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夏青打着电话行走在这街道上,周围的吵闹声已经不在她的脑海里了,此刻只有和夏青聊的不亦乐乎的样子。
一个人拿着电话,在下班回家的路上,有一个知心的朋友,可以谈天说地,可以聊的忘乎所以。
因为是周五,夏青也是百般的无聊,在她的一个冲动下,自己就自作主张,从花溪的贵州大学开车来到了花果园。
宁静还坐在寝室楼下的小角落和她打着电话,可是她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
突然惊到的她,一下子挂了电话,两个人高兴的大呼小叫在小院子里欢呼的跳了起来。
一个人待久了,突然有个人和她说话,她感觉特别的热闹,自己也感觉有不一样的开心。
“我好像出去走走呀,感觉心里好闷好闷,闷的发慌的感觉。”夏青看着她说道。
“那我带你去个地方怎么样?”宁静看着笑嘻嘻的说道。
夏青没有回答,也没说任何话,拉着宁静就往外跑,此刻她的心思已经飞到了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
“等一下,等一下,我得把我手里的东西放寝室了再去呀,要不然我这提着一包东西不是很大的负担吗?”宁静大呼小叫的对她说道。
她翘着嘴巴,好像很委屈的样子,刚刚长到齐肩的头发,随着四月的微风轻轻的飘荡在她的肩上,院子里的灯光微弱的照耀在她的脸上,仿佛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你在这儿等我吧,我把东西拿上去了再下来。”话音刚落,他已经把一楼的楼梯都走了一半。
看着她飞快跑上楼梯的瞬间,她突然感觉仿佛回到了高中时代,只是唯一不同的,那时她会跟着她的脚步跑上楼梯,现在她却不想去奔跑了,只想这样安静的看着她在奔跑。
她一个人在院子里无所事事的转悠着,突然好想自己只是一个孩子,可以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做,只是这也只能是自己想想。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里,理想都是很丰满的,现实却是很骨感。
“我来啦”
她像一个美丽的仙子,笑呵呵的从楼梯上跳跃式的走了下来。
花果园往上走去,有一所职业学校,哪里有一个宽大的操场,里面非常的广阔,操场边上有一个小小的山坡,哪里长满了草,每次她觉得不开心,不快乐的时候,她都会来到这里,坐在这个小山坡上,想着自己的人生,计划着自己不确定的未来,吹吹这个山坡的冷风,好像一切都可以自己想通了。
刚好今晚的月亮非常的明亮,很久没有看到这样的月光了,因为在这个城市里,根本没有时间可以静下心来欣赏挂在天空的月亮,也从来没有看见城市有真正的黑暗。
她和夏青走到哪里时,感觉夜深人静,没有太多的吵闹声,旁边学校的宿舍楼里,亮着一盏一盏的灯光,心里特别想回到自己的学生时代。
学校的操场不在学校里,也不在学生宿舍楼里,这个操场直接是在学校的外面,一个独立的操场,平时午后有很多的会在这里打篮球,她经常光顾,门卫阿姨都已经认识她了,就算她没有校卡,门卫阿姨也会让她进去,每次都还会笑呵呵和她问候着打招呼。
夏青还在路边的便利店里买了一包恰恰香瓜子,还有两板津威,两个人就这样缓缓的走到这个小山坡上,坐在这个不高不矮的位置上,放眼望去,可以阅览花果园的大街小巷。
星光点点,月光明亮,人群稀少,人群不是稀少,是直接就没有人群,这个偌大的操场上只有她们两个人,磕着瓜子,吃着花生,喝着饮料。
从过去聊到现在,从现在聊到未来,不是,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里,搬着手指母一数,只有数不尽的负债,和还不完的钱,但是她依然笑声不断,因为她始终相信,爱笑的人运气都不会太差。
“知道吗?其实我也知道那个老人是骗人的,因为我也碰到过他不只是一次在那要钱了。”
她说话的感觉好像不是那么轻松,沉甸甸的感觉,其实所有人都知道她只是心态好,其实她的心里并非那么好受。
“你知道他是骗子为什么还要给他钱呢?你就是太善良,也太在乎别人的感受,所以自己才会过得这么累。”夏青心直口快的在数落着她。
“你知道吗?当他转身离开的时候,那个背影,让我想到了我的爸爸,一瞬间我心里就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那时。我就在想,如果有一天我爸爸在什么地方遇到了困难,遇到走投无路的时候,他会不会也会像眼前这个老人一样,那么无助,那么可怜。”
宁静慢慢吞吞的说着自己内心的想法和感触,这一刻夏青突然就沉默了,因为她不知道,不知道那种生活的困境,虽然她从小妈妈没有在身边,但是她过得真的很好,从来不缺零花钱,有什么就可以买什么。
她看着这座钢筋水泥的城市,车水马龙,华灯初上,是多少人想要挤进来的生活,又是多少人想要走出去的魔都。
在这座城市里,她觉得从来没有黑夜,车辆的喧哗和路灯无边的耀眼把关于乡村黑夜的回忆遗忘在了狂奔不止的时光里。
她抬起头,天上的月亮大致只有圆满时的一半,暗淡的光辉和地面上霓虹散发出的光遥相呼应,互诉着天上宫阙的寂寞和人世间的繁华。
暗淡的月光把天幕也衬托得灰蒙蒙的,由于视觉的影响,她感觉自己所站的位置天空是最高的,视线远处的天都消失在地平线上,让人错觉整个天空好像一个巨大的蒙古包,严严实实地罩着大地,压抑得让人无法呼吸。
远处隐约的小山峰,也隐没在夜色里,把山上的点点灯光勾勒成了天空中的繁星。
突然一阵微风吹来,透过路边的小草,顺着山下的花果园望去,霓虹一闪一闪的,像儿时母亲深夜为自己缝衣点燃的烛火,让她感到一种莫名的怀念和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