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这人一肚子壞水,最开始只想帮冯道士,顺便瞧个稀奇。可他白天趁刘碧珍出门的时候跟着看了一眼,顿时对这风姿卓越,温婉妩媚的小妇人动了心,他觉得一只羊是赶,一群羊也是放,没来由他帮了大忙却連点汤水也捞不着,便对冯道士说,他也要参合一手。
敲寡妇门这种事可不道德。尤其用鬼神伎俩。刘碧珍本来就将信將疑。全靠着那些金银驱使,李三提出这种要求,可难坏了冯道士。
突然蹦出来个男人,如何向刘碧珍解释?难不成说一魂上了两人身?就算她相信,也絕不答应同时与两人欢好。
李三见他犹豫,威脅说若不想办法让他也尝到甜头,就把这事宣扬出去,到时候一推二五六,谁也不知道他帮忙。就是冯道士一人用邪术骗了刘碧珍的身子,看他如何死法。
冯道士害怕,绞尽脑汁思索一番,还真想到个计策。
最开始他决定用金银欺騙刘碧珍的时候就有了谋算,七日一过,随便说个偏远的地方,告诉刘碧珍金银就压在那里的一块巨石下面,然后赶在刘碧珍之前,在巨石下挖个坑。随便扔块破布,造成金银被人挖走的迹象,刘碧珍找不到金银,也不能大肆宣扬,只能吃个哑巴亏。
现在李三逼得紧,冯道士想了个绝户计,索性将藏金银的地方说的远一些,最好是山贼泛滥的地方,刘碧珍要去取,就得提前安顿家里,将小儿托付,并告之邻里要出远门,等她上路之后,再伙同李三将刘碧珍掳回家里,外人不见她回来,定会当成被山贼害了,既没人知道是他们做的,更能天天尝到**滋味。
有了这种恶毒打算,冯道士让李三安心,便安稳的住在刘碧珍家,到了第六天夜里,两人**过后,刘碧珍说:“死人,明天你就要走了,我可怎么过活?”
冯道士假意道:“没事,走之前将藏金之地告诉你。”
刘碧珍又说:“这些日子你我欢好,真有些舍不得你。”
冯道士纳闷,难道刘碧珍也是个荡妇?
其实细说起来,还真没有荡妇不荡妇的说法,食色性也,男欢女爱本来平常,爷爷最初和刘碧珍成亲的时候也是被父母逼着,每次夜里休息,都是抱着完成任务,传宗接代的目的草草应付了事,爷爷一心想当神仙,刘碧珍又没有尝到个中滋味,这几年也没什么念想。
而冯道士是个老光棍,平时就爱看些稀奇古怪的杂书,尤其他还是个道士,行云布雨不会,抓鬼请神无能,却爱钻研房中之术,每次赚来的几个钱都去地摊上买这种书看,如今有了刘碧珍这实验对象,六七天下来还真让她尝到什么叫做**蚀骨,而反舍不得,放不下了。
此时刘碧珍表露心意,冯道士又动了念头,以往担心刘碧珍看重妇道,得知名节受辱后报官,现在她被**迷了心,若是向她坦白一切,再动之以情,说不准能将这小妇人拐到手,到时将爷爷家的房和田一卖,去外地生活也比与李三共享,还要担惊受怕强的许多。
有了这打算,冯道士歪心再起,找借口说要趁夜去坟地吸些阴气,好多陪刘碧珍几天,便别了菜刀去找李三。
他要将李三的头剁了拿给刘碧珍看,一来能加重他忏悔时的诚意,再一个也是威逼,既然杀了李三,刘碧珍要是不从,便连她也杀掉。
第一次杀人,冯道士还是有些心虚,买了瓶酒灌下肚后,歪歪扭扭的摸到李家后门偏僻处,他没进去而是对着墙边的土地公公像上香,絮絮叨叨的说了来意,期望土地公公助他杀人成功。
李三虽然坏心眼多,却还不到阎王爷给他算账的日子,这天夜里李三睡不着,估摸着明天就是第七天,也不知道冯道士到底准备怎么办,就想找他再威胁一番,李三担心父母妻儿发现,也是换了便衣悄悄走翻墙,刚攀上墙头,就闻见酒气,向下看去,是一个人跪在墙下的土地像前祈祷。
李三听了几句,不由得心中冒火,他也没声张,跳回家里拿了铁棍,大大方方从后门走出,见到冯道士后抢先问他准备的如何。
冯道士想动手,李三又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去山里好好谋划一番,冯道士还担心杀人无处藏尸,既然李三提出来,也就答应了。
两人一前一后上山,到了山顶悬崖边,冯道士阴笑两声,正准备动手,脑袋上就挨了一棍子,顿时天旋地转,迷迷糊糊睁不开眼,李三又打了几下,冯道士不动挺尸后,他用石头猛砸,做成磕破的假象将他的尸体扔下悬崖,趁着夜色赶去了刘碧珍家。
刘碧珍以为爷爷回来,看也不看,打开门后哈切连天的就回了屋子,李三还举着铁棍准备威胁她别出声,却被她全无防备的样子给吓了一跳,于是小声跟在后面,两人进了屋。岛役厅巴。
一进屋后李三便从后搂住刘碧珍,他和冯道士身形差不多,刘碧珍也没反应,等到衣衫褪尽,春色渐浓后,才反应过来不对,正要呼叫,却被李三按住口鼻,说了事情的真相。
冯道士不张口却有声音传响,那是因为屋顶的瓦被揭开,李三在屋外用两个绑好的竹筒说话,而窗外由远及近的鬼影也是障眼法。
蒙住窗户的白布被冯道士涂了一层防水的蜡,那天夜里,李三用竹竿丝线吊着一个热油的人形布片靠近窗前,窗户纸被油打湿,人影渐渐真切,最后穿破窗户纸进来,而白蜡融化变成人影,更显的好像是人影融进来一般,这时刘碧珍开始带用薄纱裹眼。
就这么一晃神的功夫,李三揪下窗外布片人,将冯道士贴在屋顶的布片人放下,这个步人大了一些,正好遮住窗户白蜡的影子,而当时冯道士将一只手藏在衣服里,慢慢拉扯丝线让人影靠近,刘碧珍的双眼被薄纱罩着看不清,等人影靠近,冯道士冲上去手脚并用架住布人,小心的从衣服里伸出手将布人拽下,同时,李三装神弄鬼的声音也响起,刘碧珍害怕,更看不见冯道士将那布人仍在墙角昏暗处。
之后的事更简单,冯道士与刘碧珍说话,李三用丝线勾出布人,将瓦片盖好。
刘碧珍听李三说了事情,吓得花容失色,哭哭啼啼要报官再寻死,李三威逼利诱,好话说尽又上下其手挑动的她春心大动,终于让刘碧珍屈从。
有了第一回,第二第三回也不难,李三家是富户,出手阔绰更兼年轻力壮,嘴上也抹了蜜般的甜,很快就把刘碧珍哄得神魂颠倒,他照顾刘碧珍的生活,虽然不能大事小事抛头露面,却也让她有了个依靠。
若是这样继续下去,虽然与当时的世俗道德违背,却也不能说错,刘碧珍一个无知妇人,被骗了身子又过的艰难,找个男人而已,谁能说她什么?就连爷爷也不认为有什么大不了,毕竟是他先离开家的。
错就错在人心会变,恶人也不是一出生就是恶人。
李三没把刘碧珍娶回家,就是经常来找她幽会,村里人不多,嘴却闲不下来,谁家的破事传不开?只是刘碧珍是寡妇,带着拖油瓶,生活难以为继,大家虽然背地说些闲话,也没人多事向外张扬,但有些小孩子听大人唠叨时知道刘碧珍的事,有时候见到爷爷的儿子少游,就嘲笑侮辱一番。
这些孩子给少游起了个外号:香烛子,意思是香烛人家的儿子。
少游慢慢长大,从开始懵懂到后来明悟一切,他七八岁时,刘碧珍已经与李三过活了六年,又是如狼似虎的年纪,根本离不开男人,少游年纪小,虽然懂事却也没什么话语权,有时跟刘碧珍哭闹,有时苦口婆心的劝她,可无论是哭还是劝,都很隐晦没有明言。
其实他要是直说了,给刘碧珍当头棒喝,说不定还会让她知道廉耻,可就是这种一次透漏一点点,反而让刘碧珍变得抵抗力越来越强,每次都小有恼怒窝火,并没有震惊和幡然悔悟。
她将这事告了李三,李三出主意,出钱让少游住私塾,刘碧珍答应了。
少游读书,对纲常伦理,道德廉耻有了更深的体悟,他深知母亲做了错事,决心要阻止他俩,便在一天喝了二两酒,明言一切,但此时的刘碧珍已经柴米不进,李三在,她白天有花销,夜里有陪伴,怎么会把孩子的话放心上?
少游见沟通不行,就开始给他们捣乱,深夜将门锁严实,李三翻墙进来,他便半夜敲母亲的门,刘碧珍索性翻墙出去与李三野合,少游拿着灯笼去野地捉奸,李三满脸尴尬,刘碧珍反而抓着石头将他脑袋砸破。
少游觉得这样不行,要想更厉害的办法,刘碧珍也觉得不行,好兴致全让儿子搅和了,她提议把儿子干掉算了!
李三还有一丝良心为泯,不想杀一个孩子,可刘碧珍反倒要挟起他,说是如果不答应,就报官把李三与冯道士用计骗她身子的事说出去,还把李三杀了冯道士的事也坦白。
李三说:你报官,咱俩好了这么久,都是个浸猪笼的把式。
刘碧珍冷笑:谁说的?我为了保护孩子,只好忍着侮辱假意委从与你,虽然身子脏了,却也担个慈母的名头,说不准官府还会将我养起来呢!
李三无奈,只好答应帮忙弄死少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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