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几次离开都很仓促，而这次仔细收拾了一下，萧蒻尘才发现自己没有几样东西可以带走。

就连生长在这里的温暖记忆，也早已变味慢慢消散。

走到楼下的时候，她突然回头望了一眼窗户。似乎担心17岁的叶灵川会坐在窗沿上，下一刻会喊着她的名字，向她飞扑而来。

可是那里空空的，什么都没有了。

连那棵小小的长满刺的绿色仙人掌，也早已经枯萎死去了。

因为打开链子用了太长时间，到达火车站的时候已经是晚上8点了。

齐斯雨希望她乘火车离开的原因，除了害怕飞行记录会被叶灵川查到，也担心机场的事会对她造成阴影。

还是和上次的路线一样，萧蒻尘先去红市，然后再飞去伦敦与周梓孟会合。

去红市的火车票只剩下10点以后的，注定她们有两个小时面面相觑的难熬时间。这两个人本身关系就比较紧张，彼此的共同话题也只有叶灵川一个，而现在聊起这个话题显然并不是一个好主意。

开始她们欣慰于火车站嘈杂的环境，而到了9点之后，即使是候车厅也变得人烟稀少了。

萧蒻尘一直坐在角落的座位里，尽量利用身旁凸出的广告牌挡住自己的身体。尽管现在她几乎确定叶灵川默认了她的离开，却还是怕他突然改变主意。虽然这次她没有什么要保护的东西，也再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东西，但她不愿再重蹈覆辙。如果叶灵川在机场找不到人，那么他也不是不可能会跑来这里。

不过她还是感到有些奇怪，心神不定地看了齐斯雨好几次，终于忍不住问出口：“叶灵川没给你打电话么？”

“放心吧，”齐斯雨挥挥手机，“我特意把手机关掉了，万一被他定位，还不是分分钟被追回去。”

“这样啊。”她稍稍安心了一些。

“好了，别为他担心了，”齐斯雨大咧咧地把手往她肩膀上一搭，“既然决定了要走呢，就不要后悔。”

“嗯，你说的没错。”她点点头。

“干嘛啊，一副小心谨慎的样子，”齐斯雨笑了起来，”我认识的萧蒻尘才不是这样，虽然我高中蛮讨厌你的，但真的觉得你恨帅气。像这样勾你的肩膀的话，感觉会被打一顿的样子，而且甩叶灵川也甩的干净利落。现在是怎么了，变得各种举棋不定犹犹豫豫，完全不像你。“

“是啊，”萧蒻尘轻轻一笑，“我也觉得我越来越原来的自己了。”

越来越不像那个，被叶灵川喜欢着的自己了。

也许就是因为这样，叶灵川才彻底对她失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