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婢女道:“当然是了,这里有喝不完的酒,吃不完的肉,还有美女如云,让你一辈子都享乐不尽。”
陈抗鼎道:“有酒有肉就好,俺陈大头不喜欢别的,主喜欢酒肉,要是能常住,生死都在这里还有什么可奢求的。”
那婢女道:“你若想在这里常住不走,就必须死心蹋地地为大周皇帝效力,忠于皇帝,为大周舍生忘死,冲锋陷阵。”
陈抗鼎脸现难色说:“要是被人砍死了,不是没法吃肉喝酒了?”
婢女笑道:“大爷,怎么会呢,你就算壮烈牺牲了,你也会升到这天堂里来,就会来到这个仙境福宫里,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岂不是比生在人世间受苦受难好得多。”
陈抗鼎拍手叫好,大叫道:“哈哈,好好,怪不得那些小喽罗个个不怕死,原来是要效忠大周皇帝老儿的,死后既能升入这天堂仙境,谁还怕死。这皇帝老儿也太会用人了,倒是好事,是件极好的事,若是死后能住在这种地方,那自是比生在人世间好上百倍万倍,人人都会舍生忘死为大周皇帝拼命杀敌,所以大周皇帝的军队也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姑娘,可还有更好的享受吗?”
那婢女嘻嘻笑道:“壮士,你跟我来。”陈抗鼎自从饮了那杯酒以来,只觉得这里的人个个说话温柔多情,有不可抗拒的诱惑力,心想仙境中的人就是比凡人可爱得多。
陈抗鼎虽在梦中,名名话却被林战听在耳中,心道:“这皇帝老儿也太狠毒了,竟然用这种蛊惑人心的招儿蒙蔽人心。”
陈抗鼎此时已是身不由己,婢女领他往哪里去已不要紧,只要有个能让他有酒喝有肉吃的好去处就好。便在这时,陈抗鼎忽听一阵阵欢呼雷动,眼前一处高台,台下整整齐齐列队站成一排青衫青巾的士兵,带头的是个扎红头巾的小首领,后面全是从外面掳来的壮汉,一阵掌声雷动之后,俱都双臂向前,伸出大拇指,山呼:“天王助我,刀枪不入。生者受苦,死后享福,陪驾天王,仙境福地。”呼号完毕,众人匍匐在地,山呼万岁。反复数遍,才立身起来。有人怀抱一团青巾,从台上下来,每人一个青巾,由第一排向后传,不一会,一千多人俱都头系青巾,换上青衫,一色打扮。陈抗鼎竟是兴致盎然,欢叫大呼。
林战听得明白,隐抗鼎这一连串口号行为,应是一种入会仪式。只是弄不清这是个什么教。
那些人扎好了青巾,再次呼号:“誓死效忠大周武帝!天王文治武功,一统天下。”林战不知他们所说的天王和皇帝都是谁?是不是一个人?一时困惑也难解开。
过不多时,陈抗鼎从梦中苏醒,四下望去,刚才与自己一块呼号雷动的那些人早已离开。
桌上酒盏还在,所有人又开始畅饮欢歌。
正当众人醺醺欲倒之时,忽听一阵仙乐鸣奏,旷阔的场地上一大片玉女裙舞,接着宽宽幕布拉开,却是一座开凿在崖壁上的窟殿,殿内供着两尊塑像,一左一右,俱高约三丈,金冠玉缕。
宫殿上方一块巨匾,上书:宁寿宫。
再往下看,左一供像上方一行金字:大周太祖文皇帝宇文仙讳泰,
右一供像上方也有一行金字:大周高祖武皇帝宇文氏仙讳邕。
窟殿前一长方高台,正对两尊塑像前一张龙案,案后一把方正宽阔的黄金龙椅。
原来是前朝北周两位皇帝的尊位,一个是宇文泰,一个是宇文邕。宇文泰自己于有生之年虽没登基称帝,可是他一生文功武略,为后世子孙所景仰,追加了庙号和谥号,尊为大周太祖文帝。
宇文氏个个马上皇帝,又是鲜卑人,不好繁文缛节,所以只写了个仙讳,算是极为简单,尊号庙号也不算繁琐。
这一场景变化突兀,林战茫然问道:“这是在做什么?”
笑书生举杯独自畅饮,笑道:“你且等着,有好戏看喽。”
林战说:“前朝北周皇帝的像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笑书生道:“既然供奉的是宇文泰和宇文邕的像,想必云壁的主公就是宇文氏的子孙后代。北周早已禅位于杨坚,北周变成了大隋,现在大隋也已亡国,李渊李世民父子建国大唐已有五年,宇文氏子孙后人有不服的,留在西域,自成一个子国,供奉先祖宗国。”
只听一阵鼓乐齐鸣,有人高呼:“大周圣大至尊天王驾到。”林战转身来看,只见由大门前呼后拥鱼贯而入一大侍从,中间簇拥一人,体态臃肿,身着锦黄龙袍,赤金龙冠。
林战知这人便是至尊天王,紧跟他身边的是一武将,身材魁梧,比常人高出一头有余,膀大身宽,步伐矫健,双臂劲甩,细看他浓眉大眼,鼻宽口阔,双目如电,昂首傲视,神态甚是骄横。看他动作行止,显是行武出身。
一行众人拥护着至尊天王登上高台,入坐龙椅。
后面拥护众人呼啦散开,按职位高低,长幼有别,分左中右齐刷刷跪倒在地,一阵山呼:“大周太祖文皇帝万岁,大周高祖武皇帝万岁,大周至尊天王万岁。”只有那武将站在天王身边,挺立不跪,俯视台下臣子。
笑书生道:“这人名叫宇文正朔,是这大周小国的太宰。”林战知笑书生所说之人便是那武将。
便在此时,忽听有人大呼:“参拜至尊天王。”
溪边众人纷纷扔下酒杯,一起围拥过去,扑倒在地,倒头便拜。林战一时呆住,整个曲水流觞席间只剩下他和笑书生两人,其余人等全都跪倒一片。笑书生向林战道:“你只管喝酒吃菜,别向那边瞧就是。”
林战应了一声“好”。笑书生又道:“宇文正朔不让宇文正统称皇帝,只称天王,就是想以后自己取而代之,自立为帝。他表面上装作行为粗野,暗地里却是心细如丝,这家伙野心可不小。”
台上宇文正朔向台下扫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