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傲君并不在江城,但这并不妨碍他了解江城军营里所发生的一切。
禅院的天佛琉璃身的威力,他就曾经也在明心和尚的身上,见识过。
那强横无比的防御力,就算是新大陆如今能够拿得出来的最强狙击枪,也不一定能够一击打穿。
而那些轰鸣的战车,震天的炮火,在集团战时,或许有着极强的杀伤力。若是想要用来做单点打击,只怕连那小和尚的衣角也摸不到。
事实上,就像沈傲君所猜测的那样,战车的飞弹,被明心和尚一一的躲过,炸裂后的弹片,除了溅在那层七彩琉璃光后,发出一连串的叮当乱响外,反倒是成为流弹,提明心在周遭清出了一片不小的空间。
“阿弥陀佛。”明心由衷的感谢。
就像他先前所说的,能少造些杀孽,便少造些。
“啪!”乔伊将手中的屏幕重重的摔在了桌子上。也不知军工技术制造出来的成品,是否真的如传闻中的坚固。
“谁能解释一下?”乔伊愤怒的望着围坐在圆桌边上的十二人。
这十二人,据说是乔伊效仿古时圣骑士的人数,说设立的十二个特调处头目。拥有着仅次于处长的特权。
十二人分管着不同的地域,而江城所属区域的头目,此刻也是满脑门的汗水,却不知该如何去面对这一次的惨败。
这是对九州作战以来,己方最大的一次惨败。是除了最初的那个神秘的济世圣者外,己方所遭受的最大败绩。
“我怀疑,那个和尚极可能就是对方的那个圣者。”那头目硬着头皮,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或者说是结论。
确实,凭着一己之力,几乎捣毁了己方的一个营房。这样的故事,除了本土的那些整日沉浸于幻想中的小说写手,谁能写的出来?
但若是那个最近传颂于九州一方的那个圣者,那么再夸张些的战绩,也就变得再寻常不过了。
一个人就让己方的电子部队及设备不敢逾越雷池一步,这样的人物出手,别说是一个营房了,就算再多上十个、百个,还不都像砍瓜切菜似的。
圆桌十二人集体的沉默了。这个答案,其实也是如今他们所能做出的,最能接受的答案了。
一个圣者已经十分的难缠了,若是再添上一个单体战力如此恐怖的和尚?他们真不知道这场战争,究竟要走向何方?
“查!给我查下去!我要知道这个叫明心的和尚,所有详细的资料。”
乔伊愤然的走出了会议室。而那个灰发男子,此刻正倚在会议室外队伍玻璃幕墙上,悠闲的抽着烟。
“哎,伙计,要不要尝一口。这是最新发现的烟草。这感觉,真是太棒了。”
“滚!”乔伊一掌拍掉了灰发递过来的香烟,愤怒的吼道。
“放松点,放松点。别忘了我们这次的真正人物。一个营房算什么?至少如今躲在暗处的那些家伙,已经开始按耐不住了。不是吗?”
“那可是一千三百二十一条人命啊?”
“不是还有一百多人活着嘛。所以,并不算太坏。”
“那可都是我们的同胞!”
“我的朋友,这就是战争。”
“我知道,但最起码他们不应该如此的死去。”
“这世界是公平的,至少在死亡这件事上,是这样的。”
佛宗的信徒众多,明心和尚在民间的声望极高,乃是禅院行走于世间的佛子。
当佛子出世的消息,通过某种渠道传遍九州后,有些虔诚的信徒甚至喜极而泣。那是一种心灵得到了极大满足的喜悦。
而就在明心端了江城军营之后不久。
虎山城也传来了剑鸣秋的消息。虽然没有如明心这般,一人独战的震撼。但其一人一剑,将出城收缴粮草的一个百人队伍,斩杀的一干二净,也确实让虎山城的那些大兵们打心底发凉。
无独有偶,各地陆续传来了相似的消息。
烈焰门颜天旭,趁着大军驻扎陆地,悄无声息的潜入了一艘运输舰。
于是,舰毁船沉。
道院的徐天默,似乎有心与明心较劲。也不知花了多少工夫,竟是绕着寒山城的军营,刻画了一整圈的阵法。
那一夜,月黑风高。窜起的火光,直接映染了半座寒山。
而魔龙殿的破天则要狂放的多。他拄着那把牙刃,直接堵在了泗水城的军营外。
但凡出入营房的,皆被其一刀斩杀。就连轰鸣的战车,也没能挡住那道惊天的刀气。
整整七天,竟是无人敢出营门来收尸。
而书院的傅彦舒,则是直接一檄长文通天下。洋洋洒洒数百字,痛诉外敌入侵,九州蒙难,百姓流离,饿殍遍野,广招志士,共度时艰,奋起反抗,解万民于水火,赴千秋之国难。
而最为神秘的,当属一个持棍的强者。一人搅得东海畔不得安宁,似乎要凭着手中的长棍,直接阶段新大陆军队的后援。
而最让人难以置信的,竟是一向狠辣的江湖三公子中的夜公子,竟然也是悍然出击。
他没有如其他人般,前往沦陷区搅动风云。而是直接加入了西南抵御的大军中。
若不是那一天,碧绿的幽火瞬间让七台战车化作火球。任谁也想不到,那个与他们并肩作战了两个月的和煦青年,竟然会是那个以狠辣著称的魔头。
各派皆有传人现世,这对于如今的九州来说,无疑是一个绝对利好的消息。
这些年轻人就好像约好了般,在宗门封山时,选择了留下。如此同仇敌忾之时,只有对错,哪有正邪。
当然,与他们做出相同选择的,也有其他人。虽然实力终究难以与这几人相比,但也在凭着自己的努力,战斗着。
九州反抗的热潮,随着这些消息的不断传出,渐渐的被推上了顶峰。
而原本一面倒的实力差距,似乎也在逐渐的被抹平了些。至少,在将近半个月的时间里,再也没有新的沦陷区出现。
“我没想到,你竟然真的留下了。”
“其实,正大光明杀人的感觉,真的蛮不错的。”
尤夜半倚在树上,他的旁边,坐着的是沈傲君。
自从身份曝光后,尤夜很明显的感觉到了一些有别于以往的变化。
原本曾以自己嬉笑打趣的同伴,会下意识的用上了敬语。甚至那些人看向自己的目光里,多出了一丝丝的敬畏。
当然,相比于过往无数年的那种惧怕,敬畏这种情绪显然要好上了许多。
但不知为何,他似乎更怀念之前的那种目光。那是一种平等的友善。
怀念归怀念,但尤夜很清楚,有些事情是永远回不来了。这也是当初他为何会隐姓埋名,也不愿意过分暴露出实力的原因。
因为他很清楚,一旦暴露,便要面临越来越多的问题。
只是尤夜没想到的是,那些问题还没出现,沈傲君却先出现了。
“那不也挺好,各取所需。”沈傲君打趣道。
“那你呢?白做了那么些个买卖,就不怕把老本都搭进去了?”尤夜反击道。
黄泉众再次出现,尤夜很清楚这背后到底是谁在操控。这世间除了他,谁还能有那个能力,指使得动那批狠人。
“你是不知道,那些家伙的家底到底有多厚。看得我都想改行了。要不,你也加入算了?”沈傲君笑道。
他笑的很随意,问的也很随意。但谁都知道,他从来都不是一个随意的人。
“我看还是算了吧。我习惯了当街杀人。那种偷偷摸摸的方式,我可受不了。”尤夜摆了摆手。
旋即他又说道:“你要是有什么好玩的,大可算上我一份。”
“我就知道,接着。”沈傲君行怀里掏出了一个东西,向着尤夜抛去。
尤夜接在手中,发现竟是一个只有指甲盖大小的徽章。这徽章按照他的审美来看,很丑。
所以,他直接开口吐槽道:“这是什么?也太难看了吧!”
“不急,你等下。”
说着沈傲君从怀里掏出了另一个同样的徽章。
只见他将手中的徽章对准了尤夜手中的那个,红光一闪,尤夜手中的那个徽章也突然亮起了红光。
“现在好了,这是一个通讯器。只要在九州范围内,随时都能联系的到。”沈傲君将手中的徽章别在了自己的左边的袖口上。看起来,就像是一颗难看的袖扣。
“你别嫌它难看,其实还蛮好用的......”
在尤夜呆滞的有些发散的目光中,沈傲君开始向他讲述起了这个徽章的一些简单功能,以及常规的操作。
“轻轻敲一下,便会出来这个。”随着沈傲君的动作,一块巴掌大的光屏出现在了他的手腕上。
“点这里,你就可以找到你想要联系的人。”沈傲君再光屏上一点,便出现了一个数字。
他指了指那个数字,对尤夜说:“咯,这个就是你。我点下试试。”
一股震动从尤夜的手中传来,那是那颗徽章在震动。
“你敲它试试。当然,你如果不想接,也可以敲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