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邵并没有看向他们,而是看着指尖的水珠,叹道:“水能润化万物,也能毁灭一切,真是大道至理啊!有点可惜,实在是可惜了。”
“道友。。。。”张守正再次提醒,想问却不知如何去问,要知道公然询问别人道术,绝对是大忌讳。当然,他根本不明白王邵何意,连连说可惜什么,若他能够明白,必然是更加吃惊。
“哦,城守大人,云开雨散,你应该知道怎样做。”王邵转首看了眼张守仁,神情是那么的淡然。
张守仁如梦惊醒,立即点头道:“知道,自然知道。”旋即又非常为难地道:“只是,它们已经攻上城墙。。。。。”
“无妨,城守大人先去,贫道自有办法。”王邵叹了口气,瞬间做出了决断,那是他要为坂泉城做的最后一件事,他拿出了那张先天高阶剑符。
“好,一切有劳道友。”说着,张守仁转身离去,杨三郎古怪地看了眼王邵,转身之际却脸色微变,眼角深处闪过道道惊芒,急忙匆匆而去。
“守真修炼何种功法,竟然能散发出强大的道韵,实在是可怕。”杨三郎心有余悸地道。
“不知道,这种道术前所未闻,算了,还是先打退妖兽再说。”张守仁相当震撼、相当兴奋,决定暂时不去想王邵的功法,既然有了打退妖兽的机会,绝对不能错过,其他的事情不管他的事情,有些事不知道最好。
“傻瓜,竟然放弃了保命之物,嗯,竟然还有如此强大的意境,此事不能耽误了。”杨三郎稍加沉吟,决定赶紧和金裳、王魁他们商议。
此刻,夜魅子见王邵掏出的剑符,花容顿时变色,急忙说道:“不可,这是保命之物。”
先天高阶剑符,王邵摇了摇头,笑道:“无妨,不用剑符,就不可能打败妖兽,放心,贫道能控制。”若是放在之前,那么混乱的场面激发剑符,绝对是无差别的屠杀。
如今,他初步掌握呼风唤雨真意,哪怕无法施展,却也是万法归一,既然能够领悟风雨,细致入微,那剑气也能大概掌控,至少能够分离剑气,让剑符不会伤到自己人。
夜魅子却并不知道,剑符可是王邵压箱底手段,一旦释放出去将再无保障,面对那么多不要脸的高阶修士,怎能保全身家性命?
翻云子和路甄瑶也很矛盾,没有先天高阶剑符,就不可能把妖兽击溃,城防就不可能充足,要是真使用了剑符,就像再也没有了保命的手段,不能低估有些人不要脸的程度。
无解,实在是无解啊!
“既然承诺守住阪泉城,那就不惜代价守住,放心,贫道还没那么容易被杀。”王邵相当有信心地道。
“你。。。。。。”夜魅子真不知该说什么,既有担忧又有释然,既然自己认定了这个男人,无论王邵愿不愿意,反正她是认定了,品德是最不能让人放心的,女人最怕也是所托非人,能够牺牲自己成全大局,还能让她说什么呢?
先天高阶剑符,本应该只有真元形成的一把利剑,此刻却化作无数地道小剑,带着漫天的威压向四面展开。
先天高阶修士,这方天地算是顶层的顶层,除了那几位之外,已经是绝对的碾压力量。而且,先天境第三层和前面两个层次,有着本质的区别,这个境界已经开始真元凝实,向凝结虚丹方向发展,实力超越先天中阶和低阶不知多少。
如果说,先天中阶修士能击败先天低阶修士,却不好进行截杀,那面对先天高阶修士,他们想逃走几乎没有可能。
所以,先天高阶剑符的威力,完全不是先天中阶、低阶符箓可以比拟的,更是王邵宁愿在生死边缘徘徊,也强忍不去使用的主要原因,不斩杀先天修士,激发高阶剑符,那简直就是败家子。
此刻,为了坂泉城,他义无反顾地用了出来,丝毫不在意可能的后果。
无数的剑光,闪亮个整个天空,巨大的威压让兽群匍匐不起,甚至大半竟然失禁,整个战场恶臭阵阵。
“嗤。”地破空声响,一头高大威猛的金毛猿,正掐着后天中阶修士脖颈,狞笑着要拧断对方脖子,冷不防被真元小剑透胸而过,伤口竟然出现星星火焰,旋即燃起了熊熊烈焰,把高大的金毛猿包裹在火焰内,惨嚎着满地翻滚。
那名修士死里逃生,被吓得仓皇逃遁,连丢弃的高阶宝兵也不要了。
“嗤嗤嗤。”一枚枚致命的真元小剑,连续刺穿强大无比的妖兽,没有落空的,更没有自动消散的,整个南壁城墙被金光所笼罩,城墙上的妖兽被灭了大半。
剩下的那些妖兽也不是傻瓜,纷纷掉头就跑,有多远逃离多远,就跟爹娘没给自己太多的腿脚。
不过,就算是千足蜈蚣,此刻叶任凭天命,那只铁背蜈蚣被吓的跃下城头,想要逃离恐怖的地域,却被真元小剑凌空刺穿,整个身体在坠落的那刻,燃起了凶凶的火焰,还没有到城下,就化作漫天的灰烬飘散。
不要说城头的妖兽大半陨落,那张剑符并没有消耗完毕,城下的妖兽也跟着倒了大霉,就是跑你能跑得过才行,只能完全只能看运气使然了!
此刻,城内的抛石机再次发动,城外火光冲天,有毒的烟雾再次腾起,被逃命妖兽践踏的兽群,已经完全乱了阵型,妖兽身躯普遍巨大,就算是巨型猛兽也无法匹敌,再被毒烟笼罩,顿时散乱无序,践踏而死的比真元小剑杀的更多,纷纷向四方逃散。
“兽群溃散了。”
“我们打退他们了。”
“他娘地,老子还被杀够本。”
城墙上,人们纷纷松了口气,战斗实在太艰辛了,他们已经没有生的希望,没有想到竟然云开雨散,还有令人窒息的先天符箓,打的妖兽屁滚尿流。
危机化解,他们松了口气,纷纷坐倒在血泊中,心神松弛之下,再也支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