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密的枝叶己被露水湿透,干裂的嘴唇贪婪吸食着,一切尽收眼里,张知言并不是忧郁的人,但现在看来却仿佛很忧郁。
张知言轻声道:骆大人,食物,水,现在就是一个沉重包袱,一个瞬间压倒吾等沉重的包袱。
骆振风面无表情,道:吾知道,现在只能忍耐。
张知言笑了,笑的有些生涩,道:洪亨九,绝不会轻易退兵。
骆振风点头道:吾知道,但他们现在的状况,应该是与吾们异曲同工。
张知言点点头,思绪的脸庞,眺望远方,喃喃道:赢在坚持!
风吹过,衣襟飘逸,洪亨九沉稳的脚步,刚刚步入营区,顾盼之间,以感觉到异样的气氛,只见一个个兵勇三五成群毫无斗志,散发着散漫的气息。
洪亨九面色一怔,轻叱道:传各部管事,帐内议事。
护军统领点头道:喳!
营帐内,洪亨九坐立的身影,深邃的眼波,环视着左右伫立的身影,轻叱道:尔等说说吧!
伫立的身影,眼神眨动,稍稍沉默,一名参将拱手道:回大人,您身先士卒所向摧破,出营三日,属下等,以断炊一日有余。
洪亨九诧异道:后需粮草补给,迟迟不到,内务处可有交代。
参将眼神闪烁,道:回大人,内务处传报,筹粮事宜还需三至五日,运输要三,五日,吾部仍需静候。
洪亨九深深一吸,一阵沉默,忽然道:夜幕时分,撤军回府!
斗转星移,时光匆匆,丛林里,一个个嘴唇干裂的身影,更加显得憔悴,疲惫,还有一丝悲凉,所有人都知道,饥不择食仍然是最大的敌人。
张知言几声闷咳,身上的伤势以开始红肿,骆振风侧目而视,面色疑重,却没有说话,但心里都明白,沉思了良久,才缓缓道:员外郎,吾想起了一件事。
张知言苍白的脸庞,缓缓睁目,缓缓道:吾知道,是该去瞧一瞧了。
骆振风点点头,道:有了消息,吾会尽快赶回。
张知言点头道:甚好,骆大人保重…
话意未尽,只闻衣袂骤响,身影宛如箭一般窜去,一瞬间,矫健剽悍的身影消失在眼波里,不知奔了多久,山坡上,一个身影一双转动的眼波,透出疑问的光芒,只见清军的营区,旌旗招展,确又透出不可捉摸的幽静。
骆振风的眼神睁的更大,疑惑的神色更甚,但警惕之色骤减,身形跃起,宛如乘风,步入营内,一阵脚步,眼波游动,只见空旷的营区,即无人影,也无人生,一片静寂。
骆振风喃喃道:撤就撤了,丟下了一座空寨,空诚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