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振风道:此人号牧斋,字受之。
张知言闻声而立,眼神眨动,道:骆大人所说之人,是他,嗯,相传此人做了清廷的礼部侍郎,怎会忽然在此?
骆振风目光闪烁,看了看张知言,道:是有蹊跷,此人是敌是友,一时难辩。
张知言轻声道:骆大人,此语之意,在世人眼里,此人可是…
语声未了,骆振风匆忙道:员外郎之语,本官明白,不如,调查后在下结论,尔看可好?
张知言略一迟疑,点头道:骆大人所言甚是。
深府大宅,不远处,有一株沧桑茂密的老树,乔装的骆振风懒洋洋的身影倚靠着树旁,一脸的朦胧,眯缝着的眼神,宛如一条懒睡的猛虎。
不知几时,阳光斜照,映照到棱角分明的脸庞,骆振风皱了皱眉,嗯了一下,身形侧转,继续保持着懒洋洋的姿态。
那一刻起,钱谦益隐约觉察到,时空里,又多了一双眼神在盯着自己,这双眸子偏偏又与那些眸子分外不同,那几双隐秘的眸子是辞官之后,朝廷派来监控的密探,可这双眸子,一定是他。
一阵沉浸的思绪,深坐的身影在发呆。
珠翠绢绣,丽影轻盈,香面佳人,映入眼帘,四目相对,柳如是温柔的笑容,柔声道:官人,为何沉静其中,一脸忘我?
钱谦益愣了一愣,深深一吸,缓缓道:娘子不知,他,来了。
柳如是脱口而出,问道:谁?
钱谦益眉头一皱,黯然失色,轻声道:旧交!
柳如是尽收眼里,缓缓道:官人为何表情,难道还有一丝顾虑?
钱谦益点点头,道:娘子知道的,老夫借病辞官,清廷本有怨词,明里暗里,察言观色,此时,旧交旁敲侧击不断探究,老夫其能不忧。
柳如是淡淡一笑,说:官人,犹如老鼠钻入风箱里,两面受累。
钱谦益轻叹一声,道:哎,老夫以捉襟见肘,娘子还在说笑。
柳如是摇摇头,道:官人,还记得那日,以诚相待之言?
四目相对,钱谦益点点头,柳如是美眸一闪,继续道:旧交的本事尔知吾知,此时,故显行踪与官人,其中必有原由,如果不利官人,何待今朝。
钱谦益眼神闪烁,道:嗯,娘子聪敏,一语惊醒梦中人,旧交,如果处心积虑针对老夫,也不会故露行踪,等到今朝。
柳如是点点头,道:官人是当局者迷,又树大招风,一切由奴家,汇汇旧交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