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口水,嗓子中的火燎感觉才退了些。
她动了动肩膀,却发现身上穿着的衣服不是她自己的。
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在浴桶之中睡着了。
心中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脸上却是平静的很,一点都没表现出来。
“谢谢。”君时说。
安懿:“……没关系。”
从来没有人给自己说过谢谢的安懿被君时的这一声谢谢说的有些不自然,脸上僵了一下,之后才回了君时一句。
肩膀上的伤口似乎被重新处理过,已经不那么疼了。
君时透过半关的窗,能够看到屋外的光亮暗了许多,问了一句:“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这问题安懿没办法回答。
她对于时间,还不如三岁小孩呢,但偏偏熬制药材时,对各种药材的把握却是一秒不差。
“现在是戌时。”屋外的脚步轻盈,声音也是如这暗下去的天色般,透着微微的冷意。
戌时?她这究竟是睡了多少个时辰!
“嘎吱”一声,伴随着将离答话的声音,门,也被推开了。
将离逆着光,屋外的一点光亮被他的身形挡住,却像是在他身边镀了层光,使他的身影看起来格外的柔和。
将离走进内室,便看见君时脸上的两坨红退了下去,人看起来精神了许多。
睡觉时放下的利爪又重新张了开来。
“国师。”安懿说。
“嗯。”将离应了一声,随后看向君时。
“感觉怎么样?”将离清冷的声音这时融化了些。
“还好。”君时自然地把肩膀上的衣衫拢了拢。
***
君时回来的消息,除了帝尧以及将家的部分人知道,还有一些人知道了。
至于通过何种渠道、何种方法而知,是个不能言说的秘密。
“噼里啪啦!”帝昕瑶脸上满是怒色,衣袖一挥,把桌子上面的东西一扫而落。
瓷器不经摔,掉到地上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一边的宫女们尽自己最大的力气缩小着自己的存在感,若是可以的话,她们估计全部都能缩到地缝之中去。
“贱人!那个贱人!”
在君时住进国师府的时候,已经有人把这个消息传给的七公主。
时差性,让帝昕瑶此时才听到这个消息。
她凭什么住进国师府,有什么资格。
帝昕瑶简直要把自己的牙给咬碎了,眼中冒着火光,君时若是此时就在她面前的话,估计能被她眼中的怒火给烧了。
“公主,喝杯茶,降降火气儿。”一直站在最后的一个宫女眼光闪了闪,看见帝昕瑶此时再点一把火就能自燃起来的架势,走上前。
有个宫女冲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在公主生气的时候开口,手指还拽上了她的衣袖。
那宫女却是笑了笑,这笑容笑的有点诡异,她拂下了那劝阻她宫女的手。
桌子上留下一个孤零零的水壶和茶盏,似乎就是为了让这宫女能够给公主倒杯水。
她把水壶拎在了手中,到了一杯水,手指指腹接触到茶盏杯身,温热的,并不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