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渡夫两目相交，我第一次表现的那般坚硬，也在渡夫的眼中看到了从未见过的惊讶和怯弱。

这一次我没有回避，反而是渡夫避开了我眼睛。他继续手中的动作，说道：“彼梦，彼梦是谁？我不知道。”他的声音如平常一样，那般沙哑，那般冰凉。可我却从他的声音里听到了一丝慌张，一丝凄凉。

听到这儿我竟不自觉的哭了起来，豆大的泪落在手心。我对渡夫说道：“渡夫，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每次看到你就好像是在那里见过。我可以冷眼看待任何人的悲伤寂寞，可是我只要你看到你就有丝丝心痛，我不想看你痛苦。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不希望你的心里有别人，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如此生气。”说完我又笑了起来，接着说，“渡夫，你说我是不是太傻了，太不知好歹了！”

我感觉有什么东西落在了我的背上，小小的，热热的，落在我身上，飞溅开。可我沉浸在我的悲伤里，没有注意，更没有意识到这是渡夫的眼泪。

我哭了很久，哭累了声音也小了些。渡夫沙哑的声音传到我的耳旁。“你想知道我和彼梦的故事是吗？”

我用力挪动身子，靠在了床上，对着渡夫点了点头。渡夫伸手为我擦了擦眼角的泪，对我说了一句“以后不许再哭。”我没有回应他，反而将脸别来。

“你不是想知道我和彼梦之间的事儿吗？我现在就告诉你。”说完他看了我一眼见我没有什么表情，又接着说：“彼梦的真名叫南笙，也就是前任的司梦仙君，是神仙，而我只是个凡人。人神相恋能有什么好下场呢！”说着眼神溃散起来。我看着他，虽然他的脸被浓密的胡子挡住看不到表情，可我却能从他的眼睛看出他深深的悲伤。

我开口问他：“然后呢？然后彼梦怎么样了？”

渡夫砖头看了我一眼，说道：“然后，然后我们在一起了，一起度过了我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后来，我们的事情被玉帝发现了，玉帝大怒便将我们拆散了。”渡夫说着说着停了下来看着我。我不知为什么哭了起来，就好像这是我的经历一般，痛的感同身受，真真切切。

我用手擦了擦眼泪，又问渡夫说：“那最后呢？你们俩在一起了吗？”说着我的眼泪有落了下来，我的眼前朦朦胧胧的。渡夫看着我，我看不到他的眼睛，读不出他的心思。

渡夫停了片刻，对着我摇了摇头，说：“最后……”

渡夫的话被月朗温润的声音打断。“渡夫，你怎么还在这儿！凭你的医术应该早就看好了，难道是伤很严重？”月朗边说着边走到了我的身边，满眼担心的看着我。

渡夫冰冷的回应：“不是。”他看了我一眼，对着月朗说道：“我先走了！”说完就往门外走去。

“等等！”月朗突然开口叫住了渡夫。又对我说：“怎么哭了，是不是渡夫欺负你了？”月朗边说着边用手帕为我擦眼泪。

我任由他的手擦拭我的眼角，我抬头，紧紧的看着渡夫，收回我的眼泪，挤出一个笑，对着月朗说道：“没事！就是刚才上药太痛，没忍住，眼泪就掉下来了！渡夫怎么可能欺负我呢！”说着我不自觉的看向了渡夫，眼泪再次出现在眼眶，我尽力不让眼泪掉下来，却抑制不了心中不知为什么传来的刺骨的伤心痛苦。

当时我的注意力都在渡夫身上，没有发现站在门口的孟舞表情的变化，没有注意到她眼里的慌张。

月朗看着我，缓缓开口：“孟舞，渡夫，你们先出去我和忆儿待一会儿。”

渡夫轻嗯了一声就走了出去，孟舞跟在渡夫的身后也走了出去。

月朗对我笑了笑，说道：“忆儿，现在终于只有我们俩了。”

我并没有注意月朗说的话，反而问道：“月朗，你知道彼梦吗？就是前任的司梦仙君南笙？她是不是渡夫最爱的女人？她现在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