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岳七……你找我做什么?你是怎么进来的?”陈明脸色发白,刚刚站起来的身子一软又坐回了原处,双臂撑在办公桌上紧紧的咬着下唇,看得出来,他现在正极力掩饰心中的不安,可是他的身子却不由自主的瑟瑟发抖。
哦,岳七闪着丝丝光芒的眼睛上下扫视了陈明一眼,就像是屠夫在看着代宰的羔羊,看着陈明手足无措的样子,嘿嘿一笑:“不错啊,我还以为你不记得我了呢。陈总,别这样嘛,怕什么啊?我们毕竟是老熟人了,因为某些事情的拖累,致使我一直没空来拜访你,简直是失礼啊失礼。”说完自顾自的掏出一根香烟点燃。
岳七……你到底想干什么?他们……的人呢?陈明惊恐的睁大眼睛看着慢悠悠走过来的年轻人“老城……老城三刀他们人呢?”
他们?你是说那几个蠢货么?岳七嘴角一翘,流里流气的吹了声口哨:“他们累了,需要休息一下,啧啧……”岳七摇了摇头露出不忍的表情:“你这个当老板也太小气了吧?都快凌晨了还不让手下人去休息。哎,谁让我心肠好呢?看他们困得倚着墙打盹的样子,简直是于心不忍啊,所以我自作主张的请他们去电梯里面小睡片刻,虽然那电梯里面的温度的确是低了点,可总比见不得明天的太阳要好得多吧?”
你什么意思?陈明只觉得满嘴苦涩的问,但是他对岳七话里的意思是理解的颇为透彻。看来老城几个人根本没有对岳七造成任何威胁。真是可笑啊可笑,想当初自己还天真的派钢子他们要干掉他呢,今天他来的目的就是复仇吧?
陈明对岳七的印象太深了。
先是在凤凰集团的职工餐厅里为了柳亲亲和岳七暗斗,随后又安排了钢子几个人去找他,打算让他再也不会在香港碍事。不过上次的结果却让陈明不敢承受,因为凭借着钢子几个人的彪悍,竟然被打伤后,灰溜溜的跑回家了。后来通过远在美国的父亲陈一亮暗中调查,他这才知道这个看似吊儿郎当的岳七一点都不简单,甚至还可能是中国最不能惹的……
尤其是在飞天休闲会所的舞厅里,身为少将的驻港部队最高指挥官韩奉欢,竟然是岳七的兄弟……以至于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内,陈明想起自己做出的这些蠢事就会一身冷汗。不过让他稍感欣慰的是,自己那次幸亏跑得快,在最短的时间内离开香港回到了美国,一点都没有给岳七发难的机会。
陈明清清楚楚的记得,就是在美国的那些日子,他都怕岳七忽然出现在眼前。幸亏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恐惧感终于被他抛在了脑后,再加上航天集团迁入香港实在是需要人来主持大局,所以陈明又一次的义无反顾的来到了香港。
回到香港后,让陈明感到欣慰的是,岳七竟然没有消息了,也行是离开香港了吧?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那个在航天集团耍赖的小胡子就是这个瘟神了。
这真是躲得过初一,逃不了十五啊。陈明心里哀嚎了一声,现在他竟然毫无声息的出现在了自己的总部办公室里。试问天底下还有比夜半凌晨孤身一人,猛然抬头见到自己最怕见到的人站在眼前更让人毛骨悚然的事情吗?
你……陈明轻咳了几声:“你到底想干什么?”
干什么?嘿嘿……岳七吹了下手上的烟灰,慢吞吞的从肋下掏出一把泛着清冷色的小刀。
“你是真不知道啊还是贵人多忘事?明目张胆凤凰集团柳亲亲和我的关系,你还要暗地里打击她。不过这属于商业手段,为了凤凰集团的事情我不和你计较,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的处心积虑的和大唐钢材作对。”
大唐?误会了吧?大唐和你有关系吗?
陈明听岳七不是来找后帐的,心里稍微的平静了一下,大脑也告诉运转起来:“呵呵……既然是为了商业上的事,您没必要这样做吧?毕竟香港是法治社会。”嘴里说着话,左手却慢慢的伸进办公桌左侧的那个抽屉里,他知道,里面有一把银色勃朗宁手枪,只要把枪拿出来,那……
当然啦,你应该清楚当日和我飞天休闲会所一起的宋抗春女士吧?说到儿。岳七缓缓的低下头说:“我劝你还是不要做那种蠢事。”
岳七笑容一收接着跨前一步,还未等对面的陈明有所反应,岳七手里的小刀就抵在了他的喉结之上:“今天我来就是想告诉你,有些人是不能轻易招惹的,注定有些事也不是你这种人可以改变的。至于你暗算我的那件事,其实在打发了你的那些笨蛋手下后,我都已经把你这位大老板忘记了。可你现在偏偏又要在凤凰和大唐的事情上作对,现在我很严肃地告诉你,在香港,有些事,真的永远都不是你这种层次的人能够掺和的起的。”
陈明虽然害怕到了极点,但本能的保护意识还是有的。
可他在岳七出手后,竟然没有获得一丝地挣扎机会。其实陈明本以为岳七只是拿着把小刀故作姿态,根本不像是真为嗜血而来,最多也就是把自己打晕教训一下,或者勒索几个钱罢了。
心里有底了后,他就开始幻想怎么才能把自己的受损害降到最低,钱这东西嘛,航天集团现在最缺的就不是钱了……当然也包括被暴力袭击。虽然陈明不是什么高手,但作为航天集团的大少爷,平时还是会两下子舞动起来好看的跆拳道的。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他早就计划好的躲闪路线和反击方法竟然完全没有用到。眼前这个岳七就像是个幽灵那样,脚步看似舒缓,其实却是诡异地很,还未等他看清,他便到了自己眼前,而手中那把小刀更像是被施了魔法般,忽然出现,又忽然移动,最终成为胁迫自己的最有力工具。
啊……
陈明低呼了一声,他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刀尖刺破皮肤的疼痛,隐隐地竟然感觉一道湿热的液流自颈项缓缓向下,直到被衣领拦下,吸收。
来人啊,救命……
死亡的恐惧终让这个陈明放弃了所有的尊严,声嘶力竭的吼叫出声。
夹杂着绝望气息的声音响彻整个屋子,却被隔音效果良好房屋四壁,门板挡住。
其实陈明明白,在这种时候,是可不能有人忽然出现的,退一步说,要是他运气好即便是有人闯了进来并充当救世主的角色的,他想岳七也不介意再让冷冰冰的电梯里面多个人去陪伴老城他们的。
绝望慢慢的爬上眼睛,陈明颓然地闭上眼睛,等待着最终时刻的降临。仅仅才二十几岁的大好生命就此终结,实有些不明不白地感觉。柳亲亲……凤凰集团……大唐集团……几个自己始终没有重视的对手竟然会有岳七这样的死忠追随者。为了商业上见不得人的小手段就不惜杀人。这是陈明从来没有想到地,不觉也是有冤屈不值的感觉。
虚幻之中,眼前浮现出父亲那逐渐老迈沧沧的身躯,陈明紧闭的眼角不禁淌下两行泪水。要是安安稳稳的在美国完成自己的学业,去做一个自己理想中的植物学家该多好啊……
美国、父亲、天堂般圣洁的阿拉斯加……记忆中的一幕幕如幻灯片般一一出现在陈明脑海中,还有那深深的忏悔,自己实在是不该涉足黑暗的。
看着陈明脸上忽明忽暗的变幻,岳七得意的无声一笑,慢慢的缩回了拿刀的手。
对一个根本不是对手的窝囊废下刀?开什么国际玩笑?这简直是对狼组骁狼大爷的讽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陈明忽而觉察到那沁入皮肉的阴寒刀尖已经消失不见。
怎么回事?陈明忙不迭地睁开眼睛,却发现岳七已经回到了办公桌面前的沙发上,而茶杯之中的水已经添满,飘然上升的热气夹杂茶叶的特有香气弥散到屋中的每个角落。
做梦?
陈明探手摸摸脖颈。皮肤上沾染地鲜血已经渐渐粘稠凝固,而伤口也没有再流血迹象,他不可置信的掐掐大腿,顿感到钻心地疼痛。
感谢如来佛祖、感谢圣主耶稣、感谢一切感谢所有的神灵……
你还是感谢我吧。岳七翘着二郎腿悠悠的说。
“感谢劫后余生!”陈明在说完最后一个感谢后,仿佛是做了一个噩梦醒来那样,身子无力的沿着宽大的老板椅滑落下去,最终瘫软到了地上,大口地喘着气,一双仍旧带着恐惧的眸子死死盯在那个正在悠然品茶的男人身上。
“是不是很刺激?”岳七拿过桌边摆放的匕首。用手指轻轻抹去上面残留地红色血液,低声笑问道。
本来岳七就没有想把陈明置于死地的想法,在狼组眼里的敌人,最不入流的也没有他这种德性。之所以刚才对他动手的一番行动不过是吓唬一下他而已。除去其中恶作剧的成分,更主要的是想展示下实力,给这个一贯目中无人地大老板降降火,不是不敢杀,不是不能杀,而是懒得杀。
你有心情拿一把刀去杀一只摊在你面前没有了四肢的老鼠吗?
刺激?
我的天,这还是我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经历这种刺激呢。什么蹦极啊、登山啊在这种刺激面前都是小儿科而已……
陈明茫然地点点头,又摇摇头。却也不知如何回答,目前他的大脑的正处于短路中,实在想不出这个一念就能决定自己生死的岳七到底是何方神圣。
能够和驻港部队最高指挥官称兄道弟,能够不露痕迹的解决掉自己的几个一流保镖。能够把杀人当作游戏,过后还问当事人刺不刺激,这样的综合体实在是难以想象。
妈呀……我以后再也不敢招惹他了……
岳七有些好笑地看着那个已经丧失了识别判断能力的男人,眼神中地杀意逐渐褪去。如果不是陈明背后有台湾总统府和三合会的身份,他犯不着来此做这样无趣的事情。
这样的对手,简直是没劲透顶!
本来,商业上以威胁恐吓手段逼迫对手地事情应该时有发生,只不过陈明选错了对象,也出生错了人家。千不该自己身体里流淌着陈水边一支的血脉,万不该自己有眼无珠的招惹到了这个煞星……
明人不说暗话,岳七吐着眼圈:“今天我能如此文明的处理此事已经是你最大地幸运了,要是换作别人来找你晦气的话,这里恐怕早就便成一片比坟墓还要安静的废墟了,因为坟墓里毕竟有些小虫儿在陪着你们,这儿么……嘿嘿,最多的就是这些家具了。”
这也算是我的幸运?从鬼门关前走了一圈这也是幸运?
陈明紧张的tian了tian嘴唇,无力的反驳:“那样是……这是犯法的……”
我知道,这是犯法的。岳七笑眯眯的回答:“可只要我不说,你和你的属下们是不可能有机会说出去的,犯法又能怎么样?反正又没有人知道。”
今天的事情幸亏没有换上韩奉欢来做,要是让他出手的话,只要是和敌对中国势力有关的人,最好也得落个一辈子躺着看书的命运,比方韩国的那位蔷薇帮老大。
“不知道你……您有什么事情需要我来做?”陈明一句话中换了两个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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