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兮山庄乱成了一锅粥,一时之间,后院两个房间来来往往的下人,你拥我挤。
郑叶熙那里到还好,只是章涛去山下带了一个大夫来,里面也有香巧和包子伺候着。
郑叶熙的伤情,虽然不致命,却也因失血过多,昏迷着。
而木语花这里,情况却不太乐观。
木语花被夜无烟放在床上,发着高烧,嘴里不停的喊着痛,双手紧紧抓着心口的衣服。
外人不知道,可是扶桑、夜无烟和芸娘却明白的很,木语花这是情毒发作了。
陈大夫坐在床前为木语花把脉,眉心一直唯得舒展。
夜无烟蹲在床头,看着木语花惨白的脸,因为疼痛,皱在了一起,鬓角久了许多的汗水。
夜无烟拿起床边的帕子,轻轻擦掉那些汗珠,心疼的不得了。
“陈大夫,语儿如何了?”
扶桑站在陈大夫身后,徘徊不定,陈大夫刚刚把脉,扶桑就已经问了不下于四五遍。
芸娘伸手拉住扶桑,摇摇头,轻声说“盟主莫要着急,让陈大夫静下心来,好好把脉,你这样一直打扰他,他如何把脉。”
扶桑张了张嘴,却又闭上。站在门口的挽心,探着脑袋看着珠帘里面的情况。
“二师兄,这木语花会不会出事啊?”
挽心伸手拉了拉身边同样紧张,却又不说话的章涛。
章涛没回答,只是摇摇头。挽心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摇头是什么意思,是指不知道?还是木语花不会有事?
挽心还想再说什么,就听到里面传出来夜无烟,凶狠的话。
“陈大夫,小花花究竟怎么样了,你倒是说句话呀?是死是活,给个准话!”
“无烟,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扶桑一听,转头恶狠狠的看着夜无烟,什么叫‘是死是活’?不能说那个死字!
“是呀,无烟,语儿福大命大,这点儿小伤,不碍事的!”
芸娘说这话,心中也没有底气,甚至听着略显疲惫。
“情毒已经无法抑制,木小姐若是继续用情,恐怕时日无多啊!再加上这两次受伤,木小姐身体本就虚弱。这次情毒发作,来势汹汹,只能先行控制,却也说不准,能拖多久。”
陈大夫手指抬起,眉心紧皱,木语花现在依然是病危身躯,恐怕,就算是司徒老庄主,也难以回天啊。
“怎么会这样?夜无烟,你怎么会让语儿与郑叶熙相遇?”
扶桑一听,疯了似的,一把抓起夜无烟的前襟,将他从地上拎起来,大声质问道。
“我不知道,今日一早,原本是想带她去蜀州城逛逛,散散心,谁知会遇到郑叶熙!是我的错,我就不该让她跟着郑叶熙离开!”
夜无烟哭了,这是夜无烟第一次哭。
他后悔,后悔当时不该放任木语花离开。
他就算是强行扛起木语花,也得把他带回云兮山庄的!
“这都是命啊!在偏偏昨日下山,今日就遇到了这位,那不是命,又是什么?恐怕,这也是孽缘啊!为何小姐当初命中坎坷,现如今,小姐的女儿,也要遭遇这等事情?天呐……究竟为何?”
芸娘哭着趴在床前,拉着木语花的手,失声痛哭。
扶桑松开夜无烟,踉踉跄跄后退两步。
是命啊!是命吗?
如果,自己坚持不让木语花下山,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今日之事?
如果,自己再得知南霸天逃跑,继续追查,是不是木语花就不会受伤?
他怨夜无烟没有照顾好木语花,那自己呢?
自己每日夜里询问自己,爱上木语花了吗?
是爱吗?
可现在自己做的这些事情,哪些又是真真正正,全身心为她着想的?
每日都会把庄里的事情排在第一,忽略了这一切,原是,自己最对不起的便是木语花。
陈大夫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三个人,轻咳一声,从药箱里拿出一个雪白的小瓷瓶。
“芸娘,木小姐全身都是伤,鞭伤、烙铁、夹棍……哎,我也不方便给她上药,你用清水,清理一下伤口,赶紧帮她上药。我先去药房,煎制汤药。”
芸娘站起身,接过小瓷瓶,点点头,拿出帕子擦了擦眼泪,看着扶桑和夜无烟说
“你们快些出去吧!毕竟是男子,多有不便!”
芸娘说完,转头看向门口,对挽心喊道
“挽心,别再门口站着了,快些过来给我帮忙,我一个人。怕是扯痛了她。”
“来了!”
突然被点名的挽心,慌忙跑进来。夜无烟和扶桑转身离开,顺手关上了房门。
章涛看着扶桑问道
“大师兄,木姑娘如何了?”
“朱砂泪的情毒已然发作,看样子,耽搁不了多少时间了。二师弟,师父去了杭州城木府,你得迅速赶过去,将师父寻回,让他老人家赶紧想想办法!”
扶桑看着章涛,他们现在已经不知道如何是好,这件事情,只有师父,才有办法了。
“嗯,我现在就走。”
章涛也知道事情的紧急,根本来不及询问其他,看了他们二人一眼,转身就出了云兮山庄,朝着杭州城的方向,骑马赶去。
“南霸天,现在在何处?”
夜无烟面上阴冷,看着章涛离去的方向,冷声问道。
“地牢!走吧,正好我也要去!”
夜无烟跟着扶桑来到地牢,还没走到,就听到了南霸天的谩骂声。
“放我出去!你们这群混蛋,仗势欺人!”
“快点放我出去!我与云兮山庄无冤无仇,你们凭什么将我关押在此处?”
“什么武林盟主!不过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什么做事坦荡荡,全都是骗人的!”
“扶桑,说什么木语花是司徒老庄主的女儿,简直一派胡言。为了公报私仇,简直什么谎言都敢说!”
“……”
扶桑阴着一张脸,出现在南霸天面前的时候,南霸天瞬间闭上了嘴巴,后腿几步,尽量离扶桑远一些。
墨玉和大虎看到扶桑和夜无烟走过来,双手抱拳,恭敬的说道
“师父,三师叔!这个南霸天,简直不见棺材不落泪,这会儿已经骂了好一会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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