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温和透着别样的亲切、轻柔地拂人脸颊、几分腼腆、几分矜持、几分神秘、钟情着写书文的的诗韵、飘逸着她的灵魂、悠然着她的思绪。
买好了菜,和江浩坐在河岸上的长椅上,闲聊着,偶尔静下来欣赏这不一样的风景。
忽然一只蝴蝶在她的身边飞来飞去,流连不走,蝴蝶,是人们心中可爱的精灵。
蝴蝶呀,你是流连我手中的一抹清香,还是在等待窗台上那株盆花在春天里开放,钢筋水泥的丛林里,还有春天吗?她在心里问着蝴蝶,蝴蝶却扑闪着美丽的羽翼飞走了,只留她在这里远远的观望。
“那只蝴蝶好像很喜欢你啊?”江浩突然说到。
宁静笑而不语,没有说话,她在心里想到,要是喜欢它为什么还要飞走呢?
江浩的手机在裤兜里响了起来,已经不记得是今天他接的多少个电话了,手机一直在响个不停,他也在忙的不亦乐乎。
她一个人无聊的坐在椅子上,脑海里回忆到遥远的记忆中,羊蹬河岸,故乡的三月,春风拂过的田野,草色遥看近却无,叫雀在天空欢快的鸣唱,这是一种可爱的小鸟,土灰色的羽毛,和麻雀一样大小,一直不知道它的书面名字叫什么,家乡的老人都是这么喊它,只因为它的鸣叫声很悦耳动听,整个春天它都在天空里叫个不停,欢快无比。
叫雀能悬停在空中,因为它很小,在地面上看它,有时候看到的只是天上一个小黑黑团团,听到它的鸣叫,村里的人们都知道是春天来了。
羊蹬河的水泛着清波,雪白的浪花轻轻地拍打着河岸,河边上的小草在三月就是绿油油的,用心聆听河水的声音,像是春温柔的絮语,远处的青山如黛,连绵起伏的一座连着一座,微风吹过时,仿佛能听见松涛阵阵的感觉。
还记得小时候总是在想,是不是没有树就不会有风了,因为每一次吹风时,树总是在不停地晃动,所以就天真的以为没有了树就会没有风,长大了才明白,风的到来并不是因为有树。
故乡的三月,总是很忙碌,忙着耕耘和撒播希望的季节,父亲总是在这个季节,驱赶着黄牛,古旧的犁铧翻开沉寂了一个冬天的土壤,像是打开了窖藏了的一坛酒,扑面而来的都是新翻泥土的气息,那种气息不是花香也不是酒香,却真的让人陶醉,让人不禁想跪下来亲吻它的感觉。
不远处传来耕田人的歌声,那时村里在这个季节都能听到,也许是人们累了的解乏方式。
他们唱的低沉而粗犷,苍凉里充满期望,雄浑中却也有婉转,父亲总喜欢挥动鞭子,敞开嗓子回和,一唱一和,此处的歌声才沉寂,那边歌声又响起来了,这歌声在阳春三月里,在蓝天白云间回荡,久久不息。
“宁静”
“宁静”
江浩叫了两声,她依然呆呆的在看着河里,一点也没有任何一点反应。
他摇了摇头,无奈的走到她身边,心想,这个人又在发呆了,心又不知道飞哪儿去了。
“你在想什么呢?叫你几声都没反应!”江浩走在她的身边,一只手不停地在她面前晃来晃去。
她好像被吓了一跳的样子,惊讶的往后缩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一堆圆圆的眼睛盯着江浩看着,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
“怎么啦?我也吓到了你了吗?”江浩看着她问道。
她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继续盯着对面河岸上随风飘扬的柳树。
“你看!”江浩指着朝他们飞来的蝴蝶。
宁静随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刚才的那一只花蝴蝶,现在是两只一起飞过来了,带来了一只纯黑色的蝴蝶,它们不停的挥动着羽翼,欢快的朝他们飞了过来。
她笑着,他认真的看着她笑着,远处一对情侣正看着他们,女孩对男孩说:“他们好幸福,这是我看到爱情的样子,你看那个男孩看她的眼神好深情。”这一幕让看到的人都好羡慕。
蝴蝶缠缠绵绵的飞到了他们身边,她不禁伸出了手,想它停落在她的手上,他也跟着她伸出了手,小心翼翼的一动不敢动,生怕吓跑了它们。
过了好一会,如他们所愿,蝴蝶真的停落在他们的手上,停下来的蝴蝶还在闪着羽翼,过一会就飞走了。
看着远走的蝴蝶,江浩突然有点伤感的样子,脑子瞬间出现的是梁祝被分开的画面。
“你说,他们是梁山伯和祝英台吗?”他脱口而出的问到。
宁静的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话,又回头看向飞远了的蝴蝶,她又安静的坐回了椅子上。
看了看时间已经到了正午午饭的点,她不停地按着电话键,好像又不知道在想翻阅什么,感觉就是一种敷衍的感觉。
犹犹豫豫的好一会,她在按键上不停地按着,在一旁都能听到“嗒嗒”的安键声,好像在拨打着谁的电话。
“喂,妈呀?你吃饭了吗?”原来她犹豫了半天是给家里的人打了电话。
电话里没有妈妈的回答声,还有不停地吵闹声和哭闹声,她非常惊讶的站了起来,不停地问着:“怎么了?怎么了?”
江浩也被她的举动给惊慌了起来,我原本插在裤兜里的手立马就拿了出来,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事。
见她渐渐平静的坐了下来,他才跟随着她一起坐到了椅子上,安静的等着她接完电话。
原来只是虚惊一场,电话里传来的哭闹声,只是隔壁病房的病人走了,所以痛失亲人的家属在嚎啕大哭,才从电话里传来这吵闹的声音。
她好像被这哭声影响了心情,静坐在椅子上一句话也不说,安静的一直盯着南明河里的水。
生命,有时候,那么无常。
生活,更是无常。
前一秒还能活蹦乱跳的生命体,转眼就是阴阳相隔的魂魄,前一眼还是幸福温暖的生活着,转身就是混乱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