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在这片刻之间,便死了不少人。所有人的心里都是极度恐惧的状态。
“大家快躲到石雕上面去。”那少年看到除了那石雕处没有一只暗金鼠妇之外,其余地方几乎遍地都是。似乎这些暗金鼠妇虫子害怕石雕一般,都是绕着走。
听到这话,所有人不断往石雕那方形石基上挤。可方形石基并不大,最多只能容纳不到四十人,在场最少也有七八十人。
“救救我。”其中一名女子在奔跑时脚下不稳,摔了一跤,朝着身前的男子求救呼喊,那男子回过头来,急忙回身去扶。
那女子被扶起后见到暗金鼠妇已经就在脚后跟,只需不到半步的距离就可爬到她的身体上来。因为极度惊恐,她反手一摔,那男子被她甩到了她的身后地上替她做了一层阻碍物,而暗金鼠妇立即涌了上来,将那男子裹的严严实实。
“赋游哥,别怪我,我不想死。”那女子狰狞着面容,拔足狂奔。
那男子满心震惊,他无论如何都不相信十多年的干妹妹竟然会做出这般的事情来。虽然不是亲生的,这这么多年来的相互扶持让他觉得两人如同亲生的一般。可到最后生死关头却让他看到了这样的结局。
这一幕所有人都看到了,白成极为的震惊,目瞪口呆。一旁的那少年看到,道:“这就是人性,在最危急的时刻人是没有感情可言的。信任更是无稽之谈。丑陋的一面一览无余的显露出来。所以,我从不信任谁。”
少年说着看了一眼白成,两人对视一眼,各不说话。
“让我上去,快让我上去。”
“这里已经站不下去了,没有位置了。”
“求求你让我上去,我不想死。”
方形石基上已经站满了人,下边还有许多没有上来的人在下边苦苦挣扎,到了最后各自都红了眼开始相互厮杀起来,下边的不断把上边的往下拉,而上边的不断对下边的人发动攻击。
暗金鼠妇此刻已经占据了这个万窟洞的每一寸地方,黑压压的一片几乎看不到丝毫缝隙,到处都是涌动的虫子,看的若兰直往白成怀里扑,脑袋埋的极深,身子微微颤抖宣召着女孩子天生害怕这类东西的本能。
此刻,那些鼠妇就在石雕下边,但是无论如何也是不敢上来,但数量庞大之下不断拥挤也依旧是在渐渐涌上来。
“怎么办?我们此刻该如何是好?”这些人开始恐慌起来。望向了白成这几人,似乎已经将他视为人中的主心骨。
危机之中白成突然高声道:“谁有硫磺或者可持续燃烧的东西?”
人群之中当即有两人道:“我们哥两有‘秋枯焚’,是用秋枯焚草晒干后研磨出来的,平常用在马灯或者风灯之中照明用的,燃烧时间很长。”
白成当即指挥道:“太好了,你们赶快将这种粉末撒向石基周围,然后用火点燃,看能不能驱赶它们,虫子应该都会怕火的。”
说完他们兄弟二人急忙扯出一条好几丈长的油绳,其上裹满了赤红色的粉末以及枯碎叶,随后二人又将这油绳上浸满可燃烧的黑油。
弄完这些之后他们便将这油绳沿着石基边缘放下去,立即点上火,起先,那些暗金鼠妇还想要啃食油绳,最后火势如利箭般疾驰而来,有不少立即被烧死。随后尸体被同伴啃食的干净。
油绳的火势还算颇大,在石基地面的边缘不断的燃烧,暗金鼠妇感觉到那滚烫的温度一时之间也不敢冒死冲上来,只得在边缘徘回。
“太好啦,这东西果然有用。”人群当中立即有人高兴起来。
可即使如此,面对这般的环境依旧没能让人的心情放松下来。虽然暂时是没事了,但谁也说不准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白成扫了一眼人群,道:“我记得在最开始的时候可是有好几百人一起进入剑冢墓府的,可现在,包括我在内,却只剩下这二十一个人了。”
众人听到这话也环视了在场这些人一眼,各自神伤不语。白成继续道:“我相信大家都是走南闯北的行者,面对死亡也不会惧怕什么,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而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团结一心。”
“如果上天真的要我们死,那我们就共同赴死。就算是死也要死的有气魄,决不可做贪生胆小之辈遭人耻笑。我们身为修行者,既然踏上这条路那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了。虽然那些大门派的人比我们命运好,但是我们身上的一种东西那是他们永远都没有的,那就是骨气。”
听到白成在人前说话,那少年心中暗道:“想不到年纪不大,觉悟倒是不低。能够在人群之中成为主心骨的确不易。此子将来前途应该不会太小。”
钟犹也暗自点头称赞,暗道:“难怪能够得到七妹的芳心,这人的确有他的过人之处。呵呵,不简单呐。”
人群之中当即有人喊道:“白成小子说的没错。既然踏上了这条路,那就早已抛却了生死。现在既然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地步,你又三番五次的救大家于死亡边缘,德行兼备,你这个主心骨我第一个认了。后面的路该怎么走我会一直跟着你,直到出去。”
“对,这个小子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品行仁爱,是世上少有的侠之风范。我也跟随你了。”立即又有人跟着附和道。
“我也听从你的安排,把命暂时交给你了。”
人群中开始一个接着一个的附和声响起来。一流川嘴角上翘,微微一笑依靠在中间雕像的脚边,头不自觉朝上望了一眼,随后又看向人群之中。
“你们快看,这些暗金鼠妇虽然遇到火就死,但是它们现在已经奋不顾死的要爬上来了。”突然有人喊道,白成转眼望去,见到这些将地面至少铺了约一尺来高的暗金鼠妇开始躁动起来,不断朝着秋枯焚绳子压过来,欲有用无尽的暗金鼠妇躯体打算将之熄灭的趋势。
只见这大量暗金鼠妇云涌之下,虽触上火焰就死,但依旧有源源不断的冲上来企图啃食那绳子,只要绳子被啃食断裂,那些暗金鼠妇绝对会一拥而上的冲上来。而现在这些暗金鼠妇仅仅只是触碰到绳子一丝就被火焰烧死,但胜在数量密集庞大,白成敢肯定,不出一炷香的时间这绳子绝对会断裂。
“怎么办?难道我们都要死在这里吗?”他开始焦急起来。不断思索对策。
油绳大约成人拇指粗细,每一只暗金鼠妇仅仅只是微微触碰一下油绳便被烧死,但无数暗金鼠妇不断触碰,那油绳上的纤维开始一根根的断裂开来,火焰也渐渐小了许多。
“不好,按照这样下去,恐怕这油绳抵不住半柱香的时间了。”当即开始有人惊慌起来。
密密麻麻的暗金鼠妇奋不顾死的啃咬油绳,虽大量的死亡,但这点数量对它们来说只不过是九牛一毛,所有的暗金鼠妇堆积在一起爬行,触角彼此摩擦的声音窸窸窣窣,想到这虫子的恐怖之处,便觉得的让人心里直发毛。
在这样的氛围下,每个人心里极为紧张,那油绳的纤维断裂声都仿佛都听得一清二楚。每断裂一根纤维都牵动着所有人的心。
咔咔咔……
“怎么办?没有办法了吗?难道我们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白成,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好几人都惊慌失措,望着他。
见到这一幕,白成脑袋几乎成了空白状态。到现在为止他才明白做人群之中的主心骨其实并非是什么好事。所有的压力会尽数归揽于自己身上,虽然他明白能者多劳,但他的实力也只不过在玉清境中上期阶段。相比这人群之中的只能算是中上等,又有多厉害?
他发现不知不觉之中自己陷进了责任的陷阱漩涡之中。再也难以跳出圈来。
“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