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辰与龚花花都是阔少,经他们吵架我才知道龚花花也是外号,真名叫龚华。司徒辰讽刺他娘娘腔才唤作花花,正确的发音为龚huaerhuaer。
名为方盈盈的女孩被我按在怀里,无论身高还是味道都与山女一般无二,如果她不叫这个名字我还能说服自己是双生姐妹,等调查后再下结论,可她既然也叫这个名字,那就不用啰嗦了,即便不是山女也必须是山女。
胸膛贴着她的后背,双臂压在肩膀上,抓着她柔若无骨的酥手,轻嗅发丝传来的幽香,恍惚间又回到杏桥山的小溪边,第一次拥抱她时。也是这样挣扎的。
“我不会伤害你,只想和你好好聊聊。”
“放开我,不然我报警了。”
“马上就放,但你先听我说几句话,”抓着手,却不在禁锢她的身子,刚才面对面时她给了我一膝盖,要不是脚腕受伤一直翘着腿,一定又步了当日的后尘,被磕住要害缩成大虾。
方盈盈转身,俏脸憋得通红,无论一颦一笑都深深牵动我的深思,即便此时发怒,依然可爱如与主人怄气的小猫。望着圆睁的杏眼中倒影的我的身影,忽然有股欢心的念头涌了上来,初见时震惊,说话时强作镇定的压着惊喜,直到此时平静注视,我才终于明白那个事实--我的山女又回来了。
温馨,从天而降的幸福感让我其乐融融的享受着她在眼前的充实,像色狼慢慢头到脚的轻抚美女诱人的**,像古玩爱好者舔舐嘴唇认真把玩手中的和氏璧,对我来说,世间再没有比她更重要,而此时此刻,她与我近在咫尺。
“你你怎么哭了?”缓缓涌出的眼泪让她手足无措,不自觉的放松手腕不再挣扎,她眉头紧锁。怒意一点点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慌张且羞涩的躲闪着脸:“你别哭了,我不走还不行么。”
“没哭,风眯了眼,”食指揩去眼泪,我并不松手,微笑着缓缓告诉她:“真没想到三年后还能再见到你,你知道我找的有多辛苦?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呐,我一直在想你究竟藏在哪里。什么时候才能再次出现。”
她低下头,也许还一头雾水,但想必能感到我的真心,她喃喃着,一如枕边爱人在夜里悄悄说着情话:“我没有藏。”
“没藏,是我没找对方向,不过这不重要,现在不是又见面了?我有好多话要对你说,只有最长情的告白田鹦鹉,老子看你是不想活了。”捂着后脑勺转身,不知何时摸过来的田鹦鹉抓着一根断裂的棍子,他想不到我的脑袋居然打不破。还以为能像当年见到鲜血飞溅的场面。
那一边,司徒辰已经与他们厮打在一起,他大声叫我帮忙,可我刚才真的没听见。
田鹦鹉要跑,我用瘸腿将他踹翻在地,对方盈盈说:“你就在这里等我,千万别跑了,找不到最想见的人,是人间莫大的痛苦。”
她微微张嘴,欲言又止,我就静静等她回答,再次四目相对,方盈盈鼓起勇气说:“我不跑,那种感觉我知道,正林失踪后我才发现他是我最想见的人,你明白么?”
“明白,我会帮你找见男朋友的。”不过那个人就是我。
“希望如此。”
松开她,一瘸一拐向司徒辰走去,不亏我给她起了盈盈这个名字,真如任盈盈一般聪明。
司徒辰此时无比惨烈,被四个大汉按住任由龚花花殴打,好在这些打手知道他的身份不敢亲自动手,否则那虬结的肌肉挥出一拳,司徒辰便昏死过去而不是跳着脚骂了龚花花又骂我。
没走几步,身后响起惊呼,田鹦鹉居然摇摇欲坠的爬了起来,蹭出血的手要抓方盈盈,她惊呼一声,忽然蹲下身子捡起木棍狠狠砸下,田鹦鹉彻底晕了,方盈盈瞧见我的目光,双颊更红,轻吐香舌后急忙扔了棍子,又是一副乖乖女的形象。
好,刚才那一下有山女的风范。
见我靠近,龚花花的保镖或者狐朋狗友分出四人,我腿脚不便,见身边有张厚重的木桌便靠在上面,如此一来四人就无法从身后攻击。
刚才轻而易举的料理几个,他们也不敢莽撞,谨慎的靠了过来,隔着一米多远时齐齐扑上,抬脚往我身上踢。
双拳难敌四手,我憋住气鼓起全身力气抱着一人的脚腕,胳膊用力一抻,扭着腰将他反身惯在地上,而我也被另外三个踢倒,轻飘飘拍打身上的土,慢悠悠继续走去,挨一下放倒一个,他们还对付不了我。
这一次他们团身飞扑,两个抱住胳膊一个正面殴打,我单脚踏地高高跳起,他们踢我无所谓,可我的一个鞭腿却又打昏一个。
外练筋骨皮,内练一口气,陈三水还练过二三十年气功,而他们只是锻炼了肌肉力量,还是最无力的死肌肉,也就看着唬人一些,其实没有多大作用,像绪兴昌那些特警,脱了衣服后仅仅是没有赘肉和线条平滑,可一旦憋气用力,全身鼓囊囊的像是钢甲暴龙一般骇人,被绪兴昌打一拳连我都有些发懵,而这几个顶多算是蚊子叮一口。
不在一个境界了,四个人解决掉两个,另外两个都吓得退后,龚花花见到这里的情况也停了手,我一点点逼近,他面色阴沉,拍打着司徒辰的脸蛋说:“找来个硬茬子?你等着,有时间咱们再交流交流。”
司徒辰被推倒在地,他不服气,爬起来捡了砖头就要追,却被人家一脚踢了回来,看着龚花花几人小跑上车,司徒辰揉着胸口大骂:“老子等着你,他妈的非把你皮扒了。”
我终于踱步到他身边,替他拍打了灰尘,好言相劝:“别生气,这家伙年纪不小做事却像个小孩,等我伤好了帮你打几顿。”
“那是,他就一玩狗遛鸟的废物,家里的生意都是他哥打理,白养着他等死的,哪像我一样发愤图强。”
“你们都有兄弟姐妹啊?不搞计划生育?”
“老子是农村户口。”
“呦,村民呀。”司徒辰正在气头上,我想方设法帮他提升下优越感。团沟场血。
“嗯,我是村民,但老子比你有钱呀,三线省会小市民去摆地摊还摆出优越感了?懒得理你。”司徒辰又叫嚣了一阵,围着看热闹的人都哄然大笑,几个知道他身份的窃窃私语,对他也是指指点点,司徒辰不想再当猴子,扶着我的胳膊分开人群离开:“你没见过女人吧?连命也不要了?”
止步,我郑重道:“小辰,你别当着她的面瞎说,她的身份很特殊。”
“英国女皇的私生女?”
“不是,是我的梦中情人?”
司徒辰诧异道:“不是死了么?”
“我也不知道,但一定是她,我的直觉不会错,你别多说话就好,咱们先回家,我好好跟她聊聊。”
走到刚才的地方,却找不到方盈盈的身影,我心慌的大喊大叫,却看见她拖着田鹦鹉的衣服靠在我们车旁边,我终于放下心,若是再让她跑了,我就直接报警去。
“盈盈你先让开,我俩把这家伙装进去。”把田鹦鹉塞进后备箱,我拉开车门让她上车,方盈盈却问我要去哪里,我说先回家,她不答应,让我有话就在这里说,我骗她找个医院,边给我看伤边聊,她这才中计上车,然后我坐在她身旁让司徒辰开车回家。
方盈盈又是剧烈挣扎,可上了车还由得了她?我的地盘我做主,按着手和腿,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
“小辰,这不是回家的路吧?”
“嗯,快到少山坡了,直接回我家吧,这么一顿折腾,你觉得父亲会收不到消息?”
“好吧,我还有好多话要说呢,你又耽误我时间。”嘟囔几句废话,我猛地想通一件事,三两下将短袖脱下,方盈盈吓得尖叫,司徒辰拍着方向盘大骂:“这他吗还在车里呢,你忍忍行不行?闹出事来老子可不帮你解决。”
“闭嘴,别骂了,别叫了,给你们看个东西。”转过身,我急冲冲的说:“盈盈,你看我后背上有首诗,你念出来。”
蝇头小字,是当初山女在我背上留下的,她说要留个戳,向全世界证明我是她的人。
“少童荡浆唱蛮歌,山女簪花艳绮罗,坡行处,下弦月,聚少情难说。”一根冰凉的葱葱玉指点着小字,背上酥麻难耐,等她念完后,我兴奋的抓住她的手:“藏头诗啊,少山坡下聚,哈哈,当初你刻上去时就告我在哪里找你了。”
方盈盈当然听不懂,司徒辰倒是有些明白,他询问了时间后反问我,刻这首诗时我与山女难舍难分,难道她知道自己会死,提前留下了预示?
当然不可能,若是山女知道几天后将要发生的事,第一反应就是让爷爷处理而不是隐隐留下线索,她知道没找到她之前,我会难过成什么样子。
其实我有个猜测,好像爷爷和五乘都对我说过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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