的吗?怎么从冰道里出来,您和道主、凤公子还有芷蓝姑娘就不对劲儿了呢?”
公孙轨本来不想提起,可是这些天他也真的是憋闷的厉害。尤其是刚刚因为谷雨回盘龙的事情,与徐婉闹得不愉快,这才缓和了一点儿,两人又陷入了僵局。
当年徐婉发生事情的时候,桓瑟并不在他们身边,后来那一战之后才又见到。
于是公孙轨端起竹杯,又放下道:“五百年前,那场大战与芷蓝有些关系,而且芷蓝几百年来也确实做了不少伤害凤鸾的事情。
凤公子之前并不知情,可是当时屠新攀讲五百年前的故事时,我想起当时的事情,一个没控制就说了出来。
谁知道凤公子心思细腻,发现了芷蓝也许与之有关……总之凤公子发现芷蓝曾经伤害过自己的妹妹,过不去这个心结。
所以趁着芷蓝昏迷,夺了她千年修为。婉婉觉得是我没事找事,造成了这个局面。“
公孙轨说完,沉重的闭上了眼睛。
桓瑟是幻兽,当然知道丢掉千年修为意味着什么,他自己也才只有两千年的修为啊!
而且他记得清楚,当时公孙轨提起五百年前雪琉璃受辱……难不成与芷蓝姑娘有关?
这个事情就太匪夷所思了!
不过也恰恰能说明为什么凤珏会下此狠手了……
懒得去看桓瑟的反应,公孙轨继续无力道:“后来的情形你也看到了,婉婉因为我引发了这场祸事,如今就成日里守着芷蓝,诶……”
桓瑟蹙眉站在边儿上,若要劝,他不知该如何劝,这事情他没有发言权啊......
可是不劝?这两位冷战还不知道到什么时候去了,叹口气道:“副道主,其实事情已经过去了,该发生也发生了。
道主现在一时之间不能接受,您还是要多担待些。
桓瑟跟着你们也有八九百年了吧?你们走到今天不容易,道主她一定会想开的,您要给她时间啊。“
公孙轨又重重的叹口气:“是啊,现在除了给她时间,我还能如何?凤公子回天界去了,我总不能把他揪回来。再说就算他回来,与芷蓝之间也只能是这样了吧……”
公孙轨摇摇头,其实这些天来他后悔的都不行了。
可是换个角度想想,凤珏知道也是迟早的,不过再怎么说,终归还是他鲁莽了。
“对了,那个二皇子那里?”桓瑟有些担心的转移话题道:“我们要怎么解释幻境的问题呢?若是他出去胡说,或者对道主起了什么心思......”
“哼!就凭他?”公孙轨冷哼道:“若不是因为他还有些价值,就干脆将他丢在车驾上自生自灭去了!
你以为他对婉婉就没有存什么心思了?”
桓瑟郁结地小声道:“那也是道主太过优秀了……”
公孙轨斜眼瞥向他:“你不妨据实相告,他若是有胆子肖想玄机道的道主,哼,也算有几分野心和胆识!”
话是这么说,眼中却是浓浓的鄙夷。一个连帝君之位都夺得畏首畏尾,只要他知道玄机道,就不怕他不知难而退。
“行了,你先去歇着吧,之前那些人只怕没那么容易放弃。”公孙轨揉了揉眉心道。
“是。”桓瑟说着退了出去。
来到院子里正瞅见苋月百无聊赖的在花丛边蹲着,走上前道:“苋月,你这是怎么了?”
撇了一眼芷蓝的屋子道:“也不在道主身边守着,还有空偷懒?”
苋月皱眉,蹭的一下子从地上站起来道:“主人什么都亲力亲为的,哪里是我偷懒?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偷懒了?你说!”
桓瑟没想到苋月会突然这样,一脸不知所措的站在哪里:“你……你这丫头,我不过说了一句,你怎么跟炮仗一样啊?”
苋月心里压抑,这几天她跟着徐婉,几乎都没怎么听她开过口。
每天这样看着徐婉和芷蓝死气沉沉的样子,也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做什么,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完全就像个透明人一样。
本来就觉得主人不待见自己了,桓瑟还说她,这一刺激干脆就张开嘴巴哭了起来。
委屈是真委屈,她做错了什么要被这样嫌弃啊?
以前常常被关在储物戒指里,那是为了修炼、为了之前的事情难过。
可是她好不容易化形才多久,就没消停过。
桓瑟看着苋月毫无形象的嚎哭,紧张的的四下看去。
果然见徐婉皱着眉头出来道:“桓瑟,你这是欺负我的人吗?”
桓瑟心里泪奔啊!道主,桓瑟也是你的人好吗?
现在因为公孙轨,他也被徐婉划到了对立面了吗?
桓瑟赶紧举起双手慌忙撇清道:“道主,我可什么都没干,是苋月自己在这里伤心的。”
苋月委委屈屈的伸开双臂朝着徐婉蹭过去:“主人,就是桓瑟欺负我!苋月好可怜,求安慰……呜呜呜!”
桓瑟瞪大眼睛看着苋月在徐婉怀里颠倒是非,伸出手指着她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自己好心跟她搭话,结果怎么就成了是自己欺负她了?这简直是太冤枉人了!
徐婉虽然没有说什么,可是看桓瑟的眼神明明就在说:有什么样的公孙轨,就有什么样的桓瑟!
那是满满的失望和嫌弃啊……
眼看着苋月在徐婉怀里装乖的进了屋子,临走还给他一个狗腿的笑脸,桓瑟彻底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儿。
他是不是被那个丫头片子赤果果利用了一把?枉费自己比她多活了一千多年啊!
不过好在还有个出气包等着他,想到这里,桓瑟眯着眸子,带着一身寒气就奔着屠新攀所在的西厢去了。
屠新攀躲在屋子里慢慢回想自己遇到徐婉等人的前前后后,越想脑袋月混沌,以至于桓瑟敲门都没听到。
桓瑟本就心情不爽,结果来了西厢又被人无视,索性也不去管那些虚礼,径直推门进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