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呀,这大皇子才回来月余,怎么会娶一个剑幽山的女子为妃啊?”
“嘿呦,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一个男子鄙夷道:“那孔凌嫆不就是丈剑门的堂主吗?大皇子没有回到皇城前可是丈剑门的掌门啊!”
“不是吧?”对面的男人不敢置信道:“照你的说法,他们早就私定终身了?”
“呵呵呵呵,备不住啊......”
几个男人凑在一起低语起来,语毕还肆无忌惮的大笑起来,那笑声透着十分的猥琐!
‘啪’芷蓝一掌拍在桌子上,登时就要站起身来找那几个人的麻烦。
可手臂却被徐婉一把抓住道:“别,芷蓝!”
芷蓝蹙眉看着徐婉的眼睛,急怒之下还是咬着唇,顺势拉着徐婉的手臂起身道:“走,换个地方!”
可手臂一沉,又被徐婉拽住道:“不用了,就算换个地方,难道就可以听不到了吗?
芷蓝,我们管不住别人的嘴,却能管得住自己的心,对吧?”
芷蓝有些难过的看着徐婉,想来现在她心里才是最难受的吧?
长睫眨了眨,还是顺从的坐回了原位。
一顿饭吃得食不知味,味同嚼蜡。
用完饭后再无心闲逛,芷蓝想要宽慰徐婉几句,可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怎么劝。索性就这么陪着她,一路无语的回到了宅子里。
只半天的工夫,宅子里已经是焕然一新,可眼前的变化却无法吸引徐婉的注意力,径直找了间房间,将自己关在了里面。
公孙轨蹙眉看着被紧闭的房门,叹口气离开。
“到底是怎么回事?”公孙轨沉声问道。
“哈嘎嘎......”拓黝黑的瞳仁盯着地面气愤道:“前辈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公孙轨看着瘦高的拓,久久没有吱声。
拓抬起头,看着坐着的白发男子,即便是瞳仁那样的黑,可还是透露出了内心气愤道:“那个郁满堂......哈嘎嘎,真的要娶什么姓孔的堂主?”
公孙轨的眉头抖了抖,缓缓平复了表情淡淡道:“婉婉听说了?”
“哼,能没听说吗?整个蛇隐都在议论了!”芷蓝愤愤的踹开了公孙轨的房门,迈步进来,大红色的衣裙如火一般,更衬得她此时的怒气。
公孙轨叹口气道:“拓,你先去吧,守在婉婉身边,别让她......胡思乱想。”
拓闪身离开,带上了房门。
“到底是怎么回事?”芷蓝咬牙道:“那个郁满堂真的要娶孔堂主?”
见公孙轨不语,只是淡淡的看着她,几步走上去将公孙轨的前襟抓住道:“真的?为什么?
他不是喜欢婉婉吗?他不是喜欢婉婉的吗?为什么会去娶别人?”
公孙轨轻轻伸手将前襟的那只手掰开,为芷蓝斟了杯茶道:“坐吧。”
芷蓝咬唇,蹙眉在一边坐下道:“你怎么还有闲心喝茶?你就不怕婉婉想不开,干什么傻事?”
“我不是已经让拓去看着了吗?”公孙轨勾唇道:“真是没想到,芷蓝也有为凤鸾打抱不平的时候。”
芷蓝从鼻中喷出一口气,瞪公孙轨一眼,拿起桌上的茶盏道:“你还有闲情逸致跟我费口舌,你就一点儿都不担心?”
公孙轨的眸色暗了暗,嘴角弧度不变,淡淡道:“又不是第一次了,这点儿打击还不至于让婉婉倒下。”
芷蓝终究是按捺下胸中的怒火,平静道:“到底是为什么?”
公孙轨放下竹杯道:“因为苍王。”
“苍王?”芷蓝蹙眉不解道:“苍王跟郁满堂的婚事有何关系?”
原来苍王在确定了郁满堂是自己的儿子之后,一反常态的暗地里为郁满堂筹谋起来。
这苍王想来已经完全接受了自己与帝君之位无缘的现实,更何况郁满堂是他的儿子,他也没有什么可芥蒂的,至少比推龙宇裎上位要好太多了。
而蛇隐孔家本就是他为自己准备的势力之一,加之那孔凌嫆对郁满堂本就情根深种,两人也有同门之谊。
于是乎,趁着帝君龙贺隽对郁满堂正热乎的时候,推动了此事。
郁满堂一方面承认了龙怀懿是他的父亲,不能公然违逆。另一方面,对方又是以为帝君冲喜为名,所以这件事情也就算是默认下来了。
“哼,难怪他不跟婉婉神识沟通了,原来是做贼心虚了!”芷蓝狠狠拍在案几上,震得茶盏都蹦了起来。
顿了顿又道:“那怎么办?现在婉婉已经知道了,估计......”芷蓝惆怅道:“估计要难过死了。”
公孙轨抿了一口茶,茶香由口入喉,可他却品出了苦涩的味道来。
徐婉将自己关在房子里整整一下午,苋月几次想推门进去,可还是不敢,一个人在门口着急的转圈圈。
公孙轨沿着游廊走近,笑道:“苋月,去做些好吃的吧,婉婉肯定也饿了。”
苋月眨眨眼,又纠结的看了看紧闭着的房门,终于点头离开了。
公孙轨上前推了推门,已经从里面锁住了。
挑眉勾唇,绕去了后院儿。
徐婉一个人坐在床榻上,手里把玩着那枚郁满堂给她的留音珠,一个下午,就那样坐着,没有挪动过位置。
只听‘咚’的一声,循声望去,竟然看见公孙轨翻窗户跳了进来。
徐婉愣怔的看着拍打衣袍的公孙轨,弱弱道:“你怎么从那里进来了?”
公孙轨苦着脸无奈道:“你把房门锁了,我也只能翻窗户进来了啊。”
徐婉看着公孙轨俊俏的面颊上蹭到的灰尘,‘噗嗤’一声笑道:“你真行,有生之年还能看见你这样狼狈的样子。”
公孙轨见徐婉笑了,心里才算是安定了几分,抱怨道:“还不是因为要等你吃饭,你不出去,大家都不敢动筷子。”
徐婉低头看了一眼留音珠,神情有几分落寞,可还是将珠子收入了储物戒指,起身勾唇道:“嗯,走吧,我也饿了。”
两人都没有提及郁满堂的事情,即便是晚饭的时候,大家谁都没有提起。
苋月和芷蓝努力的斗嘴,时不时的跟徐婉耍宝,逗她开心。
翼北默不作声的看着这一切,心里想着,怕是徐婉该让他离开了吧?
晚饭在一片欢声笑语中用罢,徐婉清了口,擦拭过嘴角后开口道:“翼北,等你的易容丹炼制好,我们就直接回剑幽山了。
这一路上你也辛苦了,也该回都城了。”
这个决定似乎在大家的意料之中,却在情理之外。
翼北起身行礼道:“卝主让翼北跟着道主,也没出什么力。既然道主已经决定回剑幽,翼北也不便随行。
再有两天,易容丹便能做好。之后若是道主有什么需要翼北的地方,尽管开口就是。”
良久才继续道:“这是翼北自己的意思,与任何人无关,还希望道主不要有所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