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身边的这个壮年男子，偏偏要他说出父亲是谁。

“哎——”那老者慢腾腾地走到林战跟前，向乌少聪道：“别问了。别问了。你这孩子，这人名吗有什么不可说的，他问你便告诉他就是，有什么不好说的。再说你吧，乌舵主，这人名也没什么好问的呀。这名字吗，小时候在父母面前就叫小名，长大了在长辈师父面前就该叫大名了。再后来呢成年了，离开了家，走南闯北，到了别人不认识自己的地方，随便叫个什么名字都行了，没有人知道你是一条狗，一只猫。或者真的起名叫小狗小猫也不错呀。也没有人知道你是一个好人还是一个坏人。不过呢话说回来，你的良心还是知道的。”老者一席话说得场子上的众人哈哈大笑。

乌少聪睨睨斜视老者，看他絮絮叨叨的，便道：“我在问这孩子，关你什么事儿？”

那老者又说：“噢，这人孩子吗，他是我徒儿，他小名叫小恶人，我觉得叫小恶人不好听，不雅正，便给他取了个大名，他说了叫无悔。就是叫无悔呀。他做什么事都不后悔的。”

林战觉得眼前这老者鹤发童颜，甚是可亲，便上前道：“对，我就叫小恶人。大名叫无悔。我师父说得对。”

乌少聪心知肚明，这老者也是来捣乱的。就没好气地道：“死老头，那你叫什么名字？你不是说是他师父吗。我正要问他师父的名字呢。快说，你叫什么名字？”

老者道：“啊，你叫我呢。你这人真奇怪，不是正叫着我的名字，还要问我叫什么名字。你不是叫我死老头子吗。以后你就叫我死老头子，我就答应你便是。再说你这人真奇怪了，见人就问人家叫什么名字，你是测字算卦的吗，要不干吗要问人别人名字？”

这时朱嫣然上前一礼，道：“不知可是笑书生老前辈驾到吗？恕小女子礼数不周。”

老者答应道：“哦，你叫我笑书生，呵呵，你以后叫我笑书生，我便答应你便是。”

朱嫣然上前深施一礼，拜道：“果然是前辈吗，小女子朱嫣然拜见老前辈。”

笑书生道：“呵呵，什么前辈后辈，还不如叫我驼背呢。”

朱嫣然又道：“小女子曾听祖父说起过前辈，说你天生颖智，精通儒释道，博采百家，学悟繁多，尤精玄理。今日一见果然是世外高人。”

笑书生道：“呵呵，你说话真是好听。谁都愿意听这几句，不过我今天没有带有压岁钱哈。不要再夸大其词了，其实越是自恃聪明之人，越是难悟世间万象之真谛的，越涉繁而旁杂，就越贪多而扰心，凡求凡名者，实为累心。你认得我是笑书生，还算是有见识。不过这笑书生在世上有三个，不知你说的是哪个？”

朱嫣然一时愣住，困惑道：“小女子只听祖父讲，这笑书生只有一个，武功盖世，才学渊博，一辈子行侠仗义，怎会有三个笑书生？”

笑书生自语道：“这三个笑书生都是我。我年轻时浪迹江湖，年少气盛，指点江山，口诛笔伐，以刀为笔，江湖人皆称笑书生。”笑书生说着手指向脚边轻轻一弹，地上一把钢刀挺然跳起，飞到笑书生手中，笑书生持刀砍向身后那块巨石。也不见他运动内力，更没听他大声呼喝，但见火光迸闪，刀仍在笑书生手中，那巨石却完好无损。人们正不知他在玩什么花招，施的什么武功时，只听“通”一声，岩石的一角跌落地下，原来那巨石已然被笑书生以腕力削开，宛如切菜剁瓜一般。众人一惊，静静呆了好一会才齐声呼“好”，一片喝彩。

林战原先只觉得这老者可亲，说话好玩，如何也没想到他有如此好的武功，一时惊叫：“好玩，好玩，居然有这样好玩的武功，早知世上有这么好玩的武功，我就跟爹爹学练武功了。”

朱嫣然惊道：“斩岩剑！”人们更是惊异不已，只闻世上有斩岩剑这种剑法，却不曾亲眼见过。一时竟忘了呼“好”。

笑书生不理会众人神态，说道：“难道这世上只有斩岩剑吗？”

朱嫣然略一沉思，喜道：“哦，笑书生成名绝技当然是‘笔补造化天无功’了。你所用的是‘笔补造化天无功’”

笑书生笑道：“你的见识还算广博。”然后又说，“后来，我修为渐深，仍是口诛笔伐，只是喜好左持书卷，右手执笔，不能容忍江湖不平不公不正之事，评点正邪善恶世事，眼下是以指为笔。”笑书生说着向岩石后的大树一指捺出，只听“哧”地一声，接着便听“咯吱吱”声响，树冠哗然倾落。众人大骇，谁也不曾见过如此凌厉烈猛的指法，一指捺出，胜似神兵利器，如刀剑斫锋，有质无形，攻敌手于不备，实乃人间绝技。笑书生道：“那时已不愿再与人刀剑相见，少杀生灵，自称笑书僧。再后来还是改不了口诛笔伐，只是不以手足施力，对一切之事视而不见，不管它平与不平，公与不公，正与不正，以气为笔。”说至此处，笑书生唇际微动，一声尖啸，由喉中迸出，转而悠扬，经舌送出，以啸为刀，直抵锁住袖儿咽喉的那只手。乌少聪忽然觉得自指尖一麻，疼痛由指传至小臂，乃至全身，立时身形后闪，险些向后摔倒开去。立时，袖儿和林战化险为夷。

笑书生笑道：“现在的我是见生放生，见死救死，无争无为，便自称笑书佛。”

林战年少，正是天真无邪，便道：“师父这招好神奇，便教我这招武功如何。”

笑书生抚摸着林战的头，呵呵笑道：“这一招一式看似简单，岂是一朝一夕所能练就的。”

２０。

朱嫣然大喜过望，道：“多谢前辈搭救小徒，袖儿快快谢过前辈。”陆无忧也上前道谢。笑书生道：“算了算了，我哪有时间与你们吵吵这些俗务琐事。我还要去睡觉呢。”

再看张勘正与十位舵主相斗正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