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战本想再婉言相劝几句,听查查又提及骁骁,便不敢再言语,便顺她的话道:“好,我陪你去看九十九座大庙就是,不过你要笑一下才好。要不我怎么知道你不生气。”查查听了,瞬间换了笑颜,格格笑道:“林哥哥,我知道你是不会去找骁骁的,你对我好。”林战见她转变如此之快,便道:“你知我对你好?”查查道:“是呀,你要是不对我好,就不会还要来追我了。”林战道:“你真聪明,还很刁钻。”查查道:“当然,要不,出来行走江湖就会吃亏。”又说,“你从在在胡杨林一直追我到爷爷的铁铺,我就知道你会对我好。所以我就把你引出来,是要你陪去敦煌看大庙。”
林战道:“你去过敦煌,看过九十九座庙?”查查道:“小时候我跟父亲去过一次,那时我才七岁,记得最清楚的是观世音菩萨庙,那座金像有四五丈高,有四十六条胳膊,菩萨头顶上还有一尊无量光佛,无量光佛是菩萨的师父。”林战奇道:“为什么要把无量光佛塑在菩萨的头顶上?”查查道:“表明尊敬呀。”林战道:“你知道的真多。”查查道:“我也是听父亲说的。我爹爹从敦煌回到天城,就仿照敦煌的菩萨也塑了一尊菩萨,爹爹说我娘喜欢拜佛,就专门为我娘建了一座庙。”林战道:“你娘每天都拜菩萨吗?”查查忽然低下了头,过了会才道:“我从没见过我娘,在我很小的很小的时候,我娘就去世了。那时我还不记事。”林战知碰触到了查查的伤心事,自己也伤心道:“你别难过,我也和你一样,三年前我的娘亲也去世了,后来和爹爹也失散了,再也没有找到,直到今天我还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查查道:“林哥哥,你比我还可怜,我还有奶奶爷爷,还有爸爸疼我,你一个人真的好孤单,以后我不欺负你了。”林战笑道:“说什么可怜不可怜的,欺负不欺负的,我倒是习惯了,不觉得有什么。小女孩子,总要耍耍小脾气的。”
这时林战铁听驼铃漫漫,叮当脆响,侧头看去,斜刺蹿上来一队马队,十几匹马个个都是良种精品,后面跟着两头骆驼,骑骆驼的一个是四十多岁的汉子,一个是十六七岁的少女,少女脖子上手腕上戴着好几串饰物,甚是精美。
林战向查查问道:“那女孩干嘛要戴头那么多宝贝,也不怕路上遇到打劫的?”
查查瞄了一眼道:“这是草原上的风俗,牧民们随草而居,居无定所,只好把家当换成宝贝,全部都挂在身上。他们这一定是去敦煌庙会上卖马匹的。”
林战若有所思道:“哦,中原战场上的好多马匹都是马帮从关外这些地方贩卖到内地的。”正说着,又听后面马儿嘶鸣,吆喝不止,林战才刚回头,忙又转过身来,原来他看到身后起来是正是漠北七猎鹰一行人。忙向查查道:“查查,后面这十几个人不是好人,不要张望。”查查道:“噢,原来是你对头。不过在这里我可不怕他们,这方圆可是我大雪山天城的地盘。他们敢惹我,哼。”
林战闷头不语,用眼角瞥见那十几个人风马而过,刚松了口气想,他们不是打听到了紫檀宝盒在潍县一带,怎么还没去寻查呢。忽见跑在后面的一匹枣红马又折了回来。那匹马儿径直奔到少女骑的那头骆驼前,不怀好意地打量着少女,嬉皮笑脸道:“这小妞还满有姿色的,跟我回去当压寨夫从怎样?”那少女吓得不敢抬头,缩头肩膀直瞅她爹爹。那汉子满脸陪笑,掏出一把银子,递上去道:“好汉好汉,我们都是穷苦人家出来混生计,还请大爷您高抬贵手。”那枣红马上的人一抬手中的鞭将汉子手中的银子打落,骂道:“滚你妈的,老子要的是女人,谁稀罕你这破银子。”
林战侧脸看去,那枣红马上坐的正是漠北七猎鹰的冷面杀手于德北,赶忙转头避开。于德北一对小眼紧盯着骆驼上的少女不放,小眼眯缝着,胡子一动一动的。林战问道:“光天化日之下他怎敢这样胡作非为?”查查道:“他们一眼就看出这爷俩不是本地人,是从西边来的,这边马匹价格高点,大老远来是想多换点钱,这里的大户人家的女孩子,他们也未必去惹。”
那汉子又恬着脸道:“大爷,饶过我们吧,都是计生活的穷苦人。”于德北嘿嘿笑道:“既然是穷苦人家,跟大爷我去享受享受岂不是好事,也算大爷做了功德。”七猎鹰及手下一群人也跟着折了回来,听于德北说罢,也都附和着大笑:“就是,跟老于去享几天福吗。”林战看看人群中唯独没有老大汪自诩,心中猜测他八成带人去寻紫檀宝盒去了。原来汪自诩要于德北到敦煌马市上买些好马,顺路带到上都去。
查查看不下去,气道:“看看我怎么教训他们。”林战担心道:“查查,他们人多,不可莽撞。”查查嗔怪:“亏得你还是个大男人,你怕他们就呆在这里,我自己过去。”林战急道:“不是我怕他们,是他们正愁找我不到呢,我是怕他们缠上我不放。”查查奇道:“他们找你做什么?”林战小声答道:“他们不知在替谁寻找紫檀宝盒的下落,我爹爹他们……”林战把五虎六侠的事向查查简要述说了一遍。查查道:“那你躲开,我教训了他们就来。”林战更急了:“嗨!他们其中七个个个都是草原上的高手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能对付得了。你不知道他们的厉害,这样吧,我把脸涂上颜料,和你一起去。”查查轻笑道:“不是在挂月份峰……”忽而话语止住不言。林战愣愣地看了查查一眼,道:“挂月峰,你知道挂月峰?你在那里……”查查道:“我听骁骁说过。”这时于德北扬鞭一挥一拉,已将骆驼上的少女轻巧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