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待众人服下王萧的血和被北堂凌轩掌力所化的血蚕粉,身体情况逐渐好转。回眼望去,王萧的身体正在逐渐扭曲,在他脸上只能看到苍白的绝望。
王萧本可以用很多国舅的秘密来换自己的生命,但是他的家人掌握在国舅手里,他不能背叛国舅,所以即使面临死亡,他也不能说一句话。
那些刚才向王萧求着要解药的小人,因为知道自己站错了立场,面临着一个尴尬的局面——王萧救不了他们,北堂凌轩也不会救他们,与其死得那么难看,不如豪气点,于是他们都纷纷横刀自刎,结束了自己的性命。
此时,只见北堂凌轩将一堆树枝堆在了王萧脚下,用火把点燃了树枝。
“此人必须得烧死,否则待他体内万蚕奔涌而出,十个我也没办法!”北堂凌轩说完,走向灵堂。
钟燕玲走到灵堂前,稽首道:“各位,今日家父仙逝,感谢诸位前来,为家父送最后一程,小女照顾不周,让贼人闯入家中行凶,小女深感抱歉!今日此贼单独前来,若没回去,贼人势必还会派其他厉害的高手过来。此地不宜久留,请诸位速速离开!”
众人纷纷表示同意,纷纷回了个礼,然后撤出了清风山庄。
就当所有人都觉得场中将随着王萧被烧死而逐渐恢复平静的时候,有个人经过王萧身边时悄悄劈了一掌,而后像个没事人一样混入人群之中,随众散去。
不久,王萧被烧成了一副骨架,体内的血蚕也灰飞烟灭。
此时的灵堂内,只有钟燕玲和北堂凌轩两个人。钟燕玲盯着北堂凌轩,虽说钟家和北堂家有婚约,但一个自己十六年没见过面的男人一上来就叫自己娘子,这显然不太礼貌,而且是在自己父亲的灵堂前,她决定上去给北堂凌轩一个耳光。
北堂凌轩看着钟燕玲气势汹汹地往自己这边走过来,突然脸红笑道:“娘子,不用那么着急吧!”
北堂凌轩说完话之后又感觉很后悔,原本只是想逗她玩,但这毕竟是自己未来岳父的灵堂,这样做着实有些过分。
钟燕玲举起左手一巴掌排山倒海向北堂凌轩的右脸扇了过去。
尽管钟燕玲没有用上内力,只是用很平常的手法打了过去,但是北堂凌轩还是装作很疼的样子,随着一声大叫,一溜烟倒在了钟子禅的兵器前。
钟子禅用的兵器是一把特制的加了陨铁的铁枪。
但没几个人知道这个世界上不止存在一把同样模样点的陨铁枪。
而北堂凌轩正是其中之一。
北堂凌轩皱起眉头,好像意识到什么,闪身来到钟子禅的棺木前踹开棺木。钟燕玲看到此景,以为是北堂凌轩对刚才自己那巴掌刻意的报复,想都没想便提起钟子禅的长枪向北堂凌轩刺了过去,北堂凌轩伸出左手握住了枪头,瞬间枪头被染成了红色。
“北堂凌轩!别以为你刚才救了我,你就可以对我爹不敬!”钟燕玲狠狠道。
“如果他不是你爹呢?”
“你凭什么说他不是我爹!”
“我认得这把枪,这把枪不是钟大侠的。”
“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连我爹的兵器都不认识!”
北堂凌轩叹气道:“去年夏至,我父亲听说有人要从西域引入一批蛊毒到中原,我父亲生怕对方要对我中原不利,派我前去查探。当时护送蛊毒的头领用的就是这把枪,我与其交手四十合,对方黑衣蒙面,武功诡异至极,与你们钟家的枪法完全不同,我打不过他。若不是有人舍命相救,我现在已经在下面了!这把枪和钟大侠的枪很像,但是上面有和我金枪对碰过的痕迹!”
钟燕玲忙将北堂凌轩的金枪抢了过来,对比自己手中陨铁枪的痕迹,基本可以判定是吻合的。钟燕玲此时突然笑着抬起头,道:“我就知道我爹爹不会丢下我不管的!”
然后在她看到了坐在地上,手还在流血的北堂凌轩。
“对不起啊!我......”钟燕玲赶紧拿出随身的金疮药,将药敷在了北堂凌轩手上。
“干嘛说对不起啊,我可是你相公!”北堂凌轩脸上带着一丝诡笑,然后快速将钟燕玲搂在了怀里,钟燕玲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最后将头缓缓地靠在了北堂凌轩弯曲的膝盖上。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北堂凌轩问道。
“既然确定我爹还没死,我想找到他!”
“这件事先不要宣扬出去,放心吧!有你相公我照着你,你肯定可以找到你爹的。”
“哼!”
......
且说这些日子,钟子禅的伤已经渐渐恢复,他和秋意横绕着山路一路向北走,虽说秋意横不爱说话,但钟子禅总会先打开话匣,说一些关于自己的所见所得,例如江湖上几个著名的高手,几种厉害的武功等等,他也不知道秋意横听进去没有,反正秋意横的脸上就那一个表情。就这样,他们来到了金匮。
他们不敢走官道,因为怕被追杀,但沿途一路过来,钟子禅都能找到军队驻扎的痕迹,直到来到金匮,他能确定金匮安全的。毕竟金匮是个大地方,且四通八达,国舅爷想要控制起来并且不被人知道并不容易,至少暂时还没有被国舅的军队波及的可能性。
他们把自己打扮成贩货的农夫,找了个比较偏僻的客栈住了下来。
客房内
“秋兄弟,现在我们首要的任务就是想办法通知皇上,国舅爷要造反,既然来到金匮,那干脆弄两匹马,快点返回京城才是。”钟子禅觉得应该在这个时候加快回京的速度。
“那你拿什么去告诉皇上国舅爷要造反呢?”秋意横反问道。
“你不就是人证吗?”
秋意横淡淡道:“你就凭一个我就想说服皇上?您以为我是谁?别说国舅爷可以说我是你们随便弄出来的,就算他不反驳,你以为皇上会信你?而且我看到的不过是我们村子被一群黑衣人屠灭了,并不能说明什么。当今皇上并不是个好皇帝,他的死活我也不关心,我之所以答应你跟你去京城,其实只是想为父母报仇。”
钟子禅这下有点懵,他明白秋意横说得没错,可受大势所制,他又实在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无奈地闭上眼睛:“算了,回去让丞相戒备着也好!”
秋意横神乐一个懒腰道:“你如果要说服皇帝,就必须要有国舅他们在造反这方面的证据,例如能够让他的心腹能再皇帝面前亲口承认国舅造反,或者有这方面重要的文书证据,但你什么都做不了。丞相也一样,因为丞相可以用的人也很少。”
“你胡说!丞相手下忠勇之士千千万......”
“若丞相手下可用之人真的多,那他何必动用你这个江湖人士来寻找对抗国舅爷的证据,国家岂会是这般千疮万孔的模样,现今国家内忧外患不断,除了皇帝要负责任,丞相的无能也要付很大责任!”秋意横说完,“啊!”的一声大叫,面色通红,倒在地上翻滚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