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自认为自己从来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跟人无冤无仇,为什么会这样呢?我怎么想都想不通,难不成真的是我中邪了?神经衰弱了?
很早的时候,听说家里有一个远房亲戚,总是有很多奇怪的行为,发生很多奇怪的事情。他总是一个人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说跟多很奇怪的话,没有任何人在身边,但是他总是像跟人在对话一样,关键是他说的话没有任何人能听懂。开始的时候,他发病总是一阵一阵的,大家都觉得他是神经出了问题,但是到后来,他就开始出现梦游等一系列的症状。
他总是说有人想带他走,可是谁也不相信他。后来家里来了一个巫师,说是要收他做徒弟,但是家里人都不同意。那个老巫师走了以后,那人的情况越来越严重。有时候白天也像是在梦游一样,对于旁人熟视无睹。他清醒的时候总是说有人要带他走,大家都只想他是患了什么失心疯之类的病,想着带去医院看看就好。
但是不想,恰好那日在医院,他又发病了,原本在三楼看病的他愣是丧失理智爬上了八楼。一路上,父母都劝阻他,但是他旁若无人,只是自己说着念着些谁也不懂的话自顾自地走。后来看情况部队,还报了警。但是并没有用,即使他的父母拉着他,他还是挣脱了所有人的拉扯干脆地跳了下去。用一句平时老人们骂小孩做事急躁的话说“像忙着去投胎一样。”但是结果就是这样,他很直接地跳了,而且远离了跳下来的垂直地面的花坛,很直接地摔在一块空的水泥地上,就像选好了要向着那里摔一样。那原本是一个故意扔东西都难扔到的地方,可是他就偏偏在所有人的视线里跳来摔在了那里,连抽搐都没有就直径地死去了。
自从那以后,我们每隔着几房就有一个这样的事情发生,就好像魔咒一样,而只要出现那样症状的人,最后要命就成了巫师,要么就离奇地死了。
我突然又想起以前上门的巫师,那这是不是意味着我要死了?可是时隔多年,我也没再遇到那么奇怪的事情,所以这件事几乎都已经被我给忘记了。现在想来,真是有些头皮发麻!
就在我想得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的时候,嘎吱一声又开了。清晨的阳光带了的,并不是温馨,而是诡异。因为早上的阳光就已经这般耀眼了,让我觉得很不舒服,加上那个影子老长地拉着,几乎要到我的床前。就好像一个魔鬼,张牙舞爪地朝我袭来。
“看来你在这里住得挺舒服的嘛!”那个警察一脸坏笑,就好像是跟我开玩笑一样。我想他一定是不知道监狱里的一夜对于囚徒意味着什么,所以才会说得如此轻巧。
“谁给你们的权力?让你们可以这样草菅人命?”我实在看不得他一脸得意的样子,一把把书扔了过去。
“你这是找死!你信不信······”他把书直接扔了回来,但是是往床上砸的。
“有本事你去抓凶手啊?就知道欺负好人!”
“我没说话,谁都证明不了你是好人!”
“那你证明我是坏人啊!你枪毙我好了!我再也不要被关在这里,再把我关在这里我就去死!”
“哼!去死?好啊!你给我跳下去!跳下去我就放了你!”他指着阳台,一脸不屑的样子。我想,如果真的被关在这里,我还不如死了算了,更何况,这里才三楼,他心里很清楚,这里跳下去摔不死,我当然也清楚,他就是吓唬我的。我不能让他看轻,更不能就这样被他们冤枉白白地在这里蹲监狱。与其这样,还不如死了算了!
下定决心后,我直接冲出了门,爬上了阳台。我平时就很恐高,站在四层以上的地方我是不敢往下看的,这里虽然才三楼,但是由于我是坐在上面的,我感觉后背酥麻,心跳得好快。
“哼!你跳吧!摔不死的,跳啊?快点儿,不要浪费我的时间!”他看来是铁定我不敢跳的了,我看着他那得意的表情,心里好恨!我决定,就是死我也跳了!我只感觉头脑一片空白,身子严重失重,可是我不敢闭上眼睛,我还是想活,我想尽量用脚和手先着地,把重量缓冲一下。想着武侠剧里面人家飞檐走壁身体轻盈,我也幻想着自己只是腿轻轻一弯就着地了。事实也是这样,我脚先着地,不过我的重量似乎比我想象的大很多。
我的脚这地后根本站不住,一下子就跪了下来,手也按在了地上,我用尽最后一点理智打了个滚缓冲撞击力。接着来自四面八方发疼痛席卷全身,眼泪刷刷直流,原本我不想哭的,可是眼泪就是一直往下流,就好像洪水拦不住。我知道自己是爬不起来了,干脆躺在地上不去管周围的事情,连眼睛也不睁了。
只是听见周围男的女的各种声音,说有人跳楼,还有人说送医院,还有人叫别动,还有人来扶我。我当然是站不起来的,我也感觉不出来到底是哪里在痛,只觉得全是都在痛。我依旧没睁开眼睛,我可以感觉得出来身边很多人。就在那一刻,我心里唯一想的是,这下派出所逼人跳楼,该上头条了吧!我听见120的声音,还有各种讨论的声音,都已经不想管那么多了,我只想着这下可以离开派出所了。那该死的警察,叫你小瞧我。姑奶奶我也是有节气的人,不是你说逼就逼的,被你关了一天已经够了,这下,看你不被处分才怪。
我感觉有一双手在我的身上摸来摸去,她手经过一遍后,我大概知道,自己的脚反正是没什么知觉的,除了疼就是疼,双手似乎也在流血,因为感觉到包扎了。
“护士,她没事吧?”是那个该死的警察,我的天!他为什么还没被抓起来?居然还可以跟来医院?派出所难道没人了吗?
“初步断定,应该没有生命危险!”听她这样说,我就放心了,“目前看,有多出外伤,具体骨头有没有伤到,还得回医院做详细检查。看现在的情况,腿部受伤比较严重,不知道有没有大问题!”听到这里,我心凉了,什么叫做大问题啊?难道是指瘫痪?我的天啊!早知道我就不跳了,为了争口气,陪上了一生。我真的感觉我的整个腿都没知觉了。难不成?我的天啊!我还没嫁人呢,我的这辈子难道就要在轮椅上度过了?想到这里,我的眼泪又开始汹涌地往外流了。
“喂!装什么死啊?都说没事啦!”可恶!这家伙,难道是在跟我说话吗?他怎么知道我没晕过去?
“眼泪都流成那样了还装啊?”就在话刚停的时候,我感觉到有人拿着纸巾在给我擦眼泪,难不成?我猛地睁开眼睛,原来是那个护士。
“哎呀!原来真的没晕过去啊!”护士笑了笑,“那你可以感觉到你那些地方受伤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被她这样一问,我觉得自己特别委屈,特别受伤,哭得更伤心了。原本还想证明自己多厉害的,现在搞成这个样子。冲动是魔鬼,这一辈子就要这么完了。
“你不是说放我走的吗?跟来干什么?”我原本很想很强硬地说出这话的,可是却忍不住只是哭,更像是哀求一般,真是更加没骨气了。
“我是说放你走来着,可是现在你能走吗?那你走吧!我绝对不拦着你!”他还是一副若无其事地摆着脸。我气的真想翻身就走,可是刚想动才发现,手臂好像也使不上力了,脚更是没法动弹。
“哎!你先别动,现在还不知道你哪里受伤了,千万别动,造成二次伤害!”护士忙着扶我躺着,叫我别动。
“夏灵,我告诉你,原本你跳楼的时候我就后悔了,我觉得我应该放了你的,或许你真的跟这件事没关系!但是看你跳楼我就知道,我跟这件事肯定有关系!”听他这么一本正经地说着,我真是欲哭无泪。他又接着说:“你知道吗?你跳楼的姿势太专业了,就好像职业跳楼者!这么高跳下来,居然还能保持清醒,我明显的感觉到你有试图减轻伤害。”他认真地分析着整个过程,就好像跳楼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件实验品让人分析,供人参考。
我彻底不再对警察这个职业抱有好的幻想了。以前只觉得他们多么伟大无私,保一方安宁。如今看来,他们之所以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就是因为,他们不管面对的对象是谁,心中都只有事情。面对一个女孩跳楼,他只想着研究我的姿势是不是很有“经验”?我还能说什么,
我已经绝望了,我放弃跟他解释任何一句话,直接闭上眼睛养神。我觉得和这样的人谈简直就是浪费我的力气,反正我现在也受伤了,即使他放不放我也不影响什么了,唯一可能的就是换个地方囚禁我。之前是那个小黑屋,现在至少暂时得在医院了。真不知道,我住院的钱算谁的,要是还得我出钱的话,我真是宁愿死掉,因为那样必然是要被家里知道的,到时候我该怎样解释这一切呢?
到了医院,我被各种折腾一番过后,膝盖上被绑了厚厚的绷带,右脚则直接是石膏,听说是脚踝骨折,绑了掉在床上。双手上的伤也重新清洗过了,右手脱臼,医生说要起来的时候必须得挂在脖子上。由于打了个滚儿,肩膀处还有一处淤青,医生只说定时来搽药。出门要轮椅,而且今天最好不要出门。
我就这么像一个白痴一样躺着,动也不能动,因为背疼的原因,又又不能动,所以几乎只有眼睛能四处转转。我总算知道为什么有的人坐轮椅会要轻生了,想起以前那些自由的日子,我现在这么惨,我天啊!
医生护士都出去了,那警察还没走,他把房间里巡视了一圈,就好像检查一下我有没有可能逃跑一样。我从窗户看出去,几乎看不见什么东西,我知道,不是我躺着的原因,估计已经超过二十层了。可能因为我是警察送来的,所以这个房间看起来还挺舒适的,有电视有空调,还有卫生间,虽然是个小小的单人间,却放着桌子凳子。就在这时,我听见那个警察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看我,进了厕所去。我很想听听他说什么,但是他却是说了几句简单的话便出来了。
“要我帮你把电视打开吗?”他瞥了我一眼,拿起了遥控器。
“你要走了吗?”
“当然不可能,我是罪犯,我得看着你!”他没好气地坐到一边,但是我感觉得出来,他应该是要走了。
“能不能让我的朋友们来看看我,我一个人好无聊!”我央求到。话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都这样了,再见不到个人,我都要郁闷死了。
“当然不行!”他望着电视,没好气地说,把电视调到了新闻频道,遥控器放在了一边,果然是警察,就知道看这些,而且他已经决定要我看这些了。因为我的手已经包裹得不见五指了。
“让她们给我带基本书来也好啊!我保证不说什么的!你看你把我害成这样,这点要求都不能帮我吗?”一想到我现在的惨状,我的眼泪就忍不住往下流。
“行了行了!你别哭了,哭也没用!就你这样的还杀人?我也真信了!”他非常不耐烦地说着,站起来走了一步,却又好像不知道该干嘛!
“我都说了我没有杀人,是你非要陷害我的!”我也不想哭,可是想到自己这么惨,我就伤心死了。莫名其妙就被搞成这个样子,其实,在敌人面前哭是最丢人的了,我知道,可是我就是停不下来。
“你最好老老实实呆着,不要做无畏的挣扎,也不要想逃跑。”说完,他走出了门,把门恨恨地关上,还在门外看了我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他在门外看的时候,我觉得这门特别没有安全感,因为人家在外面就能看见我。我更希望这是一道没有玻璃小窗的门。那个警察走了,我不知道他去干嘛了,但是根据刚才的电话,我觉得肯定是回派出所。
真希望他要被骂一顿在才,可是,害得我这么惨被骂几句就够了吗?我怎么这么没追求呢?我觉得他应该被解雇,或者,被抓起来,让他也感受一下蹲监狱的下场。
电视里的新闻从经济讲到政治,从国家大事讲到民生小事,我百无聊赖却又无法动弹。我这时才想起我还没吃饭,还没洗脸刷牙,头也不知道凌乱成什么样子了。我的天啊!着到底是什么世道,我到底遇到了什么。我拼尽所有力气,终于拉响了警报铃,过了一会儿,进来了一个美丽的护士小姐。她胸前的蝴蝶结让她看起来特别清新,最重要的是,她粉色的护士服里面居然穿着蓝色的内衣。真是欲盖弥彰却又若隐若现啊!这市第一人民医院待遇就是不一样,我真恨自己不是一个男人。
“怎么了?”我听得出来,她的声音并不是很愉悦,但是尽管如此,我依然觉得她的声音很甜美。
“我有点饿了!”我看着看着,突然反应过来,原本想扭转头的,却发现脖子动不了,索性接着看。还好她以来就动动这里看看那里的,根本没注意我。现在的医院啊!不管什么问题都先输上一瓶生理盐水,连我这个外伤都搞得像内伤一样。
“这个是家属的问题,医院不负责的!”
“可是我没家属,刚才那个警察,你知道的,他走了!”我真想说我是他亲戚,这样说不定人家会对我客气些,不过一想到我是被120拉来的,估计已经暴露了,忙解释到:“我情况特殊,你知道的!”
“对不起,这个我们真的管不了,他刚才说一会儿就会回来的!”护士小姐认真地填写着一些东西,就好像在给我做笔录一样。但是他说那个警察还会回来?哎!不管了,我也不相信他们就这样把我这个他们心中的凶手扔这里不管,算了,回来就回来吧!要不然我还不知道怎么死呢!
“那我想上厕所怎么办?要是他一时半会儿来不了,我岂不是?”那护士白了我一眼,从床下拿出便盆。她不会是?还没等我拒绝,她已经把便盆塞进了被子里,在对我动手动脚。我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我以为她会试图扶我去厕所,没想到她那么直接,我瞬间尿意全无。由于我全身捆绑,她折腾了好久,弄得我到处疼,可是我想要是那个警察真的回来岂不是更加尴尬?好歹现在还是一个女人,酝酿半天,总算解决了。
我非常委屈地说着谢谢,那个护士也非常委屈离开了。她走以后,我才想起,应该叫她帮我换个频道的。不过人家已经算是为了我做了分外的事情了,我不能太过分了,护士又不是为我一个人服务的。我想,如果那个警察真的回来,我会多叫几次护士,因为可以给他送点福利。哎!我觉得自己简直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了,被他还成那样,还想给他送福利。可是为什么,觉得我是坏人呢!
解决了问题后,一身轻松,就这样躺着,似乎身体的疼痛也没那么严重了。乏味的新闻让困意席卷而来,不知不觉就闭上了眼睛。但是由于我不能动弹,脚又被绑来老高的掉着,所以睡得很不舒服。刚想睁开眼睛,却怎么发现门是开着的,我明明记得刚才那个护士出门的时候关门的的呀!我紧张地扫描了一眼屋里,却发现一双愤怒的眼睛正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