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女生都不能理解,为什么讨论财务自由的时候鲁招娣也会举手。“你爸应该早就把你的嫁妆备好了吧。鲁姐姐,你哪里用得着和我们一样,来走这所谓女性自立的独木桥。”这一宿舍女生虽然偶尔会标榜自己是女权主义者,但用阿倪的话来说:“人啊,总想活得轻松点,但凡有点办法,天生的惰性会让大多数女性不想标榜独立,但世界逼着女性比任何时候都要独立。”
因为外面的世界太精彩,只要有足够的诱惑,爱人不见得可靠。外面的竞争太残忍,有了机会就算自己也不想让给同仁,哪里还指着同仁谦让。所以为女子者当自强,抓着必要的票子,占着必要的位置,拥有一定的经济地位,才是安身立命的根本。在学校的时候,想法没这么多,实习后才渐渐发现,所有童话不过是象牙塔里的一厢情愿,人要接受现实、融入现实、适应现实。
鲁招娣不禁苦笑。“你们以为我不知道在学校大家是怎么评价我的吗?我也想要实现财务自由,把自己和那个被当做土财主的爸爸做有限的分割,或者说通过我们姐妹三个的努力,让我爸的资产显得不那么low。”几个女生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还是林安心出声安慰:“我们因为阿紫的关系本身对你就抱了偏见,况且现在的你和学校里的你真的有天壤之别。现在的你,让我们大家都很羡慕呢。”
鲁招娣扑哧笑出声。“就你嘴巴甜,我一直在想像你这么单纯又喜欢揽事的孩子,以后可怎么活?观察了一段时间才发现,你呀,比谁活得都好。求得不多,反而机缘巧合心想事成。小师妹,我有的时候真的有点羡慕你。”林安心张了张嘴巴,谁知道自己的好运在遇到谢安晨的时候就用完了呢!相爱容易相守难,管他呢,日子总得过,看大姐今天受的委屈,林安心心有戚戚然,占着自己不该占的,总得还回去。
没多久安景莫名其妙打了个电话,说是不放心林安心,让她有什么不痛快就说,弄得这姑娘莫名其妙。“哥哥,你是不是担心我放不下安晨哥,放心好了,我今天想好了,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但切不可觊觎晴儿姐姐的幸福,否则我会一生不安的。”“安安,人生不是是非题,有些事不是你相放就能放下的。我觉得你应该跟谢安晨好好谈一下,两个人的事,莫要一声不吭就自己做决定,那不叫尊重,叫独裁。你看希特勒、墨索里尼,哪个独裁者找到过正确的路?易商易办才好。”
林安心忽然嗅出一丝不寻常。“哥,你是不是被安晨哥收买啦?去浦都的时候咱们不是已经讲好了吗?”“你哪知道自己讲好的究竟对不对?好了,快去看书吧,看完早点睡,明天还要上班呢!”安景打着哈哈,自己这个妹妹不顶精明,但绝不笨。
安景的电话刚挂断,正准备去自习室,手机又响了。“你今天可真忙啊,我们先走了,给你占位置啊。”罗琳招呼了一声,和其他几个人先去了自习室。是林安心和卢祉祺约定好的那个号码。
“喂,卢祉祺吗?”“嗯,林姐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姐去见过谢大哥了,他同意帮我们。”林安心微怔。“你姐姐今天过来的吗?”“是啊,傍晚他们俩刚见的面,都谈妥了,我姐已经回浦都了,谢大哥说一切有他。”“好,恭喜你,这下不用担心会被你外婆带走了,谢安晨答应的事一定会做到的。”
林安心在心底苦笑,却不得不说着安慰的话。后面卢祉琪说了什么,这姑娘根本没听清楚,只知道嗯嗯啊啊勉力应付。挂了电话,这姑娘瘫坐在床边,才发现自己满脸是泪。安晨哥,原来你下班去见的人是安晴姐,怎么不告诉我呢。是我不可信任,还是我会阻挠?我们俩又不是小孩子,互相喜欢了就必须在一起。《天气预报员》里说,成年人的生活里没有容易二字。
成人的世界确实不容易,早知道迟早要失去,或许当初在一起的时候我会更大胆点。但现在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林安心想了会,从包里掏出手机,给谢安晨发了条简讯:“安晨哥,我都忘了,明天约了三哥和林静姐,就上次我告诉你的那事,他们还要再谈谈。最近可能都没空去你家了,这事有点复杂。”很快,手机响了。“绾绾,我等着你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看,聪明的男人一点都不可爱。
第二天下班,许巍看到齐刷刷坐在“简约”的两个姑娘,不禁微皱了眉头。“安安,听小姨说你实习特别紧张,连家都难得回,怎么有空到处乱跑的?”林安心本来和林静聊医院的八卦和以前的师兄师姐们,正在兴头上,忽然被自己的兄长泼了盆冷水,心头有点不痛快。“我又不是来见你的,关心我姐们,有错吗?”
许巍也不理林安心,拿了菜单先递给林静,让她点菜,然后才问林安心:“你怎么样?还是老一套吗?”许律师公事公办的口吻让这姑娘彻底不爽。“我要最贵的套餐。”“明白了,点了就给我吃完。”许巍面无表情,然后微笑着转向林静。“想好吃什么了吗?”
林安心这才意识到哪儿不对劲,许公子把平时对自己的温柔全给了林静,这一幕太出乎意料、非比寻常。掏出手机,在桌子底下给钱进发消息:“大哥,你最近见过老三没有?他最近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不对劲的地方?太多了,这小子上一个官司打完,居然破天荒接了个离婚官司,据说天天和女当事人混在一起,我好几个兄弟都见到了。我还特意跑江边那家咖啡厅追踪过一次。”林安心能想象对面的钱进活灵活现八卦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