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复趴在假山暗门之上,心忧大理公主安危。听得那龙王要传授绝技给马云,慕容复虽自附还施水阁的绝学已然足够,但还是忍不住细听了几句。慕容复心道:“虽是一门绝技,却也并无出众,还是救人要紧。”慕容复一个纵身,跃出小院。
出了小院,慕容复抓住一名落单撒尿的喽啰,钳住喽啰喉咙,道:“大理公主关在什么地方?”
喽啰惊惧,道:“大侠,小的上有老,下有小。只是混口饭吃,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慕容复手上力道加重两分,喽啰吃痛,道:“大侠轻点,小的驻守是东边竹林。听西边竹林的兄弟们说,月前,寨主在西边竹林的小院,住进了一位绝世大美人。就是不知是不是一位公主,是不是大侠要找的人。”
慕容复冷冷道:“带我去西边竹林小院。”
喽啰急道:“大侠饶命,方才小的看见非总管去了西边竹林。小的现在带您去那边,若被非总管看见,您不杀小人,非总管也要杀了小人。”听得这话,慕容复知道那大理公主定在西院无疑,不再为难喽啰,一掌将喽啰拍晕。
慕容复这几日,昼伏夜出,已经将三林岛摸了底清。辗转腾挪,形如鬼魅,不多时,慕容复便到了西院,见非常就在前方。慕容复一个箭步,将非常身边两个守卫打晕,扣住非常命门,道:“不要喊,否则要了你的命。非总管,久仰大名,带我去见大理公主?”
近半年,水连寨在马云的带领下,实力突飞猛进。在姑苏地界,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好不威风。非常虽在马云跟前低贱,但在外人面前,却是威风十足。非常冷冷道:“你是什么人,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
慕容复笑道:“我若不知这是什么地方,非总管认为我会来吗?”
非常虽然内心惊惧,但嘴上却依旧强硬,道:“你既然知道这里是水连寨,就不怕我们寨主要了你性命,我们寨主武功可与天比高?你现在放了我,我可以当作没看见,放你走。”
慕容复轻笑道:“你们寨主武功是不是比天高,这个在下不知道,但是在下知道。你现在命门被在下所扣,在下随时可以要了你性命?”说话时,慕容复手上分筋错骨手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非常吃痛,脸部变形,豆大的汗珠,布满额头。非常拼命忍痛,嘴角抽搐,断断续续地说道:“我……我……若让你……知道了……大理公主……的下落,寨主……也会……要了……我性命。我说是死,不说……也是死,倒不如……一死……博得个……忠心……”
慕容复道:“看不出,非总管虽是刑余之人,到是有几分骨气,在下平生最佩服忠义有骨气的人?”非常脸色一喜,慕容复微微一笑,接着道:“既然非总管如此忠义,不如再试试在下的扒皮抽筋手。这扒皮抽筋手,可是六扇门秘术,就是骨头再硬的忠义之士,受了此掌,都变成了卖国求荣,阴谋篡权的狗贼,非总管既然是从宫里出来的,想必十分清楚。不知非总管能不能忍受得住?”慕容复说得不紧不慢,柔声细语,但在非常耳里,却如尖针直插心胀。非常在宫里时,听过抽筋扒皮手的大名,知其厉害。非常心道,左也是死,右也是死,不如拉这个贼子陪葬垫背。想到此处,不再顾虑,大叫一声。
在附近受训的守卫,方才吃完晚饭,正准备打水洗漱睡觉,听得声响,最先赶到。慕容复大怒,但又顾念非常的忠义之心,只是轻轻一掌将其拍晕。
慕容复环顾四周守卫,衣帽虽然整齐,但持剑的手哆嗦不停,显然是新丁。慕容复嘴角含笑,身子一闪,抓住为首的白衣中年。这名白衣中年乃是三林岛上的总教头,位置极尊,姓张名召忠,读过几年私塾,考过几次科举,奈何屡考不中,便投靠了其弟张召义。兄弟两人,占据在三林岛附近的忠义寨,做了一方寨主。半年前,马云单枪匹马出现在忠义寨,劝降张氏兄弟。张召忠见马云势大,心生畏惧。马云观张召忠神色异常,私下又利诱一番。张召忠便带头投降于马云。张召义被兄弟背叛,腹背受敌,无奈投降。自此之后,张氏兄弟虽都在马云手下,但二人从此不再相言一句。
张召忠因为读过几年私塾,能说会道,尤其会歪话。这些歪话看似有理,实则全是胡扯。马云对此倒是不介意,反而让他做了水连寨的总教头,专门让他给水连寨的新丁讲这些歪话,为这些新丁画大饼。
这些新丁还在接受张召忠的忠诚训练,尚未经历过战事,见得总教头被俘,都慌了手脚,不知所措。
慕容复掐住张召忠脖子,道:“大理公主关在什么地方?”
张召忠声音颤栗,道:“大侠,你现在被我们团团包围,我还是建议大侠,放了在下。”
慕容复笑道:“看样子,你是想学非总管?”
张召忠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非常,心中大骇,知慕容复根本不惧水连寨。张召忠不敢再隐瞒拖延,开口指路,深怕慕容复一个不满,就将自己拍死。
月夜下,慕容复夹着张召忠,左穿右拐,到了一小院门口。此时周涛也收到手下禀告,说有刺客入侵。周涛领众守卫到了小院附近,令人弯弓搭箭,只待寻到机会,就将慕容复射成马蜂窝。
慕容复五识超人,院内细微声响,都逃不过慕容复的耳朵。听得院内女子的娇喘声,慕容复知道,大理公主在里面无疑。慕容复一脚踢开院门,只见两个老婆子手持利剑守在主房门口,慕容复凌空两指,两个老婆子不再动弹,怒视慕容复。
慕容复闯进房内,只见木婉清横躺在床上。春药的效力让木婉清浑身发烫,淋漓的香汗,湿透了身上鲜红的嫁衣,衬出婀娜丰满的曲体更具诱惑。娇喘的呼吸声,发红的双眼,一切的征兆都显示,春药的效力正在显现,正在加速吞没木婉清最后的理智。慕容复知道,木婉清性子极烈,若不是被点住了穴道,恐怕早已咬舌自尽。
慕容复先前听到马云和非常谈起大理公主时,心中便已猜到几分,他们二人所说的大理公主是木婉清。现在得见大理公主,果真是木婉清。慕容复一时,也不知是喜还是悲?
慕容复快步上前,横抱起木婉清,大步走出小院,喝道:“解药在哪?”
张召忠见慕容复面色不善,知道这些所谓江湖大侠,最恨别人用下春药,这种下三滥的方法。张召忠急忙撇清,道:“大侠,小的只是水连寨的一个小教头,像药品类的东西,都轮不到小人插嘴。大侠若是想要找解药,需得找非总管。”慕容复一脚踢飞张召忠,抱着木婉清,就往非常晕倒方向飞去。
周涛知道马云对木婉清的心思,若自己贸然动手,射伤了木婉清,到时马云那一关怕不好过。想到此处,马云高举放箭的手,迟迟不敢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