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来了，也许她只是想问问，昨晚他为什么会送她回家，回到那个他也许一生都不想再踏入的地方。

也许她只是想问，昨晚的那个梦，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梦，里面到底有几分是真实的。

“小姐，”前台漂亮的服务人员见她一直站在这里，终于走了过来，“不好意思小姐，请问您要预约么？”

“不是的，”萧蒻尘尴尬地说，“我是来找人的。”

“请问您找哪位呢？”

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出了那个名字：“叶灵川。”

服务人员吃惊地看着她，但没多久又恢复了平日随和的职业笑容：“您说什么呢，叶灵川先生怎么可能住在这里呢。”

“是么。”她更尴尬了，刚刚她打给齐斯雨时，她明明是这样说的。

她刚要再打个电话给她，却看到刚刚的服务人员回到了前台，捂着嘴悄声对同事说：“现在的脑残粉真是不得了，保密工作都做的这么严了，居然都能找到这里来。”

萧蒻尘心里泛起淡淡的苦涩，她默默站了几分钟，最终转身离去了。没想到在酒店的转门处，她正好和某个人撞了个正着。

“萧蒻尘？”齐斯雨戴着墨镜，用黑色的兜帽包着头，即使这样也一眼认出了她。

萧蒻尘疑惑地看了她半天，才勉强认出来：“齐……”

“嘘！”齐斯雨赶紧把她拉到一边，“你想害死我啊，你以为我把自己包的像个忍者似的是在cosplay么！”

“哦，”她有些无语，“但我看叶灵川并没有你这么夸张啊。”

“他哪次为了见你不是匆匆忙忙，哪里顾得上这个，”齐斯雨撇撇嘴，“昨晚庆功宴开到一半也急吼吼地跑出去了，一定又是去找你了吧。”

见萧蒻尘低头不语，她叹了口气：“果真是这样，告诉我吧，你们昨天发生什么事了，他回来就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当然他每次见你差不多都是这样，但我觉得这次格外古怪。他收拾了一晚上东西，一大早就让崔西立刻给他订回蓝市的机票。”

“他要走？”萧蒻尘吃惊地问。

“他没告诉你么？”齐斯雨比她更吃惊，“我以为昨晚他是去找你告别的。”

萧蒻尘愣愣地看着她，告别么，离开么，为什么在她的梦里，叶灵川会那么温柔地对她说：“我们回家。”

就算是日有所思，就算是渴望了太多太多遍，这个梦也未免错的太离谱了吧。

“我要去见他。”她喃喃地说，至少她要知道，那个梦到底有没有存在过。

“现在应该已经来不及了吧，”齐斯雨叹了口气，“我没记错的话，他的航班大概差不多要起飞了。”

“是么。”她的表情暗淡下来，一切终究是结束了。

“这样吧，我打电话给他。”齐斯雨想了想说。

“你……”萧蒻尘吃惊地看着她。

“你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才来见他的吧，”齐斯雨认真地看着她，“如果有什么要告诉他的话，就一定要告诉他，我也不想让他抱着这样的心情走掉啊。”

“我知道了。”萧蒻尘郑重地点点头。

电话响了许多遍，那头才响起叶灵川冷漠的声音：“喂。”

“太好了灵川，你还没关机。”齐斯雨激动地说。

“我忘记什么东西了么，你回来的时候一起帮我带来不就好了。”叶灵川有些不耐烦地说。

他现在想做的就是立刻离开这个城市，否则他随时都可能发疯。

“你忘记的东西当然是自己带回去，”齐斯雨撇撇嘴，“而且这么重我可搬不动，算了，让她自己跟你说吧。”

“开什么玩笑，”叶灵川有些恼火，“我才没有那种东西，你要是搬不动就丢了好了！”

“灵……川？”

叶灵川怔住了，他从没想到会在此刻听到这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