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家父女坐着车架去皇城,一路上孔娇娇都难得的一言不发,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解不开的结。
孔云峰见状开口道:“娇娇,怎么闷闷不乐的?”
孔娇娇蹙着眉咬唇,不太确定的眯着美眸道:“父亲,刚刚在那丫头房内,你可发现了什么不妥之处?”
孔云峰思索道:“我们停留的时间不久,为父的确没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而且孔凌嫆虽说是我们孔家的子女,也好歹是个女子,为父如何能细看?”
见孔娇娇依旧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由问道:“娇娇,你到底发现了什么?”
孔娇娇看了一眼车帘的方向,神识传音道:“父亲,我刚刚为那丫头掖被角的时候,好像看到......好像看见她的脖颈间有红色的印子,而且还不少的样子。”
边说还似是回忆的样子道:“可是那印记不像是蚊虫叮咬的痕迹,像是......像是......”
孔娇娇毕竟是个闺阁女子,可孔云峰却是过来人了,一听之下顿时面色大变,一把抓住女儿的手臂开口道:“娇娇,你可看仔细了?”
孔娇娇被父亲这大力一抓,蒙了一下,僵硬的点点头。
孔云峰长叹一口气,松开了孔娇娇的手臂,无力的靠在车壁上喃喃道:“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啊!”
孔娇娇晶亮的眸子盯着父亲,试探道:“父亲,您这是怎么了?什么如何是好啊?”
孔云峰复杂的表情看向孔娇娇,思忖半晌道:“凌嫆......凌嫆怕是已经失节了!”
这人是他带出来的,莫名其妙的先行一步,无故失踪,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了,却落得个贞洁尽失!
无论孔家是不是看重孔凌嫆,她都是帝君钦赐大皇子的皇子妃啊!
这件事情若是追究起来,真是可大可小了,若是大皇子追究起来......别说是联盟了,孔家怕是要落个藐视皇权的罪名!
孔云峰发愁,可孔娇娇恰恰相反。
她心里乐呵着呢!本来这大皇子妃的位子就不该由一个庶女来坐,如今她不知羞耻的失了贞洁,别说皇子妃了,就是百姓人家都没人会要的。
抬眼瞧见孔云峰愁苦的脸色,娇笑道:“父亲何必如此忧虑,那孔凌嫆不知自爱,如今这残花败柳之身,如何能与大皇子大婚呢?
您不会想着遮掩吧?难不成您还指望着大皇子不懂男女之事,蒙混过关?
哼,若是大婚之日再发现此事,那我们孔家才是要万劫不复了!”
孔云峰本就被这消息弄得心神不定,听女儿说什么‘万劫不复’的话,顿时低声呵斥道:“胡说什么!
这事情是能瞒得住的吗?如今只能想想如何将事情的伤害降到最低。
你个未出阁的姑娘,别参和这些!”
孔娇娇侧头倚着车内的软塌撇嘴道:“本来女儿还想着帮您一把,既然您这么说了,那......”
孔云峰闻言果然缓和了面色,低声问道:“你......又想什么鬼主意?”
孔娇娇翻了个白眼不理他,孔云峰叹气道:“娇娇,此事事关重大,别耍小孩子脾气。”
孔娇娇这才眼波流转,一副娇憨模样的看向自己的父亲道:“若是大皇子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移情别恋了呢?”
孔云峰怎么会听不懂孔娇娇的意思,只不过......
“可是大皇子对凌嫆的态度,怕是不容易啊!”
孔娇娇轻哼一声,不屑道:“难不成在父亲眼中,娇娇还不如那个残花败柳的女人不成?”
“啧,你这丫头说的是什么话?”孔云峰佯怒道:“你怎么能跟她比?为父和你祖父对你如何,你会不知道?让你祖父听到你这样贬低自己,还不伤心死?”
孔娇娇这才娇笑道:“那不就得了?只要那大皇子不是个瞎的,女儿就不信他会拒绝孔家的嫡女!”
孔云峰眯着眸子点点头,算是认同了。
父女两个的算盘是打得不错,可是到了皇城门外,却被告知大皇子忙于政事,今日无暇见他们。
待大皇子忙完了,自会召见。
若是有事,可以直接与苍王说,是一样的。
父女两兴致满满的来,兴致缺缺的原路返回。
不过这一次的拒绝并没有打消父女两人的企图心,反而掐准了大皇子全权委托苍王的意思,回去说服苍王去了。
另一边,龙宇裎一觉醒来,床榻的另一侧已然冰凉,他便知道孔凌嫆定是清醒了,离开了。
竟然能不惊动他和别苑侍卫的离开,看来这个女人还是有些本事的。
想着这几日那女子在自己身下的娇媚,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牵扯到唇上的伤,不由吸口气。
“下口还真是狠!”龙宇裎指腹摩挲在唇上笑道,不过他喜欢。
谁能想到,那样一个冰美人儿在床榻间竟然是如此风情万种,让他不禁回味良久。
对于孔凌嫆的离开,他也不多在意,她能跑到哪里去?
做了他的女人,还能丢了不成?
想嫁给龙腾......做梦!
唤人为他更衣、净面,用过了早饭才转回皇城。
郁满堂派去追踪龙宇裎的人很快将他回到都城的消息传进了皇城,郁满堂冷峻的眉眼更加凌厉了几分。
虽然不知道孔凌嫆这些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铁定是与龙宇裎撇不清关系了,只希望着不会是自己担心的那件事。
正思索着,蒙狐进来道:“卝主,听风和谷雨趁着苍王不在的时候已经安排出来了。”
“嗯,该说的都说清楚了?”郁满堂沉声问道。
蒙狐咽了口口水,想到自己提及郁满堂和孔凌嫆婚事时,谷雨跳脚的模样,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男人的问题了。
郁满堂抬眸看过去,见蒙狐的表情,不由蹙眉道:“怎么,被你搞砸了?”
蒙狐嘴角抽了抽,这话是不是有点儿太冤枉人了?
那丫头跟徐婉的感情深厚,乍听之下着急上火的也是常情,怎么能说是自己搞砸了呢?
“咳咳,这该说的属下都说了。”蒙狐瞄了郁满堂一眼,撞进那严肃的眸子,刚忙移开视线道:“那听风姑娘倒还好,没说什么。
只是......只是那个谷雨,本就是个暴脾气,又跟徐姑娘感情深厚,所以突然听到您和孔堂主的事情就,就有点儿愤愤不平的。
不过属下真的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想来那两位姑娘冷静下来,一定会明白的。”
见郁满堂眉头蹙得更紧,赶紧劝慰道:“卝主,其实不管谁说什么,只要徐姑娘能理解您,哪怕属下一句不说,也会理解的。
若是徐姑娘对您不信任,就算是......就算是属下磨破嘴皮子也没用啊!”
见郁满堂不理会他,又道:“其实您从丈剑门回来这么久了,怎么也该联系一下徐姑娘的。
对了,您不是有留音珠吗?您......”
“行了,”郁满堂深吸一口气道:“你先去吧,我自己掂量着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