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人命并不值钱的年代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做一个的杀手更难,杀手在的那一刻,血飞溅,手起刀落。这看起来只是一步,其实在这之前要做很多事。在这之后更要做很多事否则杀完人便要被人杀了。
这是刀客盛行的时代。刀客盛行意味着江湖有太多的不平事,人生有太多的不平事。只有刀在手才能让人心中有一丝丝的安全感。
洛阳,万香楼。
洛阳花都王朝之所。万香楼是这京城数一数二的妓院,都是些年轻漂亮的姑娘。她们没有刀。
灯红,酒初上。
歌舞起,这里热闹非凡。
她们年轻,貌美,诗书礼易琴棋书画皆懂,看上去正如官宦家的女子一样丝毫不差。因为这是她们的本钱,她们赖依为生的技艺,这就是她们手中的刀。在软玉温香醉生梦死中俘虏王公贵族的手段。
其实她们有一些也很是可怜,这些或许并不是她们想要的生活,可是人命都不值钱的年代,她们的命就像水中的浮草一样有谁去关心呢?在多少个半睡半醒间她们在流泪,她们流落青楼,就像落魄江湖中的流浪的刀客一样。
可偏偏生活中有很多的无奈,她们家庭变故,命运多舛,左右不了自己的命运被别人重金卖到了这里,她们又不得不在这里拼命的挣扎生活……趁着年轻攒下为自己将来赎身的钱,早日脱离苦海。
其实红尘本就是苦海,人又怎么能脱离呢?
人生中充满着很多的无奈。
傍晚万香楼这里便早早的燃起了红灯。嬷嬷们脸上涂上了厚厚的白粉和龟公站在门外吆喝着……
那些姑娘们早已带妆等待着……
雪早已停,街道被清理了干净。
马车来来回回多少富豪公子便到了这里。软玉温香,碳火在暖炉里烧的很旺。因为这里的年轻姑娘很多,很漂亮。他们的夜晚正需要漂亮的姑娘。
临近万香楼的右街来了一辆马车。几个横眉竖眼的大汉带着随在马车的身后。
马车里一个年轻的公子正在对一个年轻的女子打骂。
“哼,臭婊子,敢不从了本公子,今天就把你卖到这万香楼!”说着拳脚又招呼在女子的身上。年轻的女子拼命的求饶,不停的哭泣。
梨花带雨,娇弱的面孔。她被糟蹋挨了打,现在又将被卖到青楼,或许她的命运将会和这万花楼很多女人的命运一样……
“我家里……只有一个老父亲……求求……放……放过……我……”哀求的语气微弱。
年轻的公子并不在乎。
因为他的父亲,他的父亲是京城中的官吏,而且官位不小,这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一件小事,他相信就算杀了她,他也不会有任何事。这件事让他十分的气愤,他有钱有权,路过一个城南的乡村,看到这女子倒是有一些姿色,本来是想弄来玩玩,给些银两打发,偏偏这个乡下女子死活不从。他心里发狠一定要让她好看!不但要得到她的人更要把她卖到妓院去!
“少爷,万香楼到了!”
车到了万香楼。
嬷嬷的声音早已吆喝开来。
“呦公子!公子您快请,欢迎公子!”龟公弯腰鞠躬。
年轻的公子下车。
“你们老板呢?”他看了看嬷嬷,喝道。
嬷嬷挥动着不好闻的香气又熏人的手绢,打了一个兰花指,笑吟。
“公子,您不找姑娘找我们老板做什么呀”
他叫道。
“快,找你们老板,我今天给你们弄了一个好的货色……”随即走了进去。
嬷嬷使了一个眼色,龟公提前跑去禀报。
暖炉在暖庐中。
老板的在暖庐中。
龟公用手轻扣门。细语。
“老板。”
很久门开了。
老板喝问。
“什么事?”
年轻公子上前。
“一笔生意。”
老板是一个中年人,他很少露面。也很少有人走进暖庐,但这次他却请年轻公子进来了。
“什么生意?”
“是一个年轻的姑娘……”
“姑娘?什么姑娘?”他问。
“这个真是正儿八经的黄花闺女……真的……”
老板笑道。
“正儿八经的黄花闺女?”老板上下打量着年轻的公子。“公子干嘛不自己留着呢……”
“我……”他脸一下涨得红红。“这臭娘们!我要给她颜色看看!让她知道爷是不好惹得!”
老板放下手中的茶。脸色微变。
“公子,我们这可不收这种来历不明的女子!”
屋里的炭炉烧的很暖,那公子起身解下狐裘披肩,一笑。
“放心,这尽管放心,万香楼的规矩向来都是知道的……”公子又坐下。
老板微笑。
“那就好……”老板点头笑道。“那就好……”
刀不是每个人手中都有。
至少张老头没有。
世间有很多不平的事。
并不能挥刀斩人头,没有用刀去解决问题,张老头只能选择了死。他的脸青一块紫一块的寒风中瑟瑟发抖。
一死了断。
不选择死他能怎么办呢?
他年纪大了,腿脚也不好,只是给人送菜养活糊口的一个下人而已,在这样的社会,他能怎么办呢?他的女儿才十几岁,正是豆蔻好年华,只不过出门帮自己送一下菜,就被那些为非作歹的富家恶公子看上给祸害了现在生死未卜。他无能为力。
张老头脸上挂着泪痕,他觉得对不起死去多年的老伴,对不起那体贴孝心的女儿,他搬出一个板凳,一根绳挂在横梁上,他的脚踏了上去,绳子已经温柔的贴紧了他的脖子。或许死才是他的解脱。
生死只是一瞬。刀光也只是一瞬。刀光一瞬间,绳子断了,张老头被救下来了。
他跪下,哭泣的叫喊着。捶打着地面。
“求求你让我死吧……让我死吧……”
……
“死有什么用呢?”
“那什么才有用呢?”
“有用的是刀。”
张老头收住哭泣。他的眼睛和思想中忽然冒出来了一种东西。
“刀……”
万香楼,老板的暖阁。
老板又笑。
“这姑娘,我就收下了,公子想要多少钱……”
年轻的公子,锦衣玉冠,狐裘暖袍。
他要多少钱?
“我不要钱……”他大笑。他转一转身子。笑问。
“你看我是缺钱的人吗?”
老板微微一笑。
“不像。”
公子仰笑。然后一止。冷道。
“我只想让她明白得罪我的人会有什么样下场……”
老板忽然一叹。
年轻公子哦了一声。
“老板为何叹气?”
“我叹我这生意……”
年轻公子看着他。
“生意?是这笔买卖?老板可觉得这生意做不好吗?”
“生意非常的好。”
“那老板为何叹气?”
“我只是觉得这种生意还是少做一些的好……”
年轻公子摇头大笑。
“老板你做这生意已经太多了……”
老板忽然语声一冷。
“是太多了!所以……”年轻公子笑接道。
“所以怎样?”老板语声更寒。
“所以必须死!”
“死?……”年轻公子听声察觉出异,脸色一变他的“死”字在嘴边还没发出,寒光映着暖炉一闪,他感觉喉咙一咸。血已落下。落在炭火中。
随即落在炭火中的还有一张剥下来的面具。
那是一张人脸。正是万香楼的老板。炭火随即将这面具融化。
对面又驰来一辆马车。两辆马车擦过,哭泣的女子就被接走。
张老头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他不敢相信。他的女儿又回到了自己的身边。
他跪下。
只要是让他女儿回来了无论让他做什么都行!包括死!
腊月初八,已接近新年。
洛阳城街道,当真的人头攒动热闹不凡。
王府也一样,人在忙碌着准备着新年。
刀客盛行的时代。
一骑轻绝,快意恩仇。
没有人不识的名动天下的侯爷。
没有人不识得天下难得的紫鳞金刀。
金樽玉爵,里面散发着浓烈的郁金香的香气。
洛阳紫衣侯,金刀震天下。
虽是寒冬腊月,可王府中还盛开着牡丹。
牡丹花开的的正艳。
花团锦簇,一身奢华的紫貂,紫衣侯斜躺在摇椅上。他好像还在思考着什么?
思考中,他饮了杯酒,叹了口气。
他这样的人生这样的地位他在思考什么?又为何要叹气呢?
侯门深似海。王府很大。每天都有很多人在忙碌着,包括王府的厨房。
“厨房烧火的老王头呢?”今天早上府中的崔管事喝问着厨房里的人。厨房里很多人厨师固然重要,但烧火的这个看似很小的地位,但绝对不可少。今天平时很努力卖力的老王头没来。他本来是住在王府下人的院里的。可是今天他却没有出现,崔管事手里拿着一条藤鞭在审问着厨房的这些下人。
“老王头呢?”“他在人哪呢?”
“他生病了。”
“屁话!他生什么病?他娘的他昨天还好好的!”
一个下人站了出来。
“好像是他娘快病死了,他昨天晚上收拾东西走的……”
崔管事负责着王府的大小事务,他现在铁青着脸,手中的藤条随时准备招呼这些人身上。
啪的一鞭。抽打在说话的人身上。
“他妈的,他走了谁烧火!”
王府不像是平常百姓家,尤其是名动天下的紫衣侯,紫衣侯府,每个人的来历都必须干净。就连烧火的也必须是。每一个进王府的人他都要查,就算离开王府他也必须要核实。
“为什么不向我禀告!”又是一鞭子。
那人跪下疼的直哆嗦。
“老王头,他……他……他说他过两天就回来,为了不耽误就……就,安排了他侄子过来……”
“侄子?”
崔管事收鞭。又喝了一声。
“他侄子是谁?”
一个年轻人跪了出来。磕头。
“崔大爷……”他话还没有说完,“啪”的一鞭子。年轻人后背映上了血痕。
崔管事连抽几鞭才停手,冷眼直盯着这个年轻人。
“你是谁?”他问。
“我……我……”他还没有说。
崔管事语气冰冷便道。
“你可知擅闯侯府可是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