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辖区的招生权？不可能，上门不会同意的！”云衡冬惊道，“上门对散修的事如此重视，就是因为他们影响到了下谷的潜在生源！上门不可能放任你做出这种类似的事情！”

“不不不，我并不会影响下谷的招生……”楼五尘摇头说道，“事实上，我只是要他们十四岁进入下谷之前时间的教育权，每一个学生我都会登记上报，并在他们十四岁时送去下谷参加选拔，只有未被下谷选上的人，才会留在我这里继续学习。而且在这里也只是进行通识教育不会让他们修行，所以我不会对下谷的正常招生造成任何影响，倒不如说帮助下谷给学生们打好了教育基础呢。”

“……”云衡冬抱起手臂思索了起来，过了一会儿之后才说道，“这件事我会去帮你斡旋，但短时间内可能不会有结论。”

“可以，反正就算同意了我也要大半年后才会用得上，所以也不着急。那云司主，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就先回去给孩子们上课了。”

“等一等。”云衡冬叫住了他，“你这边什么时候……是叫放学是吧？”

“大概酉时，怎么了？”

“那酉时三刻，到周高城城主府来一趟，就这。”

“喂，我还没答——”楼五尘望着云衡冬不由分说离去的背影，远远地咂了下舌头，“啧，难怪都二十八了还没……”

“对了还有件事情。”云衡冬的身影忽然鬼魅般地折了回来，居高临下地压近了楼五尘的脸，带着些微卷的清爽头梢在楼五尘脸上微微拂动，“衡光闭关前有句话要交给你。”

楼五尘脸上痒痒的却又不敢动作，只能强忍着异样的感触问道：“是、是什么呢？”

“你之前讲的内容我听到了。”云衡冬突然地说出了这么一句，“看来你的境界上已经接近了归元的要求。”

“——啊。”

楼五尘脑子迅速转了几圈，才意识到她说的是之前自己的讲课。

“衡光让我给你带的话就是——”

“‘按照你的进度，差不多也快到了要为归元做准备的时候了。按照旧的传承，归元、真一和斩我的要点分别是过去、现在和未来。’”云衡冬神色严肃地转述着从不轻传的仙道绝密，“‘但我看了你给我的东西后，觉得这样说也许更明晰也更容易被你理解一些。’”

“‘以元型入归元，以极限得真一，以求导破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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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元型入归元，以极限得真一，以求导破斩我……”

楼五尘喃喃念道。

整个中午，师尊云衡光的传话都一直在楼五尘意识中盘旋。元型、极限、求导，过去、现在、未来——这些究竟和境界突破有什么关系？归元，归元，归元……

“……老师，老师？老师您怎么了？”

“啊。”楼五尘甩了甩头，凝神看向身边的学生，“没什么，怎么了？”

项广指了指一旁的铃铛：“老师，大会的时间快到了。”

“哦好的，那我们走吧。”楼五尘站起身来向外走去，“说起来小广，你竞选的职位是什么？学生会长？”

“不，我竞选了生活部长。”

“……欸？”楼五尘有些惊讶地转过了头，“为什么我觉得学生会长是最适合你的位置了呀？”

“嗯，这个嘛……之前偶然听老师您说过，学生会长不是女孩子的话就太让人失望了什么的……”

“咳咳咳咳！”楼五尘没有想到自己的自言自语居然会被听见，脸上露出有些尴尬的笑容，“那个，该说是玩笑好呢，还是——总之你不用在意那种事情的，去竞选学生会长吧。”

然而项广却摇了摇头：“而且我也考虑过了，老师，我觉得我更喜欢去帮助大家，去支持和鼓舞大家，而在处理各种各样的事务上，其实纳梅和郎梧比我更加擅长。所以我想，竞选生活部长也许更适合我——咦，老师您笑什么？”

师生两人一边交流着，一边往大礼堂的方向走去。

“哈哈，没什么。”楼五尘嘴角挂着追忆的浅笑说道，“你刚才的话让我想起了从前的我——我的朋友。那时候他刚刚毕业不久，也跟他的领导说过类似的话，说自己更适合认真做事情，不适合管理别人这种事情……”

楼五尘用他人的口吻向讲了讲了自己刚工作时候的故事，毕竟他现在身体的年龄怎么说也只有十六七岁，不可能拥有那些经历。

“……总之呢，很多事情是要去试一试才知道的，没有必要在一开始就否定掉自己的可能性。很多事情你都要去做了之后才会发现，原来自己居然能走到这一步——啊到了，我们进去吧。”

仿佛约好的一般，在两人踏进礼堂大门的一瞬间，第二道铃声也同时响了起来。楼五尘拍了拍项广的肩膀，走向了自己的旁观席位。

启光学园第一次学生大会，就这样拉开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