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像一场凌迟一样，一点一点的吞噬你仅存的耐心。眼看大雨压境，内心早已滂沱，可外表仍旧为自尊遮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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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你不用觉得说重了，我现在承受能力大着呢，您只管说实话就成”

“我徒弟就是徒弟，真有样子！”

说着就伸出了手，洛琴音看都没看就握住了葛亮充满了碳粉的手，黑漆漆的。

“师父，您就不能告诉我一下，这也太黑了”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师父的手黑你手白着，那师父可不平衡”

洛琴音会心的笑笑，这个时候的洛琴音和葛亮也就能互相开开玩笑排解一下郁闷。

洛琴音去客户公司的洗手间用洗手液仔仔细细的洗了手，然后吹干了。走出洗手间时正好碰到客户公司的业务推广员。

“洛小姐”

“您好，您认识我？”

“当然，葛大爷到处在我们这些业务员里推荐你，说你聪明伶俐，精致干练。而且是安集团的管培生，所以我们当然对你的名字都有耳闻”

“我师父？”

“是啊，你师父真的对你挺好的，有单子都说是你的功劳，而且还专门让我们跟你签，我认识葛大爷这么久还没见过他对谁这么好过呢”

“是嘛”洛琴音的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应该是感动吧，洛琴音恍恍惚惚的走进了葛亮的车，葛亮看到她出来，又见她呆呆傻傻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能又逗逗她。

“刚才去洗手间之前还踌躇满志的，从洗手间出来怎么跟丢了魂儿似的？”

“师父......”

“干嘛？来大姨妈让我给你姨妈巾不成？”

“师父！”

“看来不是，那你一副求我的表情干什么？”

“这哪里是求你的表情，明明是感谢你的表情”

“感谢？你谢我做什么？”

“刚才看到这家公司的业务员，她说你一直在你的朋友圈里面推荐我，到处说我的好，还让他们跟我签单呢”

葛亮听闻洛琴音这么说，心里不禁在想，这个大嘴巴，告诉她干什么呢？自己只想默默做好事，还真没想过做好事被人揭穿该怎么办。

“我就是随便那么一说，你就随便那么一听就行，怎么还当真了？”

“怎么不当真？师父，你真的帮了我很多”洛琴音竟然词穷了，刚才和何英姿对话的时候都没有词穷，现在和葛亮对话居然词穷了。除了词穷，她也有点哽咽。

“你可别哭！我最怕女人哭，师父帮徒弟也就是天经地义，再说你这个年纪也差不多是我女儿的年纪了”

“师父，您有女儿？我怎么没听说过”

“师父也是人，有个家庭和孩子怎么了？”

“从没听您说过”

“我也没告诉过别人。我有个和你差不多大的女儿，只不过年轻的时候不知道珍惜家庭，女儿被妻子带去国外了，我呢也就再也没见过她，看到你觉得跟她差不多大”

“这样啊”

“那你以为哪样？别在那里瞎感动了，还不是时候，还有啊，你最大的缺点就是太容易轻信别人的话，以后不管别人说什么，都别轻易相信，至少要求证一下，要不把什么都写在脸上，你不说话别人已经将你研究透彻了，那还怎么跟人家谈判？”

“我知道了师父，您就别跟教科书先生似的，整天教我教条主义了”

“我这是以过来人的身份启迪你，你以为我愿意当教科书先生？”

“好好好，启迪。我刚大学毕业不长时间，刚刚脱离了老师的魔掌，又进入了师父的魔掌里，敢情我就是个孙悟空”

“孙悟空？”

“嗯，没爹没娘，还尽在五指山上压着”

“你不是有娘吗？”

“准确的说那是我的养母，我从小就是孤儿，不对，应该说是从出生就是”

葛亮看看她，怜爱之情油然而生，一个从小就是孤儿的姑娘，如今文文静静的坐在自己旁边，不抱怨社会，不投机取巧，认认真真的做事，踏踏实实的做人，不容易，外加很让人怜惜，这个社会正能量的人不多，洛琴音算是一个。葛亮觉得他这次真没挑错徒弟，有这样的徒弟，就算没了饭碗，葛亮仍觉得踏实。

冬天总是很快天黑，好像白天的时间转瞬即逝，夜晚才是真正的开始。

洛琴音忙了一天，跑客户，和何英姿的对话，对葛亮的感动还有葛亮的故事，这一天的信息量也是非常之大，大到她有点无力招架，躺在床上就沉沉的睡去了。

洛琴音老妈进来看到洛琴音已经和衣而睡，又是心疼又是无奈，洛琴音要强，她老妈从小看到大当然知道，知女莫若母，虽然不是自己亲生，但到底是自己带大，已经看做是自己的亲生女儿，看着洛琴音显出的屡屡疲惫，洛琴音老妈只能叹气，今时不同往日，洛琴音老妈有心怕也是无力去帮她，她的工作她的职业只能自己去把握，只要不要行差走错就行，赚得多赚的少，她老妈一点都不介意。

不停的抚摸着洛琴音的头发，洛琴音似乎感觉到她老妈，紧紧扶着她老妈的手，伴着桂花的香味甜甜的入了梦乡。

这几日的行程也排的紧锣密鼓，洛琴音桌面上的台历上密密麻麻画的各种各样五颜六色的圈圈，不同客户不同公司不同类型不同需求的客户，洛琴音按照自己和葛亮既定的方案，挨个的拜访，成果倒也是显而易见的，只是燕队那边还是一直没什么反馈，不知道业绩终究是怎么来定，葛亮也不是没问过，但是燕若飞总是以这样或者那样的借口将葛亮打发了，燕若飞毕竟是领导，葛亮也不想追问的太紧了，以免恼了领导，只不过苦了洛琴音，每天心惊胆战的。

“燕队又把我打发了，不过你放心师父还是会继续替你争取的”

“师父，那些本来就都是你的客户，燕队划就划，不划就算了”

“什么就算了，以前其他的徒弟都是这么带的，都是师父划业绩给徒弟的，怎么到我葛亮这儿就改规矩了”

“师父，不是到您这儿，是到我这儿，他们冲的也不是您，冲的是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