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河岸往上行走是一片梨花,每年春天这里的人们都会看梨花,却是少有的兴致,那满山遍野的梨花,如圣洁的流云,似绽放的木棉,将整座山装点成为一片片雪野,在山坳石缝间突兀而出,错落有致,成为所有人眼中最为赏心悦目的一景。
以前的老人们总是说:“梨花落,清明到。”但是今年的清明节,天气持续降温,最近的天气天天在下雨,盛开的梨花得以连日不败,在乍暖还寒的仲春时节显得愈发清丽,惹人怜爱。
于是,他是很幸运的一个人,在清明的时节,还能看到这繁花盛开的梨花。
他一个人在妈妈的坟前坐了好久,想了很多问题,该想的,不该想的,发生过得,未发生的,所有的一切都从脑海里浮现了一遍。
他看着故乡的这一片山河,到处都充满了青春的影子,随处可以看到青春的影子。
那年青春,那年我们都很年轻,那年我们都还单纯,那年我们还憧憬着这美好的未来。
那时候我们不懂青春是什么,现在我们懂了,却是一个我们永远都找不出答案的问题。
不知道你还记得那年的青春吗?那时的我们活得都很简单,那时的我们喜欢某个人只是单纯的喜欢着,那时的我们做过很多傻事,比如,一不小心就生气,比如,随时都会说我不想和你好了,比如,不知道为什么就不说话了。
做了好多现在看来所谓的傻事,在那时却认为理所当然。
那时候,我们经常手捧着书,坐在校园的洋槐树下,幻想着五年,十年,二十年后的自己会是什么样子的,憧憬未来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其实从那时候开始我想着未来那个喜欢的人,就是你,和我生活的人也是你,幻想着将来我一天,当我们都老了,还能一起坐在这个校园的洋槐树下,回忆着我们的青春,回忆我们的那些年。
可是现在回头思索,曾经的誓言是早已经不可以实现,现在的生活也没有我们期盼的那般好。
只是在时间这个长河里,一直都有着,那个曾认为要厮守终身的人。
那年的我们都很在执着,那年的我们都觉得时间很长,都觉得无所谓,那年的我们都还可以为了一切奋不顾身。
那时候的我们都不懂的爱情,现在懂得了,却发现爱情也是我们一辈子都答不对的命题。
每个人堆爱情的理解太不一样,或许有的人爱的多,却不善于表达,也不善于言表。
有些人爱的少,却喜欢啰嗦,喜欢把一切都流露出来,认为不善言表的人就是不爱。
如今在这个日新月异的社会里,城市的生活里,每当夜夜笙歌、灯红酒绿之后,回到空荡荡的房间,看到那张记录着你青涩笑容的照片时,看到那个站在一群人中间的那个你时。就发现自己真的很怀念那时的,那时的我,还有那时的我们。
每天上完课,去教小孩子画画后,夜深人静的走在回家的路上,他都在想,她现在咋么样?是不是已经睡觉,是不是很好,或者是不是不好。
多少次,拿起手中的电话,想鼓起勇气给她打个电话,可手指却停留在拨号键上迟迟不肯按下,就算真的拨打了过去,听到那个自己一直想的声音,自己就像喉咙被卡住一样,一点也不敢发出声音,只能等待着对方,“喂,喂,喂,”的几声,然后不耐烦的挂断电话。
有时还会听到电话里传来,骗子,神经病之类的话语。
多少次自己喝了烈酒,都想借着酒劲立刻去找她,当打开寝室房门时,却始终迈不出去那开始的第一步,傻傻的楞在哪里,然后只得无力地将门用力的关上,走回床上,将自己蜷缩起来。
春天的细雨,洒满了故乡的大地,山坡上不知名的野花也开满了整个山头,也将他的思索带回了那段青春的岁月,回想着他们曾经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怀念他们曾经一起度过的美好时光。
他开始后悔当初自己的一切决定,懊恼自己当时为何要这么去做,为何没有坚持自己心中的那个初心。
伴随着心中得遗憾与懊恼,他在回去的路上,一路泪流满面,一路磕磕碰碰,好像走了很久,依然没有到达自己想去的目的地。
不知不觉的步伐,他已经走在了校园的中央,两栋白色瓷砖的教学楼依然安静的崇立在美丽的校园里,花坛里的鲜花五颜六色的开放着,围上上以前是玻璃碎片尖锐的在上面宣布着胜利。
教室里依然有老师讲课的声音,他轻轻的步伐行走着,辛怕打扰了真在认真学习的他们。
走到教室办公室的门口,他站在外面,把自己的头探了进去,看看办公室里是一个人也没有,空空的办公桌上有一张醒目的照片,那时他们的全家福,被他爸爸擦的光亮亮的,整齐的摆放在办公桌上,照片里的妈妈笑的很开心,爸爸虽然没有笑脸,却是衣服很温暖慈祥的样子。
通过窗子的玻璃里,那个模糊又清晰的影子,当他看到玻璃中那个憔悴的自己,笑着对他做作搞怪表情,感觉又是自嘲的一天。
他用冰冷的手,拍打着自己的脸颊,同时也想把自己心中的波澜顺势抚平,但他却不知道,那只是如同现在的光鲜一样,仅仅只是表象而已。
不是表情变了,人就会改变,很多东西是我们表面看不到的,就像青春,我们走过都是无痕的,找不到任何印记。
其实那些东西,那些岁月,那些我们怀念的日子,早已经加印记般烙进了心里的东西,企是我们说忘就能忘就忘得了的。
那年我们一起许下的梦想,如今谁在与谁对兑现,匆匆的,我们爱过的对方,现在又和谁在一起呢?
匆匆那年,那年匆匆,我们的岁月就那样干脆利落的离开了,留给我们的只有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