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是四更天,万物寂静,慕容复领着二十名敢死队,在西部水域快速前行,不多时,便到了金钱帮驻地前沿。
漆黑寂静的夜,格外容易引发人的困意,让人入睡。金钱帮前沿的巡弋船的船员,在昏昏沉沉的瞌睡中,被慕容复偷偷潜上巡弋船。计划进行得格外顺利,没有遇到一丝的抵抗,巡弋船就被慕容复控制住。这让原本还有些担心,巡弋船的盘问的慕容复,赶到意外。
敢死队成员继续前行,燕子坞西北第一出口,战船林立,一片寂静。塔台值班的船员见了巡弋船,道:“大麻子,那两艘是什么船?”
巡弋船上一个大麻子按照慕容复交代的话,道:“今儿是陈哥你值班啊,这是王家庄的运粮船,昨晚到的。王二庄主想着咱们都是江湖兄弟,所以让运了些酒来,犒劳一些咱们金钱帮。陈哥你知道的,王家庄是陆上的,不识得水路,绕远了,现在才到。我怕他们又走差了,所以就直接带他们过来了。”
塔台上的值班船员笑道:“这些旱鸭子,倒是有心了……”话音未落,慕容复已不知何时上了塔台,点了值班船员的的穴道。
慕容复一个手势,伪装成王家庄船员的敢死队队员,按照计划好的,每三个上一艘战船。战船上金钱帮众人还在睡梦之中,便纷纷被敢死队员或点住穴道、或被砍死扔到湖里。
一声长啸,风波恶带人冲出芦苇丛,却不想慕容复已经将金钱帮第一出口舰队制服。直气得风波恶痛骂,金钱帮第一出口舰队众人没用,没让他过瘾。
慕容复笑笑不语,领着众人浩浩荡荡直扑向第二出口。
第二出口的巡弋船船员,突然回退浩浩荡荡的第一出口舰队,还未上前问话,便被慕容复上船制服。
慕容复领着众人赶往第二出口舰队驻地,人多声杂。船上睡觉,向来就不安稳,无法深睡。金钱帮第二出口舰队众人听得声响,纷纷醒来,却闻得周遭都是桐油味。还在迷糊自己是否出现了幻觉,就见得一根火箭射来,顿时第二舰队成了一片火海。
公冶乾埋伏在第二出口,一没有听到动静,突然见得第二舰队火起,知道慕容复偷袭第一舰队格外顺利。领着埋伏在第二出口的燕子坞人马,冲出芦苇丛。第三出口的金钱帮众人见得第二舰队火起,还未反应过来是如何一回事,便被漫天的飞箭射成筛子,哀嚎一片。
慕容复一个纵身,到了主将战船。孟波一脸茫然的看着眼前的火海,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慕容复道:“孟帮主,在下姑苏慕容复,今日不请自来,打扰了。”
孟波怒道:“是你干的?”
慕容复笑道:“孟帮主不请自来,围困我燕子坞,今日这是给孟帮主的礼物,若是孟帮主诚服于我燕子坞,今日便可免于一死。”
孟波不怒反笑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你燕子坞干尽坏事,现在得罪众多门派,才有今日之围,我投降于你,不是找死吗?”
慕容复道:“孟帮主倒是会说话,只是不知道今日孟帮主今日不投降于我,难道就不用死吗?”
孟波脸色一暗,慕容复继续道:“孟帮主方才说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说得大义凛然,好像是为了道,但是说实话,孟帮主果真是为了道吗?不过孟帮主见我燕子坞落了难,想乘机得些好处。而且就如孟帮主所说,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孟帮主你往西北方位看一下,是不是看到很多火点,正在往燕子坞赶。”
孟波喃喃道:“他们是?”
慕容复道:“漕帮,想必孟帮主也应该得到消息,说在下赢得了漕帮的比武招亲大会。”
孟波道:“听说了,但是好像说慕容公子已然成婚,不合比武招亲规则。”
慕容复笑道:“胡说八道,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是平常之事,你可曾看到有那一条比武招亲规则上写有不得三妻四妾。”
孟波有些模糊了,慕容复继续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我慕容家也不想多造杀孽,孟帮主不过参与围攻我燕子坞,也不过是想要几本武功秘籍,弘扬武道。我燕子坞武学渊博,若是孟帮主愿意,直接到我燕子坞去取便是。”
孟波有些意动,慕容复继续道:“孟帮主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孟波道:“我们江湖儿女,义字当先……”
慕容复笑道:“孟帮主大义,在下深感佩服,只是孟帮主,水连寨和五派联合舰队和贵派驻地相连,要赶来救援,不过是半个时辰的事,你可看到他们的船只来参与救援。”慕容复这话一说完,孟波只觉一阵怒火冲上心头。
慕容复继续道:“别人不仁,孟帮主何必要对别人仁义,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孟帮主即使投降于我燕子坞,别人也说不得什么?就像王家庄投降于我燕子坞,别人也说不得王家庄一样。”
孟波道:“怎么,王家庄投降了?”
慕容复手指向两艘挂有王家庄的船只,道:“孟帮主,你看那是什么?”
孟波一声大笑,道:“都说公子量小非君子,我看都是胡说八道。今日一见公子,方知世间真有贤达,我金钱帮投降燕子坞,无怨无悔。”
慕容复一声大笑,喝道:“住手……”其声甚为响亮,颇具威慑。见得众人住手,慕容复道:“我和孟帮主达成共识,我燕子坞和金钱帮世代交好,因小人挑唆,才致翻脸。现在已经摈弃前嫌,从此和睦相处。二哥,还不赶紧住手,帮主金钱帮弟兄灭火,救落水的金钱帮弟兄。四哥,赶快传信号给大哥住手,不要打了。孟帮主,也烦你派人通知和第三出口舰队的弟兄,以及贵帮本部前来救援的兄弟说一声,让他们住手。”慕容复这话说得清楚,一字不落的入了众人耳朵。
孟波招来心腹,点了黄灯通知金钱帮众人住手,又介绍了心腹弟子孟波、任义二人,给慕容复认识。
不多时,两边人马合力,将船上的烈火扑灭。公冶乾整理了伤亡情况,报于慕容复。公冶乾道:“公子,经过补救,第二出口舰队金钱帮伤亡五十六人,七十二人落水无事。十艘战船,除主将战船外,无一艘可以继续作战,我方伤亡二十七人。”
慕容复道:“二哥,辛苦你了。既然那些战船不能动了,就将咱们燕子坞的伤亡的弟兄和金钱帮伤亡的弟兄,安置在战船上。等到天亮,咱们再行处理,金钱帮的弟兄,就先和咱们燕子坞的弟兄,先在咱们燕子坞的船上挤一挤。孟帮主,咱们一起到第三出口舰队去,看看他们那边的情况。二哥、四哥,你带着人马,和孟晚、任义二人去接前来营救的金钱帮兄弟,咱们一道在第三出口回合。孟帮主,您看怎么样?”孟波人在屋檐下,自然无法反驳,吩咐孟晚任义二人要听候公冶乾、风波恶二人的话。
第三出口金钱帮众人得了黄灯信号,不再抵抗。邓百川领着燕子坞人马上了战船,清点伤亡情况。
四更天将过,慕容复等人浩浩荡荡到了第三出口。邓百川上前汇报了双方伤亡情况。邓百川道:“公子,金钱帮死伤三十七人,被俘六十四人。八艘战船,有两艘船被强弩射得满是箭孔,严重进水,无法挽救,燕子坞死伤二十一人。”
慕容复道:“我们和金钱帮这些弟兄的死伤,都是天杀的水连寨挑唆所害。孟帮主,我有一个想法,趁着现在天色尚黑,我们两帮人马,合二为一。杀水连寨一个措手不及,报一报这个挑唆之仇。”孟波经过方才厮杀,心中已经疲倦,可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又能为之奈何,就连本部前来救援的十五艘战船两百人马,皆已被公冶乾和风波恶所控。
孟波道:“公子所言极是,我金钱帮自是以公子为马首是瞻。”
慕容复道:“如此多谢孟帮主,但请孟帮主放心,此战过后,我燕子坞绝对不会亏待贵帮。”宽慰完孟波,慕容复招来邓百川和公冶乾二人,耳语一番之后,二人各领着百余名燕子坞人马和百余命金钱帮人马,进了燕子坞。
慕容复朗声道:“箭上弩,全力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