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弑神兵的稀少所对应的,是这弑神兵的威能——这凝固了一位修行者最为巅峰,最为决绝,最为不留余地的炽烈杀意的兵刃,光是凝固于兵刃上的杀机,便能够影响到神境大修的元神,可想而知,这弑神兵落到了修行者的手上,能够发挥出怎样的威能来。
太攀手中的这潋光剑,只得五千于折,其质地,在千折的兵刃当中,只能算是中等偏上的存在,但在成为了弑神兵之后,这潋光剑,已然是成为了千折的兵刃当中,最为绝顶的存在。
若是没有量身打造的兵刃,这样的弑神兵,便是太攀成就了合道半仙,也依旧是堪称趁手。
哪怕是有朝一日,太攀有了大匠为他所量身打造的兵刃,不在需要这弑神兵,但太攀依旧是能够用这一柄换下来的弑神兵,从其他的神祇手中,换取他修行所需的资源,又或者,从哪位神祇的手上,换来沉月金,日陨铁之类这天地当中最顶级的神材——有这样的神材在手,只需要是宣扬出去,愿意用之打造兵刃,自然就会有大匠找上门来。
不过,如今若是要打造趁手的兵刃,太攀手中,已经是有了最适合的材料——在猎取天之泪的时候,太攀还从那荒蛮的身上,获取了两根骨枪,这两根骨枪,都充斥着强烈无比的生机,论及锋刃,坚固,固然是比不上其他的神物宝材,但若是论及血肉相连,如实臂助,以这样的东西作为量身打造的兵刃的主体材料,却无疑是最合适的。
“弑神兵!”太攀按住腰间潋光剑的剑柄,掌心劲力一吐,这潋光剑的锋芒,就重新的隐藏于那磨剑石打造而成的剑鞘当中,含而不露,不减分毫。
而在这锋芒敛散的同时,这滚石山中,太攀所在的方圆的丈许之地,那迷蒙的血色月光,才是忽的消散不见。
“也不知,要用怎样的办法,才能将这弑神兵的锋芒,稍稍的隐藏几分,不至于是叫人一见,便能够将之看出来。”欣喜之后,太攀的心头,又是多出了三分愁绪来。
只要太攀的潋光剑出鞘,这天地当中的修行者,只要稍稍的有那么一丁点儿的见识,都能够从这潋光剑上独有的血光当中认出来,这是一柄弑神兵——光是这些修行者对此所生出来的贪婪之心,就足以是给太攀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在加上一旦这消息传开,那些找上门来的神祇……
是以,想要避免这些麻烦,太攀就必须要给这潋光剑,做一定的掩饰,以隐藏这潋光剑上,那极具辨识特性的血色锋芒。
只是,太攀实在是想不出,要用什么样的神材,才能够盖过这潋光剑上的暗红血光。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思索了一阵之后,太攀也是摇了摇头,若是实在不行的话,他也只能是以万灵山的名义,和那些神祇们交涉,以这弑神兵,从那些神祇们的手上,换取足够的东西。
纠结一阵之后,太攀才是起身,借着天光,极目远眺那三十余里之外的黾池县。
黾池县中,那近乎是通天彻地的法阵的光芒,已经是消散不见,而无数的修行者,无论修为的高低,也都是朝着黾池县飞遁而去——谁都不知晓,这黾池县中发生了什么变故,但这并不影响那些修行者的好奇心,更不影响,这些修行者们,想要从黾池县中的变故亦或是可能存在的机缘当中,分一杯羹的想法。
“只是不知,当这些修行者,发现了黾池县中的真相以后,他们会是什么样的想法?”看着那一道一道的遁光,以及遥遥传来的马蹄声,太攀的心中,也是生出了一阵幸灾乐祸的想法来——黾池县中的变故当中,死去的人不多——林朝先这一位黾池县县令,加上卯兔未羊两位神境大修,再加上钦天监在这黾池县中所有的人手,以及那位黾池县县城隍,萧凤鸣!
而萧凤鸣,虽然是以无比的伟力,令黾池县中的那些凡人们,恢复如初,也抹去了那些凡人们的记忆,但这黾池县中因为这一场变故所留下的痕迹,比如那县城隍散碎的神像,比如城隍庙四周,那些被拆除的建筑,又比如说这黾池县中所遗留的,那血祭用的法阵存余的痕迹,以及萧凤鸣登临人间绝顶所留下来的,独属于合道境界的存在所留下的气机——这种种的种种,会引起那些修行者怎样的疯狂,可想而知。
“不对,这黾池县中,不是有可能会出现半仙巨擘!”
“而是必然会出现半仙巨擘!”想着这些,太攀的心中,悚然一惊!
同为合道半仙,人间巨擘,在黾池县的县城隍登临绝顶的时候,其他的合道半仙们,不可能一无所觉,同样的,萧凤鸣入灭的时候,更不可能瞒得过其他的合道半仙们!
一位合道的神祇,人间绝顶的存在,勃然而起,又倏忽而亡,这其中,会引起那些半仙巨擘,以及那些神祇们,怎样的好奇心?
只要这些合道半仙们,出现在了这黾池县,那这黾池县中所遗存下来的那些法阵的痕迹,绝对不可能瞒得过那些合道半仙们。
以这些合道半仙们的见识,从那法阵的痕迹上,推断出先前那法阵的作用,当然不会太难——也即是说,只要这些合道半仙们,出现在了这黾池县中,那黾池县中,这一切变故的根本原因,在这些合道半仙们的严重,便如同是夜空上的明月一般,一览无余!
“萧凤鸣啊萧凤鸣,你甘愿入灭,除开受这神祇权柄所累之外,恐怕也有想要避免这一场神祇和修行者之间的争端的滔天大祸的原因!”
“可惜,就算是如此,你的谋算,怕也要彻底的落空了!”太攀摇着头。
此时,对于那十二元辰,太攀心中的忌惮,已经是难以用言语来描述,对于十二元辰背后的存在,更是充满了堤防,甚至于恐惧——这直指人心的谋划,似乎是从开始的那一刹那,就已经是注定了结果,任是萧凤鸣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