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的女儿呀！”
男子看着梁婉英的方向，目光中，出现了一丝恍惚。
愣怔的恍惚过后，男子的嘴角，浮现出了几分自嘲的苦笑。
“辛苦了那么多年，努力了那么多年，没有想到，最后，居然是不在掌控中的成功了。”
男子摇头，“真的是，造化弄人。”
“原来，这么多年，我的方向，都是大大的错误。”
莫子凌肃手站在男子身后，一句话都不说。
“子凌！”
怅惘了一会后，男子的目光转向了莫子凌。
“在！”莫子凌连忙应和着。
“你跟绵绵的女儿接触过，你告诉我，现在她山鬼谣的功夫怎样了？”
男子的目光锁定着莫子凌，眼睛中，闪过一丝急切的目光：“她的级别，有没有突破窥心。”
“没有！”莫子凌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
只是，声音仔细听，带着几分压抑的紧绷：“她的山鬼谣的功夫，一直在服人这个级别徘徊，她似乎一直在努力冲，可是就是冲不过去。”
莫子凌恭敬的低头，将脸上的神情全部掩盖在发丝中。
“冲不过去呀？”男子的口气中，怅惘之色更浓。
“冲不过去就冲不过去吧。”怅惘了一会后，男子轻声叹息一声，“这么多年了，山鬼谣的功夫，能够到服人级别的，也就只有她一个人了。”
“这么多年一点希望都没有我都忍过来了，现在，出现了希望，我却是没有耐心。”
男子自嘲的笑笑：“这么多年了，我的耐心，真的是越来越退化了。”
莫子凌依然低头站在男子旁边，一句话都不说。
“子凌，绵绵的女儿，你多多关注。”男子的目光，追随着远处梁婉英的身影，“如果她的山鬼谣的功力突破了窥心级别，立刻把她送到我这里。”
莫子凌张了张嘴，正想应声，男子打断了他的话。
“不行！这么多年才出来这么一个人，我要自己盯着。”男子猛然站起来。
“子凌，你去安排。”男子站了起来，“从现在开始，你对着江湖宣布——”
“墨渊组织重出江湖，开始跟天机阁建立合作。”
“……”
莫子凌沉默了一会，还是恭敬的低下头去。
“是！”
他低声应着，努力让声调平稳着，不透露心中的任何情绪。
他，竟然要亲自盯着梁婉英了，莫子凌暗暗的咬着牙齿。
他给梁婉英下的药，是他亲自配置的，他有这个信心，墨渊看不出他下药的痕迹。
现在，只是希望，男子不会出手去帮着梁婉英突破功力。
如果他出手了的话，就不是，莫子凌能够阻止的了的了。
战争结束后，回到刑城，楚穆寒看到了梁婉英脸上的伤。
“娘子，你的脸怎么回事？”
楚穆寒紧张的抓住梁婉英的胳膊，上下打量着她：“受伤了吗？”
啊？梁婉英怔了一下，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轻轻笑了笑。
“没事，小伤。”
应该就是脱拓的那一箭，箭气划到了脸庞。
这种只是擦破皮的小伤，梁婉英当然不会放在心上。
不过……
梁婉英拉住楚穆寒，认真的给楚穆寒描述了一下那个男子的相貌。
“慕寒，你知道这个人吗？”梁婉英认真看着楚穆寒，“对了，当时，这个人的身边，天机阁阁主莫子凌也在旁边，而且，姿态还是很恭敬的。”
这个男子的相貌太过出众，若是在江湖中出现，肯定会留下传说。
“……”楚穆寒沉默了一会后，轻声开口。
“娘子，这个人，可能是，墨渊的主人，墨渊。”
“墨渊？”梁婉英睁大眼睛。
墨渊，不就是当初杨兴死亡的时候，脑海中，最后记忆中出现的组织吗？
这个人，怎么会出现在黄天荡？
出现在黄天荡就算了，还救下了自己，甚至，还记着，自己要欠他一个人情？
梁婉英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
现在，欠着这么一个人人情，真的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战争结束后，大军收拾了战场后，黄天荡，就只剩下墨渊一个人。
他一直没有离开，只是静静的站在黄天荡中，眼睛的目光，一直看着梁婉英消失的方向。
渐渐的，梁婉英的身影模糊了起来，似乎化成了一个，娇俏妙兮的少女。
“郎哥哥，你看这里……”
“郎哥哥，你今天陪着我嘛……”
“郎哥哥，自从遇到你之后，阿阮觉得，每天都很开心。”
“郎哥哥，为什么你现在都不见阿阮了？是因为阿阮之前说的话吗？如果这样，阿阮收回之前的话，郎哥哥不要不理阿阮好不好？”
“郎哥哥，为什么，为什么我们回这样。”
“郎哥哥，这是你希望的吗？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以后阿阮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
“郎哥哥，我恨你，阿阮恨你！”
“如果阿阮知道，最终会这样，那么，阿阮希望，永远都不要见到郎哥哥，这样，我们不会认识，阿阮和郎哥哥，都不会如此痛苦。”
“想来，郎哥哥，跟阿阮想的一样吧。”
记忆中的种种画面扑面而来，少女娇俏甜笑的脸和憔悴满脸泪水的脸，交错着在墨渊的脑海中闪现着。
“阿阮，阿阮……”
墨渊的手用力的捂住胸口，太过用力，指甲深入肌肉，手指上，出现了丝丝的血迹。
然而，对于胸口的痛楚，墨渊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皮肉的痛，比起心中的痛楚而言，又算的了什么？而且，有这么一点痛楚也是好事。
至少，这个痛楚，可以让他心中的痛少一点。
“阿阮，我的阿阮。”
墨渊闭上眼睛：“郎哥哥知道错了，郎哥哥后悔了。”
“现在，郎哥哥想明白了一切，也在努力让你回到郎哥哥的身边。”
墨渊闭着眼睛，脸上的神情，说不上是痛苦还是释然：“到时候，如果你回到郎哥哥的身边，你会不会原谅郎哥哥。”
记忆中娇俏的少女，不说话只是看着墨渊笑着，渐渐的，墨渊记忆中的少女，笑着的哭着的表情统统散去，最后在墨渊脑海中，只留下一个画面。
就是双目紧闭，躺着床上的画面。
而这个少女，脸上没有表情的时候，面容，和梁婉英，有着八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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