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叶离开后的办公室里,哓琼秋已经自己一个人不知道喝了多少杯。饶是近乎饮料的低度数米酒,此刻也给她的脸上染起了微红的熏熏醉意。在听到门口的动静后,她也依然靠在窗边端着酒杯没有回头,眼神有些迷离地望着灯火渐熄的城市:“你问我和他是怎么认识的”
云行西一下子止住了脚步。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呢?”哓琼秋陷入了自己的回忆,“大概十不,二十多年前吧?”
“二十多年前?!”
云行西忍不住惊呼出声,但哓琼秋却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声音的主人不对:“就知道你不会信不是你自己说当故事听的吗?那就权当故事吧,别管时间和真假了。”
云行西没有再说话。
“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我还是个小学生,而且当时莫名其妙地喜欢上了写诗。”哓琼秋自嘲道,“小孩子嘛,写得了什么古诗,但那会儿自我感觉却良好得好,看了点诗词格律声韵启蒙就整天在我爸妈面前发表我那些歪诗,于是老爸就报了名,让我去参加一个什么少年诗歌大赛。”
说到这里,哓琼秋面露苦笑:“说是少年诗歌大赛,其实就是老爸自己赞助的一个野鸡比赛,评委嘉宾都已经安排好了,比赛只是做样子走个过程,然后然后发个奖给我当玩具罢了。”
“但我当时不知道这些,意气满满地要争个冠军,为此还很不满意为什么一定要随机分组双人参赛。”哓琼秋说着说着嘴角勾了起来,“所以我跟第一次见面的他这么说了”
“跟我一组,算你运气好!”粉雕玉琢般的可爱女孩高高昂起头,意气风发地对一旁的小男孩说道,“等着白捡个冠军吧!”
“好呀好呀。”男孩笑着回道,眼睛却一直没有从他手上那本破旧的少年科学画报上移开,“我是早上才被院长拉过来说凑个数的,那就全靠你咯。”
凑数哼,走运的家伙。
女孩撇了撇嘴,不再搭理旁边一点作诗打算也没有的男孩。
过了一会儿,主持人把诗赛的题目发了下来,主题为星,不限五言七言,不拘律诗绝句,连韵脚都没规定毕竟是给小孩子的题目嘛。
女孩看到这个题目愣了一下。
“运气真好。”她心里想,“但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比如这小子,不就运气好抱本姑娘的大腿蹭冠军了嘛!”
就在几天前,她的父亲才在散步时开玩笑问过她:“轻寒啊,你最喜欢星星了,如果比赛让你写一首星星的诗你怎么写啊?”
当时的她一番思考之后,写了一首自己摘星揽月建功立业,意气风发藐视方的绝句,被父亲夸说豪气冲天,于是女孩信心满满地提笔写起了自己几天前就想好的句子:“少年何妨梦摘星”
然而就在这时,沉迷于手上科学杂志的少年不知看到了什么,忽然激动地拍了下桌子:“原来是这样!”
“!你干什么啊喂!”被吓得手一抖在纸上画了条大黑线的女孩腾地站了起来,转过头怒视着罪魁祸首,“你凑数就算了,怎么还干扰我写诗!”
“对不起对不起!”男孩慌忙道歉,“我看到一个非常有意思的定理,你看,就是呃,不好意思,抱歉。”
男孩讪讪地收起书,女孩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气呼呼地走向主席台去拿新纸。回来的路上她越想越气,小步子迈得六亲不认,一不小心,把旁边另一组写好的纸张给蹭飞了。
“啊,抱歉!”
女孩慌忙去捡,可拿起来看到上面的诗句,她却愣住了。
上面写的是:
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
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这是一首东汉古诗的第一句和最后一句,这一组的孩子似乎是写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