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叛变罪严不严重,当然严重,二皇子看着波澜不惊,其实也是担心不已,私下找来夏清,他现在是刑部尚书。吩咐他找几个信得过的人去办此事。
这倒是可以理解,可是夏清信得过的人,只有自己的儿子,所以派了夏临渊去。他竟一直觉得自己儿子和自己是一条战线的,而他儿子心里却有另一番计较。
各方势力当然不会放过如此大好时机,安插了不少自己的人,特别是五皇子,他年纪最小,也最喜欢搅事,专门挑了几个能出鬼主意的人去了,他其实无心皇位,就是觉得生活无聊,该有什么事发生才好,早先还嚷着要去参军,好说歹说才劝回来的。
话又说回来,时夫人大鱼大肉的招待,起先大家还吃得很好,可越吃时夫人就做得更多,最后大家实在是腻得不行。见也没自己什么事了,留将军一人在此也没多大问题,踌躇好久,私下找了一个含糊的理由,留一人给将军,就匆匆回军队了。留下的这人也不是特愿意,谁叫他运气差,这么小概率的抓阄都能抓到。
时麓岳想想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事,就那知府,闭着眼睛一只手都可以搞定。也就放着他们去了,他们走后自己还自在些。
知府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上面的人盼下来了,就可惜没有他预想的那么美好。
夏临渊等人来之后稍微调整了几天,浩浩荡荡的一堆人完全挤满了这个小地方,领头的校尉原本满腔热血的来,以为多少可以弄一下,一来看到的不过是些平常百姓,没有任何叛变的迹象,心里多少有些失望。有看当地驿站也不够住,留了些守卫,其他人都派到附近的驿站去了。
一听上面来人了,时家的人也是坐不住的,当时麓岳和时老爷来到驿站时,时麓岳是比较惊讶的,照说这事也不算大,怎么就把这么大一群人给搬过来了。他自然是不知道知府把叛变这么大的帽子扣到他身上了,还好他不知道,不然这会也不可能这么性平气和的和这些人说话。
因为时麓岳没有穿着铠甲,大家都只把他当成闲来无事打听消息的普通百姓,爱答不理敷衍了几句。要在军队这些人这么对他,早上脚踹上去了,可能碍于父亲在面前太过地痞流氓的行为还是有些忌惮。
虽说常年在外,但也都是吃天子俸禄之人,大致还都有过照面,时麓岳是看这些人都眼熟,但你要他叫出他们名字还是很困难的。看着眼生的都是些年轻面孔,估计也都没什么大用。
一旁的时老爷,见儿子像找寻猎物一样的看着这帮人,也不知道他要干嘛。但他隐隐觉得事情有所不对,想想又说不起来哪里不对。
正在此时,听见一尖声尖气的男人喊道:“叛贼,叛贼在那呢。”
出于将士的警觉,时麓岳浑身一抖,四处张望,想着一定要第一个抓住叛贼,看了一圈,什么也没有,只见一人指着自己,周围有知府的衙役,也有才到的官兵,都看着自己。虽然不知什么情况,但下意识反手将父亲挡在身后。
有些愤怒的朝这些人喊道:“我乃镇北军鹰扬将军时麓岳。”
“你是叛贼。”
时麓岳才喊了自己的名号人群中就有人来了这么一句,一听朝着声音的方向就瞪了过去。那一片人都闭上了嘴,只一眼这些人连大气都不敢喘。
“谁说我是叛贼,出来当着本将军的面再说一遍。”铿锵有力字字都如炸雷一般,说完没一个人感站出来指认。
这时一身轻衣简服的夏临渊扒开人群走了出来,他是那种一看就是读书人的人,从头到脚不见华贵事物,但收拾的精细有条理,仿佛他衣服上折痕都是他细心打理过的,说起话来也是缓慢斯文:“此地知府上报,说镇北将军营下一时姓将领在此地起兵造反。”
说着看了看正擦着自己头上不断涌出汗水的知府大人,这一看他连忙笑着附和着说:“是是是,您是不知到那天...”
没等他说完,时麓岳就打断他:“本将军为何在你衙门之前,你可知道。”
“你不服本官判决。”
“你可有查,你可有审。”
“当然,本官可是有证有据的。”说的义正严辞,头上虚汗不住,他心里想事已至此,也没有退路,再说人证物证都,还怕你翻案不成。
“既然你说我哥偷窃财物,你可搜出赃物,仅凭几人之言断我哥有罪,是那条哪款允许的。”瞪着虚汗越来越多知县“再者你说本将军是叛贼,你又从何说起。”
知县退到夏临渊后面,不敢正视时麓岳,窃窃的说:“你领兵包围我知府衙门,不是造反是什么,你不是叛贼是什么。”
“我可放了一箭,杀了一人。”
“那...那...那...那是我拼死相搏才让你没有阴谋得逞。”
在场的这些人也算明白,所谓的谋反是怎么一回事了,有人舒了一口气,也有人憋了一口气。虽说这时将军这么做却有不当,但与谋反还是很有距离的,也只是这知县小题大作。
“虽说你并没有伤人,但也有迫害朝廷命官的嫌疑。”半阴半阳的说话语气,一听就知道是大皇子手底下的人。大皇子做事高调,不管是本人还是手底下的人,都是鼻子朝上眼睛朝天的人,时麓岳最不喜欢这类人,看都没看他一眼。
朝人群里喊了一声:“福海。”
一个胖壮青年应和道,人实在是太多他也进不来,有些着急的扒拉着一动不动的人墙。
时麓岳也看到了那人,扶着父亲朝那人走去,时老爷一副想说什么但是有不知道要怎么说的表情,时麓岳知道父亲是有些吓到了,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您先和福海回去吧,我和我哥都没有任何问题,您把心放到肚子里。”
话是这么说,可看着这么多人,又说什么谋反什么的,都会有些吓到,一想大儿子还在牢里,小儿子也要被抓,哪有不担心的道理,用力抓紧儿子的手,一行泪就流了下来。
儿子轻轻把他推到那个福海的青年手里,原本的人墙默默的让出一条路来。
时麓岳毕竟上过战场,比这场面更大的他都见过,所以他脸色平常的走到夏临渊面前。虽说夏临渊衣着平常,他还是感觉的出他的职权是比其他人要高很多。
夏临渊抬手,便有两人上前压扣着时麓岳的手,时麓岳骨头硬,任两人如何使力他也压不弯他。
这小地方没有太多关人的地方,所以他们也只能把时麓岳关到衙门的牢房里。
时大少爷一看自己弟弟也进来了,按平常人都会着急紧张一下,可时大公子心情格外好一般,半调笑的对他弟说:“你怎么把自己给玩进来了,怎么有这么想我啊。”
时麓岳见过心大的,大到他哥哥这份上的还是少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