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大街上,已经开始人来人往,大大小小的人们都在厚厚的雪地里行走着。
穿过酒店的十字路口是偌大的农忙市场,里面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宁静挽着林佳佳,一直在一笑的行走着,韩斌和江浩紧跟随在后面。
“我还是去换一件衣服吧,人家是办葬礼,我这衣服太鲜艳,不太合适。”林佳佳说道。
宁晋仔细的看了一下,的确有点不合适,一件大红色的羽绒服配上大红色的围巾,结婚到是挺像的,葬礼就太看不下去了。
“要不买一件吧,回去也还有一段距离呀!”韩斌说道。
“这正好给想买衣服,想花钱的自己来一个合理的借口吗?”林佳佳笑着说道。
最后她还是决定买一件外套换下就可以,于是一边走着,一边在偷瞄着路边的衣服店。
走了一个十字路口,又穿越到新大街的街道上,韩斌突然停住了行走的步伐,傻傻的盯在哪里看着。
“走啊,你看什么”江浩的话他似乎一点也没听到,还在原地仰着头,看的目不转睛。
江浩走到他旁边,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什么也没有呀,不就是一栋楼,有窗户、有栏杆、他突然自言自语的说道:“这什么没有呀,看什么呢?”
行走在前面的宁静和林佳佳也停止了脚步,回头看着两个站的地方,林佳佳轻轻的拐了下宁静,小声的说道:“简家”。
“昂?简家!”宁静不解的回答着林佳佳。
“简家超市,那是韩斌家开的。”林佳佳很小声的回答着宁静。
宁静在心里默默地想到,以前只知道他家在县城做生意,开的有点,但是却从来没想过是县城最大的简家超市,如今站在自己家门口的超市,却不敢大步的走进去,也许没有什么比此刻卑微了吧。
“韩斌,你想去逛超市吗?”宁静假装不知道的样子问道。
他挥了挥手说道:“不,不,不,我没什么要买的,我们走吧。”
随着他行走的步伐,江浩有点莫不着头脑的抓了抓自己的脑袋,无奈的摇了摇头。
新大街的道路两旁崇立着一棵棵的香樟树,满满绿绿的叶子已经被白色的雪花包裹着,天空还在不停地飘落着一片两片无数片的雪花。
凉意慢慢湿透了她的回忆,那一年,那个素面朝天的小女孩,扎着两个小辫子,穿着一双白色的鞋子,砰砰跳跳的样子不断在她脑海里浮现着,那个习惯疯疯癫癫填补心灵空白的女孩,如今,已经踪迹难觅。
宁静在心里想到,虽然时间才过去了两年,但是她早已不会扎那两个辫子的头发了,更没有了当时那种疯疯癫癫的勇气。
就在这成熟和幼稚的天平上,早已站成了岸
时光飞逝,如今剩下的唯有深深埋藏在脑海里的回忆。
那个把冰糖葫芦买来藏身后的男孩,早已不知了去向,不见了踪影。
生活中总会遇见很多人,也总是插肩而过很多缘分,就像这飘飘落下的雪花,不知成谁的归属,也许落在大地上被人们踩踏,也许幸运的落在树叶上,被人们拍照着,欣赏着,呵护着。
一整喧闹的吵闹声贯穿了整个耳朵,她抬头仰望才知道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夏青说的地方,郊区的老房子,门口已经有熙熙攘攘的人群在忙碌着,两旁整齐摆好的白色玫瑰,异常的显眼。
她妈妈喜欢白色的玫瑰,所以她爸爸好像把整个县城的白色玫瑰都买断了货,门前拥挤的摆放了两大排。
她总说,他经历过来人生的大起大落、大富大贵,如今的丧妻之痛,许多平常的日子里,平静的心常常会涌上莫名的感动。
这些年虽然她离开了,但是一直有夏青在,还有现在回来的夏阳,因为这份情的真诚,他想把一切美好都献于世人,人世间总是少不了有一些人生挫折和际遇,但因为这份炽热的情怀,让我们的心总是澎湃起伏,总是在心中拥有着如阳光般灿烂的勇气,在人生的道路上坚持着继续走下去的理由。
很多人都不理解他为什么会为这样一个人操办葬礼,在他落魄不堪的时候丢下了他和夏青,周围似乎都是反对的声音,没有赞同的。
可是他说:“一辈子太长,什么都有可能改变,一辈子也太短,一件事也有可能一辈子都做不完,走到了终点,会发现,一辈子真的很短,远没有心里想象的那么长,永远真的没有多远,有时候,一转身就是一辈子,一个人活着,一辈子,到底为了啥?既然这么短暂,为什么还要花费宝贵的时间在计较这件没有意义的事情上呢。”
他说,对于他来说,在桐梓,这座经历太多繁华落寞的小县城里,安然的在流逝的时光中,静静的疏通着三地两城,重庆、贵阳、来来往往的旅客,行行色色的人群,已经记不下谁的过往,看不清谁的心事。
在这条狭小的街道上,老旧的房屋,错综复杂的电路,以及街上那寸土不让的摊位,看上去都有太多不合理,却相安无事的经营着,繁荣着,凌乱着,这就是生活。
他总是说,别太在意年轻时候做的选择,年轻这个东西,不管怎么走,严谨也好,认真也好,随意也好,反正怎样选择都一样会过得乱上八糟。
小时候的我们总是急着快点长大,长大后的我们想着毕业工作,
工作后的我们总是想着升职加薪,能买车买房,有更多的经济来源,结婚生子,望子成龙,望女成凤……
一切都急急忙忙的过,生活的一切也如想象中地得到,然而却感觉生活不太真实,之所以不太真实,是因为未曾好好经历,就忙着把时间向前拨。
夏青爸爸的一番话,感动了在场所有的人,每个人的脸上都掉下了晶莹剔透的眼泪,圆圆的泪珠挂在脸上,随着一整寒风吹过才慢慢的掉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