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王府内,因为‘徐婉’三人的失踪闹得气氛紧张,苍王更是成日里黑着一张脸。
孔家父女两人识相的窝在自己的小院子里,不敢出来触霉头,提都不敢提让苍王撮合与大皇子的事情。
孔凌嫆则整日里目光呆滞的躺在床榻上,吃不下,也睡不着。
侍女们见她这个样子,也不知道她整日里在想些什么,更不敢传闲话。
孔凌嫆在等,可是等什么呢?
郁满堂肯定已经知道自己和别的男人的事情了吧?
否则明明在自己昏迷的时候还来看过她,甚至留下了医管局管事来照看她,怎么会在她醒来后一次都没有来过呢?
孔凌嫆歪头看着窗外,今天的天气很好,好得她都觉得刺眼。
她不知道自己以后该怎么办了,因为这污秽不堪的身子,她回不了孔家,更无颜见郁满堂,甚至连丈剑门都没有她可容身的地方了。
活着......竟然变成了一件只是呼吸而已的事情了。
可是不该发生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那样猝不及防,让孔凌嫆至今都不能相信它真的发生了。
她甚至想过要轻生,可是那个男人还没死,她怎么能甘心赴死?
对,她要去查清楚,到底是谁污了她的清白!
思及此处,孔凌嫆终于一鼓作气的起身洗漱,让侍女端来些粥食,提着雀鸣剑就要出府。
可是人刚出院子,就看到了借口来看望她,实在闷得发慌的孔娇娇。
“呦,这孔堂主就是不一般啊!”孔娇娇掩口笑道:“若是一般的女子,只怕已经羞愤自尽了吧?
你还有心情打扮得整整齐齐出府闲逛?莫不是要去会你那个野男人吧?”
孔凌嫆面色不动,眸子冰冷的扫过孔娇娇的脸庞,就那么径直朝府外走。
孔娇娇被她那一眼惊得就是一身冷汗,哆嗦着嘴唇逞强道:“你......你看什么看?再看你也是个人尽可夫的破鞋子!”
孔凌嫆没有回头,甚至连脚步的节奏都没有变化,冷静的像古井一般。
可是还没到门口,就碰上了朝后院儿来的邝渊。
邝渊伸手拦住孔凌嫆道:“孔姑娘,您这是要出去吗?帝君的旨意到了,您要去前厅接旨。”
孔凌嫆闻言,下意识的蹙眉。
看来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
帝君这么快就知道了吗?
所以这次怕是要下旨为郁满堂换大皇子妃了吗?
心下一痛,却还是必须要欣然接受,冷冷回道:“知道了。”
转身去了前厅,不多时,苍王、孔家父女都到了,传旨的内侍才打开帝君旨意宣喝道:“本帝君知悉储帝龙宇裎与孔家庶女孔凌嫆两情相悦,特旨取消孔凌嫆与大皇子龙腾婚约,将其赐龙宇裎为侍妾,今日亥时送入储帝府......”
整个前厅里,除了最近一直黑着脸的苍王外,众人都是一脸震惊的表情。
孔凌嫆只觉得脑袋一阵的发晕!
她什么时候和储帝龙宇裎有过交集了?还‘两情相悦’?她这个当事人怎么会毫不知情?
还有,为什么要将她赐给储帝为侍妾?
难道帝君是顾忌孔家的势力,所以用这种方法保全孔家和皇室的颜面吗?
如果是这样,也没必要把自己赐给储帝吧?装作暴毙被处死不是更好吗?再不济,也可以给个什么破落人家啊......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郁满堂敌对面的储帝龙宇裎?!
孔娇娇一张俏脸从震惊,到不可置信,最后转为了愤怒!
没错,就是愤怒!
这个孔凌嫆都已经失了贞洁,帝君居然还要将她送去做储帝的女人?
凭什么?凭什么她一个孔家堂堂正正的嫡女却还待字闺中?还要为了争取大皇子的青睐而想尽办法?
颤抖着身子,努力克制住即将出离的愤怒,看着跪在前面的孔凌嫆呆滞的接过帝君的旨意。
“孔姑娘准备准备吧,晚些时候会有小轿来接。”那内侍鄙夷的瞥了一眼仍然跪着的女子道。
也不在意她是不是回答,转而摆出一副笑脸对苍王和孔云峰道:“帝君说了,虽说是侍妾,可好歹也是储帝的女人,还要苍王和孔家费心给张罗一下。
不过也不必太过,毕竟是一乘小轿送入后门的人。”
苍王颔首,孔家父女行礼应下,苍王便吩咐邝渊将人送了出去。
孔凌嫆依旧跪着,脑子里各种的猜测和臆想纷至沓来。
而此时,孔娇娇见只剩父亲和几个仆从,再也控制不住,冲上去,抓住孔凌嫆的头发便撕扯起来。
一边用力撕扯着,一边恨恨道:“好你个贱蹄子,手段还真是高明。
一边勾搭着大皇子,另一边却闷不吭声的将储帝收入囊中!
我孔娇娇还真是自愧不如啊!你说,我们孔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不知羞耻为何物的贱货?”
孔凌嫆开始还呆愣着,像是根本没有察觉到一样,可是当她听到孔娇娇说到‘将储帝收入囊中’的话时,想起自己当时也是被一个自称是皇城内侍骗走的情景时,猛地回神。
一把将孔娇娇狠狠甩开,孔娇娇一个不防备,竟生生扯下孔凌嫆一大撮青丝来,疼得孔凌嫆就是一皱眉。
可是她此时却没有心思去管什么头发的事情,而是快速奔回了自己后院的房间里。
那内侍说的没错,她的确是该准备准备!
如果当初那个将她骗走,还夺了她清白的人是龙宇裎,那么一切都解释的清了!
不管是要破坏孔家和大皇子的联姻,还是为了让郁满堂颜面尽失,他都是最大的受益人!
当初自己怎么会没想到呢?
能在都城外有那么大的庄子,还有那么多高手护卫着的男人会是他呢?
找到了,终于找到了,那个毁她清白的男人!
孔凌嫆无法抑制自己内心的狂喜,她要杀了他!让他死!让他以最惨烈、最痛苦的方式死去!
孔凌嫆握着雀鸣剑的手都在颤抖着,来回的在屋子里踱着步子。
这颤抖既是为了要手刃仇人而兴奋,还为了终于可以从这件事情中解脱出来而感到激动。
杀了他,要用什么方法才能让一个人死得痛不欲生呢?
凌迟?
不,那太浪费时间,有可能会引来救兵。
将他活活闷死?
她不知道龙宇裎的修为,很有可能会被他逃脱......
孔凌嫆咬着指尖,一边咬着,一边思索着如何才能找到更好的方法虐死龙宇裎那个恶心的男人。
不知不觉的,将指尖的肉都咬破了,却察觉不到疼痛。
所有的一切都因为发现那男人很可能是龙宇裎而变得不重要了,孔凌嫆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杀了他,用最耻辱、最痛苦、最残忍的方法......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