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战惊道:“昕儿,你这是何苦,我身上本就有毒,也不知还能活多久,多活几天少活几天又有什么,何苦再白白搭上了你的性命。”
李昕道:“你曾与我说过,同生死,共患难。今日你若有个好歹,我看他们还能救得活我。”
四人面面相觑,见李昕意志决绝,万般无奈,只好依言照办。左八玄将解药放在手心,让林战用自己的唾液和成,然后涂在伤口上,才道:“这解药要与受伤者的唾液混和了才有功效,否则是没有作用的,以后每天只需涂抹一次,三天后就可痊愈了。记住,三天这内不可动怒。若动怒,便有性命之忧。”
药物敷上,稍等片刻,伤口黑色裉尽,红肿消散,挤出了瘀血,又按了些药粉,李昕关切地问道:“你怎样,还疼吗?”林战觉得疼痛渐渐轻了许多,忙替李昕也敷上解药。相互关切地询问对方伤情,林战自三年来无人关照,此时听到李昕如此关心自己的安危,合如自己亲人一般,一时感慨万端。
废名立在一旁,看两人相互关爱,指着囚徒剑说道:“此处并非什么是非之地,但有你在,便是争战不休,不如我将你带走吧。”又看了李昕一眼说道,“还有二斤极品祁江雨花烟,怎敢舍弃。”
只见废名回身反掌环四周推出,但听得呼的一声风声乍起,立在李昕四周的人不论武功高低,俱都硬生生向后退出了七八步。成高白汪几大高手,及江羞颜一圈众人忙动功去抵挡,却感觉空洞洞的,毫无着力之处,只得随那道掌力一再后退数步。
就在倏隙之间,废名一晃而过,众人再回再看,圈内李昕也已没了踪影。刚才那一掌威力无比,都怕自己受了内伤,也不顾什么囚徒宝剑,急忙运功调息。众人略一运功,才发觉脉息中正,体内并没有受到半点伤害,阎成仁道:“只听说这世上尚存‘观空掌’,却不知会使这掌法的是谁,这一招到底是不是观空掌的‘空穴来风’,也不可知底细,这世上却有人能使得这般出神入化,真是闻所未闻。我辈这些微末功夫,真如蝼蚁之技,鼠齿兔爪。”
云七道:“大哥,快去寻找昕姑娘吧。”阎成仁只顾景仰废名先生的高深武功,未想及其它,云七一语惊醒,忙道:“啊,快上马。”四人纵身上马,拨头而去。
林战眼见仇人就在跟前,丧母之恨陡然燃起,强撑站起,怒道:“风里行,你这恶人,害死了我母亲,休得想走,今天遇得到你,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风里行一听,心中一愣,他哪里认得林战是何人,便道:“既然杀人便不怕被人砍,我一生杀人无数,哪个是你母亲,我哪里知道,你既找上门来,今天我倒要先消个仇家。”风里行口中虽是如此说,可眼下在是在天城派的地盘上,并不敢动手。
林战此时伤势未退,一激一怒,忽觉一阵天旋地转,浑身发抖,直直向后倒去,想站立起来却无半点气力。骁骁眼尖手快,进身上前扶住,将林战放在地上,说道:“林公子,你身受重伤,三天内不可动怒。”
江羞颜见囚徒宝剑已让那个自称废名的老者带走,再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便一并手道:“炎炎郡主。在下告辞了,请郡主转告萧大王,老朽不日将会专程拜访。”然后转身离去。
风里行张勘正等人,慑于成舍谁高点评武功高强,况且天城近在眼前,便不敢多生事端,也恹恹然离开。
高点评道:“这位林公子是高某相识的茶友,他身体虚弱,暂时留在这茶坊休养几天便会无妨大碍了。”又转向汪自诩道:“各位可否还到茶坊内休息片刻?”汪自诩道:“高老板,我们已与你做成了买卖,就不再打扰了。”
汪自诩虽然想带走林战,细问宝盒下落及真伪,但见势力悬殊,要带走他又非易事,只好作罢,率众离开。成舍谁看别派人等尽散,才道:“高老板,囚徒宝剑得而复失,无功而返,惭愧,我也要与骁骁回天城向城主复命,再会了。”
林战说道慢走,向骁骁询问起小红马的事,骁骁只答说是小红马跟她有些时日了。林战问她是否见过一个腰里吊着个大流星锤的人。骁骁说见过。林战问这小红马可是他的。骁骁说是。林战才又说起自己与陈抗鼎的事来。骁骁说:“既然这样,不如就把小红马留给你作坐骑,我再让高老板另外给我预备一匹。”林战说:“这如何使得。”骁骁也不再多说,径自向外走去。林战身体虚弱也不能跟出来,只好任她。
骁骁上前又嘱咐高点评,按时给林战上药,也跟成舍谁回了天城。高点评命茶僮将林战扶进店内,安置于后院休息,目送成舍谁骁骁很远很远,直至那晨雾暮霭缭绕的山林间,心中似有许多心事纠缠不去。
胎息诀中第七诀回天诀,专以消解体内毒素,林战运行回天诀,将毒逼退消尽。一顿饭时后,便觉得身体轻便,也无什么大碍,心中挂念李昕,先前又见高点评言行诡秘,心中大为忌,暗想这样的人不结交也罢,不愿再多留片刻,便向高点评力行告辞。高点评一再挽留,林战依旧力辞,高点评只好嘱咐他路上要多加小心,千万不可再动怒诸些话语,否则不好向骁骁小姐交代,才送林战上路。
林战一路向西北方向,行了几里,地势渐阔,再向前,见一条大河曲折蜿蜒,时值夕阳西下,不由想起唐人诗句: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想到作这诗时,正值盛唐,国泰民安,每天以狼烟传报边关无事,时至今日,藩镇兵起,却以狼烟为号相互攻伐。真是时境不同,百姓泰否两重天。林战又行数十里,远远瞧见河边树下有人,看那衣衫像是李昕,便催马快行,渐近果然是她,旁边坐着的正是灰衫老者废名。这时李昕也看见了林战,站起向来招手道:“林哥哥,我在这儿呢,你没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