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兄，道兄等等！”

在呆若木鸡的众人中，路不空是第一个回过神过来的。但他既没有招呼众人也没有继续赌局，而是魔怔了一般猛地跳起，径直向殿外冲去！

然而他刚冲到门口，原本被他安排着守门的明当归却似乎被他的行动所带动，忽然倒过来摔进了他的怀里！

“艹，明当归你他妈——”

路不空的声音戛然而止，他忽然发现，在明当归的身边，无形的法术像一张大网紧紧束缚住了明当归，让明当归别说行动施法了，甚至连张口讲话都做不到！

“元、元气锁！”

路不空悚然一惊。元气锁是归元境极高深的修为才能掌握的精妙运用，几乎无法用常规手段破解，只能凭借对天地灵气的强大感召强行冲破——因此对筑基修士来说，元气锁是几近无解的绝对掌控！

不过正常来说，元气锁无法离开使用者太远，基本只能在近身战的距离内保持绝对的控制力。像刚才之人那样身在大殿深处却能锁住门口的守门者，这份对天地灵气的控制能力简直惊世骇俗！

“是他，是他！”结合起刚才之人的年纪和修为，路不空终于意识到了什么，脸色猛地大变，“他是启光院的那个……”

“——楼五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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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事？”楼五尘有些好笑地回过头，看着一路狂奔过来的路不空，“难道是要跟我算打扰你生意的账？”

“岂敢岂敢……”路不空忙不迭地摇头，“归元期修士，而且还是击败过两名部院之主的先天道体……我只是丹部的一个小小筑基，又怎么敢对尊驾不敬？”

“哦？”楼五尘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你这是？”

“佩服！仅仅是佩服！”路不空吸了一口气，“这些年里，尊驾是我见过唯一一个，能把到了那种程度的赌棍拉回来的人！”

“只不过是当头给了他一棒而已，还远远算不得拉回来……”楼五尘摇摇头，“有什么话直说吧。”

路不空犹豫了一会儿之后，定了定神问道：“我想斗胆问下尊驾……您是如何确认，在反着下注的情况下，卫少白会先撑不住的呢？”

“……你既然知道我是谁，那么也就知道我师尊是谁了吧？加上之前碰巧做了些事情拿到了不少奖励，所以……”楼五尘笑了笑，“你觉得我缺贡献吗？”

“可是……”路不空有些抓耳挠腮，“事有万一啊！”

“万一真要碰上了，那也没办法。”楼五尘轻松地说道，“这也是一场赌博啊……所以愿赌就要服输，这就是世间的一般法则啊。”

路不空神色一凛。

“不过——”楼五尘话锋一转，“我其实也挺佩服你，能够和上级以这种方式达成默契，而且……必胜法的传言，我猜是你自己散布出去的吧？说不定还卖了不少钱？”

“啊哈哈……”路不空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这个嘛……说起来，尊驾选择次次和他相反的下注，除了对冲他赌输带来的损失，另一方面也是抵消了我的本金波动，避免我在大额对赌中运气不好耗光储备金落败而无法完成这场好戏吧？”

“呵，有趣。”楼五尘笑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能不能……”路不空收起嬉笑，一脸严肃地问道，“……让我为尊驾做事？”

路不空的神色里已经全然不见早先的猥琐与狂躁：“尊驾的事我早有耳闻，尊驾有启光院与弥罗宫这双重的坚实背景，今日一见，实力智计更是超凡，将来必然是上门数一数二的大人物——不过尊驾行事光明虽是好事，却还少了些水面下的手段。小人不才，在这方面还颇有些自信，愿为尊驾驱使，替尊驾成就大业！”

“哈哈……说得一套一套的，练过？”楼五尘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可惜，我会不会成为大人物姑且不提，至少一个会把别人拉进赌博深渊的部下，我是不需要的。”

路不空表情一滞。

“——不过，在有需要的时候，合作也未尝不可。”楼五尘顿了一顿说道，“公平合作，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如何？”

路不空呆了一呆，然后大笑着握住了楼五尘伸出的手：“尊驾说得是！公平合作，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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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一色，对对和……”姚玲一脸陶醉地闭上了眼睛，“……三暗刻，三杠子，红宝牌，岭上开花……”

“——累计役满！”

……

在一片死寂般的沉默中，姚玲开心地睁开眼转过头，正好看见推门进来的楼五尘，高兴地挥着手说道：“老师！看这个看这个！”

“哦？我看看……”楼五尘脸上的凝重一闪即逝，笑着走到了姚玲身边，“这个厉害了——对了你们饿了没？我去给你们弄些吃的。”

“嗯！”

“好，那你们先玩一会儿……对了。”楼五尘顿了顿，缓缓说道，“记住，玩可以但一定不能赌钱——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