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茵带着几个泼妇在礼亲王府又哭又闹,不仅引来了一众小的,就连礼亲王妃也被气了个倒岔。
一气玉容公主目中无人,二气礼亲王明面上和她琴瑟相和,外面就和那等下贱女子鬼混,还被唐茵拿了把柄,那压裙角的东西,别人不知道她是一眼能看出来,那是特赦之物,上面还有礼亲王的标记。
如今满院子的老老少少,大大小小,男男女女,主主仆仆都知道礼亲王在外面的事情了。
这在朝堂里德高望重的老人,哪里还有什么颜面出来,自己一个人关在了书房,不敢出来半步,生怕见下面的子孙。
这些子孙们听了家里长辈的私事更是恨不得个个都藏起来。
玉容一把鼻涕一把泪儿的哭着,还要扬言告到大理寺去,说礼亲王要谋杀她。
礼亲王气得不行,她家王爷是什么人,往日看不上玉容上蹿下跳的小丑模样,连带着府里的人对玉容公主府都是目下三分带着不屑,自诩高贵,不肯同流合污,往日谁不招惹,每逢见了都是躲得远远的。
但是现在这样一个人,却把他们府上赖以生存的颜面踩在了地上。
就像是好人突然有了一个缺陷,那些人都是不免怀疑他暗处还隐藏着什么。
唐茵闹够了,不等这些人反应就利落的带着人进宫了。
废话,礼亲王这样的人,手里怎么能美几个暗卫,说不定自己前脚刚走了,他后脚冷静下来,给自己设个圈套或者来个暗杀的。所以干脆直接进宫了。
柳亦雪听到的时候已经是下半夜了,直骂她胡闹。
江少沉则是一声不吭地揉了揉鼻子,他这小舅舅以前曾娶过一个妻子,只是还没等他从战场回来就殁了。
这回来,家里也是想的亲上加亲,再从前头那个小妗子家里选个姐妹来亲上加亲的,省的小舅舅在京都被人给算计了。
但是眼下看这样子竟是他自己一头扎了进去。
唐茵也没吃晚膳,自己一个人跪在乾坤殿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儿,把自己说成一个除恶扬善的大好人。
倒是偶尔有路过的都要看她一眼,只是这会儿宫门落了,唐茵也不担心那礼亲王会闯进来。
在外面跪了好一会儿,才听到正殿里那人满口冰碴子地道,“让那个孽障给朕进来!”
“皇帝哥哥。”唐茵一脸讨好的站在下方,眼睛里望着那人满是孺慕之情。
见她一脸哈巴样子,唐昊冷哼了一声,“现在知道错了?皇叔和你代表的都是皇家的颜面,你竟然将……整个宗室的颜面踩在地上,玉容,你该当何罪?!”说着随手拿了一封折子砸在她的头上,“你以为参你的人还少吗?这样闹下去,总有一天会把你自己折进去的。朕知道,你恨朕,可……朕也是被逼无奈呀!”
唐茵抬起头一脸蒙圈,这是什么意思?
她好端端地恨皇帝哥哥做什么。
“陛下您说笑了,玉容好端端地恨您做什么?说起来要怪那个宋秋白。”
“这和宋秋白有什么关系?”皇帝拧起了眉。
唐茵哼了一声,义愤填膺地道,“还是不是他欺负贤容,连外面的女、伎都可以踩我们皇家的公主一脚。礼王叔明明是皇家的人,他开设私寮子就不说了,谁知他的人竟然还向着宋秋白,欺负臣妹。”
唐昊冷眼盯了唐茵半晌,贤容是他的嫡亲妹子,他如何不心疼,只是他日理万机,哪里能关注到妹妹房里的事情。
他忽然冷笑一声,“玉容,贤容的事情固然让人伤心。可干卿何事?你往日虽然骄纵了些,却从来不会管这些的。”
“……”唐茵瞪大了眼睛,“我关心下皇妹难道有错吗?”
唐昊顿觉得心塞,抬抬手,“林春,将长公主带下去休息吧!”
“是!”正是唐昊身边御用太监之一。
那人拉着细长的声音应了一声,就领着心不甘心情不愿的唐茵往外走,走了一段距离,两个人都停了下来。
林春站直了身子似笑非笑地对唐茵拱拱手,“殿下的手段真是越发高明了。”
唐茵一脸懵懂,“公公这话好奇怪。”
“哼!但愿公主能看在皇家的脸面上,少给陛下添点麻烦,固然他儿时有对不住你的地方,但是这些年来,陛下待殿下,甚至小郡王都不薄呀!”
“呵!”唐茵抬头望了望玉春宫的方向,“我看林大总管就送到这儿吧。”
“这怎么行。”林春冷声道,“公主请吧,得罪了礼亲王,但愿公主明日还有见到太阳的机会。”
林春说得是什么意思,唐茵自然明白,就算是朝中大臣不敢出面上折子,影响了皇室的声誉,宗室那边儿总会出个人说教几分。
那些人又多是男子,自然对她的做法看不过。
到了玉春宫,便有用惯的宫女嬷嬷进来伺候,这些也都是玉容出嫁前就在的,虽说有放出去的,但是大部分还都是熟悉的面孔。
唐茵想了想便写了一封信,着人连夜给金缂送去。
若是宗府的那些人不追究到底便罢,若是到底了,呵,大不了大家一起死。
只是可惜贤容妹妹那边儿还没有认清楚宋秋白那个渣男的真面目。
这一夜似乎很漫长,不同于礼亲王府的闭门谢客,唐茵这一觉睡得颇为踏实。
大清早的就有宫人过来报,“殿下,礼亲王府的世子夫人着人带了一些上等的血燕、人参过来,正在外面求见呢,您看?”
唐茵懒懒地打了个哈欠,“不见,这个时候给本宫送吃的,是想要毒死本宫吧?”
“啊?”那内侍瞪大了眼睛,往常他在玉容公主面前还是有几分颜面的,就如今日他收了礼亲王府的好处,领了世子夫人过来。可公主竟然不同意,那内侍想了想道,“殿下,若是害怕这东西有毒,大可以拿出去卖了吗?这上好的药材,拿到外面哪个不是千金难求的?”
那样子分明是一副快夸奖奴才的讨喜脸面。
唐茵似笑非笑地盯着这人,一脚踹了过去,“狗奴才,凭你也敢到本宫面前,弄鬼,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她今日若是接了,岂不是又在宗府那边添一桩贪赃诬陷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