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早晨,人们都不愿意起床,对于放寒假的林佳佳来说,经常十一点还在被窝里懒洋洋的不愿意起床,每次她外婆的午饭摆在了桌子上,要经过三番五次的吹促才看到她的拖拖拉拉的身影出现在房子里。
每天早上她起床都有一件必不可少的事情要做,那就是在日历本上画一个圆圈,翻着手在数着开学的日子。
看着被她画满圆圈的日历本,再算一算里开学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还需要这样无所事事的躺在床上度过。
等她刚刚坐下还没开始吃午饭,房间的电话在一遍又一遍的想起,震动的“呜呜”声异常的震耳。
看到是林筱筱的电话时,她差点没被嘴里的饭呛到,激动的丢下手里的碗筷,手忙脚乱的接了电话。
接下来林筱筱对她说的话,让她顿时没有了激动的心情,就像天堂突然掉下地狱的落差感,瞬间蔓延了全身。
挂了电话的她坐在床上傻傻的楞了10分钟,没有吃完的饭已经在碗里变的冰凉。
“佳佳,佳佳,你还吃吗?”外面是外婆的吹促的声音,一声不接一声的传来耳朵里。
从床上起来的林佳佳像是拖着千金重的身躯,慢悠悠的走出来,看了看屋里的一切,外公还是像往常一样在沙发上看着报纸,外婆拿着遥控板在翻看着合大频道,日子好像都是这般的岁月静好。
“外婆,我不吃饭了,我要出去有事。”林佳佳说完转身就去了屋里换衣服,其实在她转身的一瞬间,她已经哭了,不知道是为什么就掉下了眼泪。
在房间的衣柜里翻来覆去的找了好久,好像穿衣服也是一个特别难选择的问题。
足足20分钟过去,她终于穿上了自己满意的衣服,黑色的羽绒服大衣,还有黑色的帽子,黑色的手套,就差再配上一双黑色的鞋子了。
出门前,在鞋柜旁边找了半天,还是穿上了白色的小运动鞋,她的个子不高,所以她的脚也自然不是很大。
她漫步在这冬天的寒风中,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和自己没有关系,她朝着火车站的方向走去,好像哪里就是她最终的目标。
原来灰蒙蒙的阴天,慢慢的飘起了毛毛细雨,虽然不会打湿衣服,但是足够可以在头发上留下小小的水珠。
手机的再一次响起,让她有种没有勇气去接的感受,看到来电的是韩斌,她心里想到,也许他也知道了吧!他是韩晨最好的兄弟,这种事他应该会比她更早知道才对。
电话接通了十几秒,没有任何声音,她没有“喂”的回应,他也没有说话,沉默片刻以后,韩斌终于开口了,他沉重的语气说道:“韩晨的事,你知道了吧?”
林佳佳只是简单的回答了一个“嗯”字,并没有多说什么。
“那我们要不要告诉宁静,韩晨的意思不要说,但是我觉得应该和她说一声吧!”韩斌说道。
“我现在去火车站接他们,等下再商量要不要告诉她这个问题。”林佳佳回答道。
原来韩斌已经在火车站等着了,他比林佳佳还要早一步到达,站在火车站的大桥上,看着出站口提着大包小包行走的人们,忙碌的身影穿梭在这个小小的城市,为着每天的一日三餐而奔波。
卖豆浆的小车子上还冒着热气,卖豆浆的阿姨不断在对着手吹热气。
“喂……”林佳佳的一声呼唤把沉浸在思绪万千韩斌拉回了“冷酷”的现实。
“你想干嘛嘛?”他有点不耐烦的埋怨道,一对冷酷的眼睛瞪着她。
“你头发都打湿了,难道你没感觉吗?”林佳佳的雨伞已经撑到了他的头顶。
他顺手摸了摸头发,虽然这毛毛细雨,律师那么起眼,没站一会,头发还真的湿露露的感觉。
风一直“呼呼”的刮着,耳边一直响起它吹过的声音,把他的衣领吹翻开来,他伸出手来,拉了一下拉链,不小心碰了碰脸,感到脸上冷冰冰的感觉,就像这充满着死寂的空气一般,没有一点温度。
两个人在火车站的大桥上,万分期待的等待着火车的到来。
他抬头看了一下灰蒙蒙的天空,一句话也没有说,在往拥挤的火车站出口安静地走去,任寒风去吹乱了他们的头发,任寒风去吹散着他们沉闷的思绪。
随着火车站的广播声传来,出站口的人越来越拥挤,安检员早已站在铁门旁边做好了开门的准备,他手里拿着钥匙,严肃的站在门口,正等待着归来的游子们可以在他打开门的第一时间就到家。
韩斌高高的个儿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出站口的大门,好像不敢有一丝的怠慢。
小小的细雨下的越来越密,越来越大,丝毫没有减弱的样子。
林佳佳瘦小的个,早已被人群围的看不到她的人影,韩斌拍了一下她,把手里的雨伞给了她,对她说要在原地等他,他进去看看不要错过了。
韩斌挤进了铁门旁边,呆呆的看着里面一个一个走出来的人群,在不断穿梭的人群里,寻找着那个熟悉的背影。
终于那张熟悉的脸,那个曾经阳光开朗的男孩,拖着一个大箱子,带着一个遮阳帽,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只是看上去比之前青瘦了许多。
“韩晨,韩晨,我在这儿。”韩斌挥着手在不停的对他叫着,他还没抬头,一旁的林筱筱倒是先做出了回应,冲着韩斌笑了笑,也挥了下手。
这时韩斌才注意到,韩晨切边带着帽子的阿姨,她消瘦的只剩下骨头,脸色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整个人看上去和之前的样子完全是两个人。
“李老师。”韩斌的一句李老师,她突然抬起磕了头,看到韩斌她就简单的笑了笑,没有了更多的话语,原本就是个话痨的语文老师,怎么就这么突然呢,突然就看不到以前的任何样子了。
韩晨看着他笑了笑说道:“头发都湿了,来很久了吧?”
他点了点,没有说话,好像这一句问候懂了好久了,一晃一年都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