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王令扔给武曌,告知武曌可凭借他的王令随意出宫,留下武曌与家臣们商议,李宽便带着苏媚儿走了,如今到了他这个身份只需把控事情的全局就行,具体的操作早已用不上他了,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带着一庄子庄户打着火把在李家沟挖井的小庄主了。
闲逛到傍晚,李宽才带着苏媚儿回皇宫,没去找其他人,而是找到了兕子。
“兕子,二哥这里有桩生意,你有没有兴趣,可是能挣大钱的哦!”李宽诱惑道。
兕子一听顿时来了兴趣:“二哥什么生意,你是打算送给明达吗?”
“二哥准备在掖庭宫设置纺织、制衣监,将宫女制成的衣服卖与后宫的妃子们和勋贵们,可是没有愿意支付宫女们的工钱,若是兕子愿意给宫女们工钱,可是能赚大钱的,不过赚钱后得给新城一份。”
没错,支付工钱的问题,李宽便想到了兕子,兕子是李世民最宠爱的女子,且年纪不大,以李世民的宠爱和兕子的年纪,有兕子照看着掖庭宫的一切没人敢压迫,更不敢强抢掖庭宫的产出。
按理说掖庭宫改造后的所有产出都应该归李世民,归于皇宫内库,可李宽相信,李世民不会将这点小钱放在眼里,若是女儿能高兴,他恐怕也乐意见到这样。
兕子可伶兮兮道:“二哥,明达没钱给宫女们工钱。”
“二哥有,不过明达要答应二哥一个条件,二哥可以帮你先垫付一部分,等你赚到钱了,你再自己给她们工钱,如何?”
别看兕子年纪不大,可她很聪明,二哥从来不会做亏本的买卖,这个条件明显不简单。
兕子警惕的看着李宽,问道:“二哥,你先说条件。”
“条件嘛也简单,就是二哥打算在宫里设置一个专门替宫女解决问题的办公室,你担任办公室主任,怎么样?”
办公室主任,其他人或许不明白,但兕子在台北居住多年,自然明白所谓办公室主任是什么意思,但具体要做什么,兕子却想不明白。
“二哥,那明达这个主任该做什么?”
“简单,就比如后宫之中要杖毙宫女,你要询问具体的经过,然后判断是否该杖毙,宫女犯错了判断该怎么处置,若是有后妃肆意妄为了,就让宫女不去伺候她,直到她改了才安排宫女去伺候。”
“可是明达没有这么大的权利,得父皇主做。”
“那就要明达去求二伯了,宫里的宫女有多可怜,你也知道吧,办公室就是为给宫女们主持公道的地方,能公平对待宫女们的人,二哥能想到的就只有兕子了。”
一通马匹拍下去,兕子笑了:“那行吧,明达这就去求父皇。”
李宽有此想法,也是在回宫的时候想到的,改造后的掖庭宫虽说活比寻常宫女多,却不可否认她们要比寻常宫女要活的有尊严,不会随意被打骂。
仅凭这一点就足够寻常宫女对改造后的掖庭宫向往了,所以只能从根源上解决这个问题,就是让宫中后妃和公主皇子们和善宽容一点。
所谓的替宫女主持公道的办公室,从本质上来说办不起来,毕竟没有宫女敢来找兕子主持公道,这是很显然的事,在这个时代可没有公平一说,宫女若是敢找兕子,就算解决了一时的问题,最终的结果肯定会更惨。
李宽之所以让兕子去求李世民,无非是为了让李世民下旨,让主子们对宫女们和善一些罢了。
当然,以李世民对兕子的宠爱,兕子去求李世民,办公室也自然能建立起来,犹如空壳的办公室同样能给主子们一个警示,让其忌惮一二,且以兕子的宽厚,见到了或者听到了,总会管的,能增加一点对宫女的保障便足够了。
这是李宽所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他相信李世民也嫩明白其中的意思。
翌日一早,尚未起身,连福便带着小黄门来了,还以为是因为昨夜之事,听到连福说让他去上朝,李宽才想起今日是李世民召集大臣们公审李承乾的日子。
朝服,李宽如今不是大唐官员,他没有;王服,李宽急冲冲的赶回大唐,他也没有,随意找了身还算得体的长衫,便跟着连福走了。
“连福,不是去太极殿上朝吗,怎么来甘露殿了?”
“殿下,陛下吩咐,您随陛下一同前往。”
我去,就是一同前往也没必要走到甘露殿啊,在太极殿外等着不是一样。
还没进门,李世民带着李承乾从甘露殿出来了:“昨日唆使兕子之事,下朝后再跟你算账,走吧!”
太极殿,百官聚首,李世民高坐于龙椅上。
“诸位爱卿,废太子李承乾已被带到,诸位爱卿认为当如何处置?”
太极殿之中鸦雀无声,没有任何人开口,就连赴宴后还吵吵着要将李承乾处死的李泰也不知是被谁劝说了一番,不言不语,怒视着左边领头的李宽。
不知过了多久,李世民再次开口道:“此前,因太上皇有命,李承乾一直在桃源村,如今太上皇醒来,到处置李承乾之时,诸位爱卿以为当如何处置李承乾谋逆一案?”
再次发问,李宽本打算结果李世民话头,却见文武百官最后方站出一人,行礼道:“太子密谋谋逆作乱,理当处斩,以儆效尤。”
李世民不由的把目光望向了李宽,这就是你小子说的搞定了?
李宽回敬了一个目光,我怎么知道还有御史抓着不放。
李宽出班笑道:“启奏陛下,李承乾并非谋逆,只是心生怨恨,不念手足之情刺杀魏王罢了,且经由刑部与大理寺查实。”
“刑部、大理寺,楚王此言可否属实。”
朱宸和行部尚书同时开口道:“楚王殿下之言,皆乃属实。”
“既然如此,那诸位爱卿认为李承乾当如何处置?”
这下朝堂就闹翻了,进言之人不在少数,又说李承乾刺杀当朝亲王,罪不容赦的,也有说念在李承乾乃是太子的份上,从轻发落的,一时间也没个主流的说法。
“玄龄、无忌、玄成,你三人认为李承乾刺杀亲弟,当朝魏王,该如何处置?”李世民一怕龙案,将问题丢给了房玄龄、长孙无忌和魏征三人。
房玄龄出班行礼道:“陛下委实问错了人,魏王殿下遇刺,该如何处置罪魁祸首,理当询问魏王殿下。”
“老臣以为承乾率众刺杀魏王,理当贬为庶民。”长孙无忌不像房玄龄一般推皮球,毕竟他明面上还是帮衬着李泰的。
“玄成认为如何?”李世民问道。
“太子刺杀当朝亲王,即是国事亦乃家事,老臣认为楚王殿下与魏王殿下最为合适评判。”魏征仿佛失去了往日的刚直一般,竟然也踢皮球了。
“魏王,你认为该如何处置?”李世民问道。
“儿臣全凭父皇做主。”
李泰眼底闪过的那一丝阴狠令李世民浑身一震,摇了摇头,看向了李宽:“楚王,你认为当如何处置?”
“魏相说的不错,此乃家事又是国事,从国事而论,李承乾当初乃大唐太子,没有功劳亦有苦劳,且刺杀魏王一事亦事出有因,念在往日的苦劳上,当削其王爵,降为伯。”
原本诸位大臣以为李宽只是为了保李承乾一命,谁都没想到李宽竟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不等大臣们反对,怒火中烧的李泰便冷笑道:“若是以家事而论呢?”
李宽也不在意李泰的态度,慢悠悠道:“若是已家事,李承乾不念手足之情,刺杀同胞亲弟,本王以李氏皇族族长身份,去其宗籍,若无重大贡献,终生不得入李氏族谱。”
这个决定是在场之人都没想到的,比起李宽上一句话,这句话更令人心惊。
去其宗籍,在这个时代无疑是最严重的处罚,比起处死都要严重。
“楚王殿下,将承乾贬为庶人即可,去其宗籍严重了。”
“是否去其宗籍,乃是皇室家事,长孙司空可是皇族之人?”李宽目光扫视着在场的皇室子弟,冷喝道:“本王李宽,乃李氏族长,只要由本王担任族长一天,不念手足之情者,不论是何缘由,皆去其宗籍,若无重大贡献者,终生不得入李氏族谱,李承乾,你可服本族长的处置。”
“心服口服。”
“诸位大臣对本王提出的处置意见可有异议?”
此时无一人开口,若说李宽之前的那句削去王爵降为伯,是为李承乾求情的话,那最后一句去其宗籍,若无重大贡献,终生不得入李氏族谱,便是将李承乾打入无底深渊了,众人哪还有其他的异议。
“陛下,诸位大臣无异议。”李宽笑道。
若说在场之中有人能明白李宽去李承乾宗籍到底的存在什么意义的话,大抵只有李承乾和李世民了,这一切都是为了皇家子弟能和睦共处做出的警示,所以李承乾心服口服,李世民只得叹气。
“传旨,废太子李承乾,不念手足之情刺杀当朝亲王,罪不容赦,念其功劳,削其王爵,降为伯,册封逍遥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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