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说:“你四叔自然不会和你提起任何的一点关于这件事的事情,而让我奇怪的是,你自己竟然从来没有察觉到这段记忆的缺失。”
我听了只是挠挠头说:“在此之前我还真是一点也没有意识到我竟然有缺失的记忆,我一直以为我是来到了洛阳就去了明老这里,而这里面的时间差异,却从来没有细细去想过,如果你不说,可能到现在依旧还是发现不了。”
十三适时地插上一句:“会是什么样的人才会对自己缺失了将近半年的记忆毫不在意,我就奇怪了,你从来没有觉得有种缺失感吗?”
面对十三半调侃半正经的发问,我很认真地摇了摇头说:“没有。”
十三顿时很无语地看着我,我也不去管他,只是问薛道:“那你知道我是怎么回到洛阳的吗?”
薛点了点头说:“其实你并没有回到洛阳,是后来你四叔听闻了你的踪迹,于是找到了你,而那时候的你据说很怪异,完全不像你自己。”
听了薛的话我只觉得浑身猛地一冷然后忍不住浑身打了一个哆嗦,急切地问道:“找到了我的踪迹,那时候我在哪里出现了?”
薛说:“日喀则。”
日喀则!我顿时觉得整个人一阵眩晕,原来我之前的经历并不是莫名的,都是冥冥之中早已经安排好的,只是我对于这段记忆却丝毫也记不起来分毫,即使有薛的提醒,我只是觉得很荒谬,同时觉得很恐惧,莫名地恐惧:“我为什么会到日喀则去?”
薛说:“这只有你自己知道,但是其中缘由十三知道的要比我多上许多,因为在日喀则的关于你的事,其实我并没有真正见过,而是十三和我说起的。”
说着薛看向十三,十三却握紧了拳头愤怒得不得了,然后愤愤然道:“你竟然出卖我!”
然而薛对十三的抗议却视而不见,只是淡淡一眼就移向了他处,然后他像是已经说完了一样地住了口,我有些意外地看着十三,不可思议地问道:“从那个时候起你就已经知道我是谁了?”
我看见十三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后他说道:“其实我和你在日喀则只能算是偶遇,我没有想到你会出现在那里,我去日喀则完全是为了别的事,可是再一次吃饭的时候你就坐在我对面的一张桌子上,我无意间瞥到了你,而你早已经注视了我,并且你对我用平常说话大小的声音说了一声——你也在这里。你不知道我被惊得有多厉害,第一直觉我还以为你是那个人,可是之后想想却不对,因为你的表情和口气和那个人很不同,为了不让人起疑,又不得罪于你,我只是礼貌性地回答了你一句,可是之后你就像是只是遇见了无关紧要的那么只有一丝丝的熟悉的人那样,只是纯粹地礼节性地打了一声招呼而已,之后就再没有说过一句话,甚至离开也没有再打招呼。
“我思来想去觉得不对劲,可是哪想当我回到自己入住的酒店的时候竟然又遇见了你,你那时候坐在酒店大厅的沙发上,好像是在等人的样子,我一时好奇起来,于是就在离你不远的地方也坐了下来,看看你究竟在等谁,可哪知道这一等就是两个小时,而这期间你一直都很有耐性地坐在沙发上,甚至连动都没有怎么动过,直到后来,从酒店外进来了一个人,然后你站起了身,但是我看见你们什么话也没说你就领着他上了电梯,并且我注意到那个人背着一个旅行包,但是虽然是旅行包的样子,我却看着那人有些不对劲,自他进入酒店,我闻到了一股子土腥气,这种味道是常年在地下行走的土夫子才会有的,于是我断定这个人的到来不会是那么简单。
“于是我假装也要上去坐到了电梯上,说实话我是硬着头皮进去的,但是让我意外的是你竟然丝毫没有再认出我,就像完全是陌生人一样,这越发让我觉得更加古怪了起来,为什么在饭馆的时候你会和我打招呼,而到了酒店里却又变得丝毫不认识我一样。当时我留意了你按下的电梯,是在四楼,而我住在六楼,为了不引起你的怀疑,我进去之后按了三楼。
“后来电梯到了,我先下了电梯,但是下了电梯我就迅速往四楼飞速跑上去,我上去的时候电梯还没到,在看到这般情景的时候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但是我还是立即找了一个隐蔽处观察着电梯,然后电梯打开了,我看见没有任何人走出来,从我的角度看过去能将电梯里的情况一览无遗,只是我却看见电梯里竟然是空的。于是我立即证实了自己的想法,你们在我出了电梯之后就已经出了来,我又回到三楼,可是这时候三楼已经根本没有了你们的任何踪迹,我知道可能你们已经发现了我,而按下的四楼也是一个圈套而已,所以我理解回到了一楼,然后在酒店大厅的隐蔽处找了一个地方静静等着。
“大约过了两个多小时,我看见那个背着旅行包的人下来了,只是他的旅行包已经不见了,他是空手出来的,这让我知道这个旅行包一定有问题,可是我还没有往下想,却发现这个人的方向却不是朝酒店出口而去,而竟是直直朝我而来,当时我立即想到自己已经暴露,他已经发现了我了。
“他来到我跟前,我也没有站起来,只是装作很意外地看着他,他则没有多余的表情,似乎并不是兴师问罪来的,只是留下一句话——他在309等你。然后他就扬长而去,我看见他径直走出了酒店,在我之后在日喀则的时间里,我再也没有见到过这个人。”
听到十三讲述到这里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打断他问道:“这个人是谁你认识吗?”
十三摇摇头说:“不认识。”
我不甘心,继续问道:“那他长什么模样,多大年纪?”
十三说:“他个子很高,大约有一米八多一点,三十来岁,但是看起来似乎要更小些,角形脸,脸庞棱角很分明,长得很不错,稍稍有些白,比起薛要稍稍差一些。”
我思量着,可是记忆中取根本就没有与之符合的脸庞,我于是说:“我好像并不认识这个人,那后来你上去309了吗。”
十三点点头说:“等这个人走了之后,我上去了309,你当时正坐在椅子上,而我看见办公桌上就放着那个人的旅行包,你见了我直接就说——你看看包里的东西。于是我打开旅行包看了,发现旅行包里面有一个盒子,而将盒子打开之后里面却是一块十分罕见的翡翠玉璧,成色非常足,一看就知道是天然形成的,我见了不禁啧啧称奇,我自然知道这就是那个人带来的东西,于是就没开口询问,这时候你又问我——这东西怎么样?我自然回答说十分罕见,然后你就让我帮你在日喀则把这块翡翠玉璧给销出去。
“听你这样说的时候我多长了一个心眼,那个人满身的土腥气,是土夫子应该无疑,只是这块翡翠玉璧上却丝毫闻不到土腥气,好像不是从土里头掘出来的,我于是问你这翡翠玉璧是哪里来的,而你却说让我放心,这块翡翠玉璧不会让我摊上麻烦的,我只需要帮你把它销出去就可以了,至于酬劳是一半翡翠玉璧的价钱。我自然是不缺钱的,即便它是什么无价之宝也不会因为它所卖得的钱所动心,只是我却觉得这件事从头至尾都蹊跷的很,因为在日喀则,这样的好东西只怕根本就没有识货的。
“但最后我还是同意了,于是你很大方地说我可以带着它走,至于交易的地方任我选,之后我就离开了,你说让我尽快,最好在今明两天之内,我都答应了下来。”
听到这里,我只觉得这件事越来越蹊跷,从我出现在日喀则,再到见这样一个完全没有任何印象的陌生人,再到要十三替我出货,这倒底唱的是哪一出,这本来是我自己做过的事,可是现在却连我自己都急不可耐地想知道后来结果怎么样了,我于是问十三:“那后来怎么样了?”
十三说:“为了搞清楚你究竟想干什么,我自然是按照你说的在日喀则好不容易找了一个古董市场,实际上也不算正规的古董市场,更像是一个风土人情饰物的一条街,我就在那里找到了一家店铺,出了一些钱让他同意我将翡翠玉璧放在他的店铺里销售。
“只是让我想不到的是,当晚就有人看中了这块翡翠玉璧,并且看上去很感兴趣,看了又看,最后确认是真的之后才问了价钱,虽然他装作只是仅仅出于好奇的样子,但是我看得出他深藏在眼底的狂喜和激动,这让我更加觉得这块翡翠玉璧的特殊,于是我也没说话,只是朝这个人比了一巴掌。”
我问:“你比的一巴掌是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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