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语花手中拿着金锭子,轻蔑的笑了笑,不再看窦妈妈。转过脸看了一眼台子上的白雪,只见那小女子,脑袋摇地像拨浪鼓似的,生怕木语花将金子给了窦妈妈。
木语花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看着窦妈妈说道:“想要吗?”
窦妈妈点点头,迫切的说道:“木公子出手果然阔绰,想必这白雪跟着您,日后的生活,肯定好过在这群芳阁中,受尽冷眼与折磨。”
“那是自然,最起码我们公子可不会,像某些人一样,拿别人亲人的生命来威胁别人!”
丹青生气的看着窦妈妈,刚才杜鹃说的,她和香巧一句不落的全都听到了。当知道,窦妈妈威胁白雪的时候,怒火就已经烧到了嗓子眼。这会儿看着窦妈妈,觉得她甚是讨厌,真恨不能甩给她几个大嘴巴子。
“额……”
窦妈妈老脸再次一红,躲过丹青厌恶的眼神,窦妈妈自然知晓丹青所言是何事,只是接下来说什么都是自己的错。与其这样不如不说。窦妈妈看着木语花,伸手便去接那锭金子。
“等……等一下!”
白雪眼看窦妈妈就要接过那锭金子,从台子上慌不择路的跳下去,跑到木语花身边,说道:“木……木公子,这……这锭金子,买我自……自己,甚是不值得。那……那一位,她……她的名字叫……叫柔儿,她也是这几日,才……才买回来的。木……木公子可不可以……”
“好的!我明白了。”木语花不等白雪说完,点点头,看着窦妈妈说道:“想要这锭金子,可以!白雪、柔儿我一起带走!”
“那不行!白雪她是个结巴,公子您说带走就带走了便是。可这柔儿不同,我还要靠她为我群芳阁做生意呢。木公子怎可说带走,两个一起带走呢?”
窦妈妈当下就不乐意了,原本买一个丫头的金子,现在却要买两个丫头。金子不给涨,却要再带走一个人。她又不是傻子,怎会同意这种亏本的买卖?
“白雪,不用管我!你先走吧,你还有你弟弟、你母亲要照顾。而我无父亦无母,更没有任何亲人,不要为难于木公子。能够看到你离开这个牢狱,我就很知足了。白雪,不要再管我了。”
柔儿被小厮拽着,突然看着白雪说道,白雪哭着摇摇头,说:“不,不行!你……你有亲人的,有!你……你……还有我啊。我……我是你的姐妹,你……你的亲人,你……你怎可说,你……你没有亲人呢?”
木语花看着她们二人上演着,生死离别的大戏,摇摇头,翻了一个白眼,心里暗自说道:‘这是闹哪样?我有说过,不买谁吗?我有说过扔下谁吗?哭啥子嘛!’
“窦妈妈,你是觉得,这一锭金子买你两个姑娘,不值?呵呵……或者说,窦妈妈是在等出价更高的买主吧?我想窦妈妈心里清楚地很,这两个丫头,我要,或者不要,没有任何区别!因为我根本用不到她们,你心里可以打打小算盘,这锭金子,你是收,还是不收呢?”
木语花看着窦妈妈不说话,继续说:“这两个姑娘,一个说话不清楚,另一个性格别扭得很。若说靠她们俩给你挣来多少银子,我想,还没这锭金子多吧。你自己掂量掂量?也好过再等下一个金主。”
窦妈妈听木语花说完,觉得甚是有道理,别扭一番,见木语花一脸不耐烦的样子,赶忙点点头,谄媚的说:“木公子说的是,说的是。窦妈妈受教了,来人,快去拿来这两个丫头的卖身契。”
木语花也不矫情,直接递上那个金锭子。窦妈妈小心翼翼的接过金子,藏于袖口里。手下人从窦妈妈的房间里,寻来了白雪和柔儿的卖身契,递给窦妈妈。
窦妈妈打开卖身契,看清楚上面的名字,然后双手交到木语花的手上。
“木公子,这两张便是白雪和柔儿的卖身契,从现在开始,她们二人与群芳阁再无任何瓜葛。”
“嗯。”
木语花拿着卖身契看了一遍,点点头。将卖身契合上,交给丹青收好,对窦妈妈说道:“那现在,人我可以带走了吧?”
“自然可以,公子请。”窦妈妈点点头,看着木语花说道。
“那窦妈妈的手下,还架着我的人,这是为哪般呢?”
木语花不悦的看着柔儿身后的小厮,冷声问道。
窦妈妈回头一看,示意那人赶紧松手。柔儿得到自由,赶紧跑到白雪身边。
木语花对窦妈妈点点头,带着她们四个,抬脚就要离开群芳阁。
“木公子!”
木语花回头,见杜鹃姑娘正站在楼梯口,痴情的看着自己。木语花汗颜,这杜鹃的眼神还真是有些瘆人。
木语花转头对丹青说道:“给她五两银子,就说,本公子觉得她的歌声很是悦耳动听。”
木语花说完,直接走出了群芳阁。丹青从钱袋里拿出五两银子,走到杜鹃身边,将银子放在她的手上,说道:“辛苦姑娘还下来相送,这是公子给你的。公子说,你的歌声很是悦耳动听。”
丹青说完,冷漠的看了一眼杜鹃,嫌恶的离开。杜鹃看着木语花的背影,紧握手中的银子,喃喃道:“公子何时听了我的歌声?不过是敷衍罢了。”
木语花带着白雪、柔儿和香巧站在巷子口等着丹青,没一会儿,丹青出了群芳阁大门,小跑过来。
“公子,银子交给那个叫杜鹃的了。”丹青说道。
“嗯,丹青将她二人的卖身契拿来。”
木语花看了一眼丹青,丹青从袖口拿出那两张卖身契,交到木语花手中。木语花打开,看了看名字,各自放在白雪和柔儿的手中。
“白雪,还有柔儿,这是你们的卖身契,各自拿着回家吧,以后你们便是自由人。但凡有点希望,你们都不要沦落到这青楼来。女人就要独立,更不能靠出卖自己的身子养活家里人。若是你的母亲知道了,她会伤心的。”
木语花看着白雪语重心长的说道。
白雪和柔儿拿着手中的卖身契,眼眶湿润,同时跪在地上,白雪看着木语花说:“公……公子,我和柔儿是您救……救出来的,现在您……您还把卖……卖身契给我们,这……这……这个恩情,白……白雪无以为报,甘愿为……为公子做牛做马,伺……伺候公子一辈子。”
“公子,我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我没有什么家,更没有亲人,日后定会跟随公子左右。我这条命是公子给的,自然就是公子的。”
木语花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人,慌忙弯腰将她们二人拉起来。
“公……公子若不同意,我……我……我们跟在你身边,我……我们就不起来。”
白雪拧起来,也挺可怕的。木语花无奈,站直了身体,对她们说:“我并非什么公子。”
白雪和柔儿没听懂,抬头看着木语花。木语花轻叹一声接着说:“我是郑府的大少奶奶,是个女人。不是什么公子,今日去群芳阁,也是好奇。给你们赎身,纯属是意外,不过,我不后悔,你们都是好姑娘,能够救你们出水深火热中,也是我的功德。”
“您……您是夫人?”
白雪愣住了,惊讶的看着木语花。
柔儿并没有很惊讶,淡淡的说:“柔儿看的出来,少奶奶长得倾城容貌,这身男装根本掩盖不住您的气质。再说,少奶奶还有耳洞,怎会是个男子。”
木语花心中一惊,没想到这柔儿观察如此细微,就这一会儿功夫,连她的耳洞都看见了。
“那你们还要跟随我?”
木语花不理解,做一个自由人,不比为奴为婢要好得多?
“是!”
“是!”
白雪、柔儿异口同声的说道。木语花点点头,转头看着香巧,问道:“你们郑府可以随意收留婢女吧?”
香巧看了跪在地上的二人一眼,说道:“大少奶奶,若是老夫人知晓她们二人,曾委身于青楼,想必不会收留她们入府的。”
“她们委身于青楼,那也是逼不得已。再说了,卖身契已经拿来了,她们也是第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谁会记得她们的模样?你不说,我不说,丹青不说,她们二人也不说,谁又会知道她们出身于青楼?”
木语花听香巧这样说,瞬间不高兴了。虽然她不是针对她们二人,来贬低她们,但是,这样的话说出来,也非常伤人家的心。
“算了,问你也没什么用。她们既然愿意跟着我,那就是我的丫头,和郑府也没什么关系。你们起来吧,别跪着了。”
木语花弯腰将她们二人拉起来。柔儿从来没有被谁感动过,白雪是一个,而木语花则是第二个,也是第二个对她好的人。柔儿在心中暗暗发誓,这辈子一定不会负了木语花。
白雪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说道:“大……大少奶奶,让……让您为……为难了。”
木语花摆摆手,说道:“不为难,一会儿我和丹青还有柔儿先回府,你带着香巧回一趟你家里,看看你的母亲和你的弟弟,也让她们放心,告诉她们你现在生活的很好,不必忧心。”
白雪再一次泪奔,哭的肩膀都跟着抖动起来,说不出一句话。木语花伸手拍拍她的肩头,转身对香巧说:“带上一些银子,看看好好安置她们母子。”
“是,大少奶奶!”香巧说道。
木语花点点头,带着柔儿和丹青直接出了巷子,而白雪和香巧则赶回了白雪的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