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门,吱的一声推开,钱谦益从屋内迈出,面无表情的脸庞却透出一缕坚韧,四目相对,柳如是眼波眨动,稍稍沉默,道:相公,屋内…
钱谦益摇摇头,轻声道:夫人什么也别问,速回虞城。
柳如是一脸忧虑,疑惑道:相公,你不回去?
钱谦益又摇摇头,道:即以如此,不必心生烦恼,忧虑,回去吧!
说话间,手轻抚在柳如是的肩上,眼神闪烁着,点了点头。听其言,观其行,柳如是从钱谦益的眼神里,忽然明白了什么,稍稍迟疑,点点头,道:相公保重!
钱谦益嗯了一声,道:上车吧!
柳如是略一迟疑,淡淡的一笑,透着一丝苦涩…
健马嘶咴,车轮滚动,钱谦益伫立的身影,一脸深情,一脸不舍,看着渐行渐远的车舆,不知何时,骆振风以站立一旁,道:钱大人,本官以派人护送,不必挂念!
钱谦益转身,一脸敬意,拱手道:多谢骆大人,老朽英雄气短,儿女情长,见笑了!
骆振风微笑道:人非草木,有情有义,方为英雄本色!
钱谦益点点头,道:骆大人客气,您才是一身英雄气概,老朽被困金陵,骆大人患难见真情,老朽感激之言,无以言表,嗯,王麾其人,骆大人可识?
骆振风点头道:一面之缘!
钱谦益一脸诧异,道:您与王麾一面之缘,他却浪子回头,金不换,公堂上,他可是忍辱负重,救了老朽啊!
骆振风略一迟疑,缓缓道:不知王麾,现在如何?
钱谦益眼波一垂,道:诬告反座,他受了严刑,被判流放,哎,真希望,能当面言谢啊!
夜色苍穹,一阵沉稳,钱谦益眼神一转,道:嗯,骆大人言归正传,您留老朽在此,此刻,实话实说吧!
骆振风稍稍沉默,道:嗯,实不相瞒,多日时,吾与舟山水师张名山大人相约,准备借力与郑大人,共同起事。
钱谦益点点头,道:但却因老朽之事,耽搁了数日,老朽,惭愧啊!
骆振风微笑道:往事己过,你吾应高瞻,从长计议。
钱谦益略一思绪,思绪的眼神瞬间透着一缕光芒,道:老朽明白了,愿投桃报李,全力以赴,今日之言,嗯,天地为证!
骆振风身形一躬,拱手道:多谢虞山先生,成全之美!
金陵城督府衙门,厅内洪亨九,多罗贝勒二人也得到了消息,消息是钱谦益在回虞城的路上,被几个策马的神秘人截走。洪亨九听闻后,眨动着深邃的眼波,道:贝勒,对此消息有何高见?
多罗贝勒头一昂,道:此刻,吾到想起个人?
洪亨九问道:谁?
多罗贝勒点头道:骆振风!
洪亨九一脸诧异,道:骆振风与此事有关联?
多罗贝勒一脸思绪,摇摇头,道:此事,也太巧了吧!
洪亨九眼神忽闪,道:什么太巧了?
多罗贝勒“嗯“了一声,道:那日赌约之后,其实,吾一直派人,悄悄的跟踪骆振风几人,哎,后来,人却跟丢了。
洪亨九点点头,低声道:贝勒言外之意,那跟丢之地,恰与钱谦益被截之地,相近?
多罗贝勒头一抬,炯炯的看着洪亨九,略一沉默,赞道:大人,果然英明!
洪亨九缓缓抬目,看着窗外,道:如果两者确是巧合,那真是,匪夷所思啊!
多罗贝勒点了点头,道:此事非同寻常,本贝勒,愿一探究竟,即刻调查,来踪去迹。
洪亨九点点头,道:有劳贝勒!
多罗贝勒拱手道:本贝勒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