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巧说这句话,看着扶桑不相信的脸,沉声问道:
“盟主现在还是觉得,关于大少奶奶的这件事情,是否应该告知于她?是否应该与她商议?而大少爷还要离开大少奶奶吗?”
扶桑从石凳上站起来,不知所措的看了香巧一眼,摇摇头说:
“自是不能!只是不能再隐瞒下去了!这件事情,看来还需要从长计议!无烟,看来我们还要好好斟酌一下,是不是要让语儿知道,权衡轻重,想必让语儿知道这件事,比其她的命轻的多了。”
扶桑的脸上瞬间疲乏了许多,双眼也变得无神了。
扶桑看着夜无烟,甚至有些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了!
“大师兄,对不起。语儿爱上郑叶熙这件事,可能在从地牢里,我救她出来的那一瞬间,就已经觉察到了。”
“但是,我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我不想去面对,不想去想这件事情!你知道我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吗?我爱她,可是我却知道她中毒的事情,所以,我不能爱她!”
“女儿爱着郑叶熙,可我却不想说,更不敢去说!我不知道怎么办,就算我知道这件事,我也不知道我要怎么看待!”
夜无烟看着扶桑无助的眼神,后退两步摇着头,双目无神的诉说着自己心里的痛苦。
“无烟,你糊涂啊!若是你早早告诉我,语儿爱上了郑叶熙,我们又怎么会一直探讨着,让郑叶熙如何离开他呢?”
“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即便你爱着语儿,可你隐瞒这件事情,是爱她吗?你现在是在害她!你知道吗?”
扶桑伸手抓住夜无烟的前襟,愤恨地质问着他。
如果扶桑提前知道,木语花已经对郑叶熙坚贞不渝,又怎么会想尽办法,让郑叶熙离开木语花呢?
若真的走到了这一步,下一秒,他们所面临的,可能就是木语花的尸体。
夜无烟伸手抓着扶桑抓着自己前襟的手,摇着头。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这是夜无烟第一次哭,第一次流下悔恨的泪水。
“对不起,我没有想到!我只是……我……我只是嫉妒!嫉妒郑叶熙能够得到木语花的爱!我嫉妒他,我控制不了我心中的嫉妒。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做了这样的事情!师兄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扶桑松开手,后退一步,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夜无烟说:
“师弟,你明明知道,语儿不能爱任何人!她爱上郑叶熙是命中注定,谁也改变不了。”
“可是你知道了,你就不应该犯这样的错误。我们只能尽可能地保全语儿,而不是去伤害她。”
“杀了你?有何用?还好事情没有发展到那一步,如果发展到那一步,你就算死千遍万遍,也挽回不了什么了!”
“那现在怎么办,现在你们知道了,大少奶奶爱上了大少爷,她离不开他。那接下来呢?你们预备怎么做?不管不问,自生自灭吗?”
香巧看着他们俩一个绝望,一个失望,完全忽略了那个生命流逝的人。
慌忙走上前,看着扶桑问道。
“不,怎么可能呢!语儿是师父的女儿,我们是师父的徒弟,定不会不管不问!你们放心,或许一切还有转机,等师父回来,定是可以想到解决的办法的!”
扶桑摇摇头,勉强扯出一丝微笑,让香巧安心。
其实,此时此刻,扶桑的心里是最没有底的那个。
扶桑一直觉得,如果木语花没有爱上郑叶熙,只要让郑叶熙离开,就算木语花为情毒所伤,也不过毫厘,只是好生稍加调理,定会抑制这毒。
一切回到从前,没有情爱,再生活上十八九载,也是没有问题的。
毕竟,木语花从小就被下了朱砂泪,生活到十八岁,也是这样过来的。
可现在,木语花却爱上了郑叶熙,一切就不如他所想,容不得他想,一切来的太快,让他措手不及。
“会吗?你的师父一定会找到办法,救大少奶奶的是吗?就算大少奶奶已经爱上了大少爷,已经没有了后路。也是能够长长久久的活下去的,是不是?”
香巧不相信扶桑若说,如果一开始就这样简单,何必大费周章,让包子和她,劝说大少爷离开呢?
扶桑没有回答,甚至不敢看香巧的双眸,转过身,背对着香巧,轻叹一声。
这一声叹息,仿佛对香巧下了一个死命令。
香巧当然知道扶桑的叹息,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木语花的朱砂泪,能不能解,谁也说不准。
扶桑的师父若是能解毒,又怎么会不给木语花解毒,而先离开呢?
“看来,盟主也是没有办法了。那我们是要等大少奶奶死掉吗?我们要眼睁睁看着大少奶奶的唯毒所困,日子一天比一天少吗?那我们这些人,是帮她数最后日子的,是吗?”
香巧看着扶桑的背影,哽咽着,一句一句的问着,背过去的扶桑。
一字一句宛如刀割,扶桑的心在滴血,同样听着这些话的夜无烟的心也在滴血。
夜无烟终于听不下去了,伸手抓过香巧的肩头,掰正她,让她看着自己,夜无烟认真坚定的告诉她:
“我向你保证,不会的!那天永远不会到来!我们站在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不需要帮她数着日子,让他过。”
“木语花不会死,绝对不会死。就算以命换命,我也绝对不会让木语花从这个世界消失。”
“她爱郑叶熙,那就让她默默地爱着吧。就算他们两个人轰轰烈烈的感情,传唱整个世间,我也不会再嫉妒。我会祝福他们,我也会想尽一切办法,解了这个毒。”
香巧被夜无烟也吓了一跳,却又被他的坚定,所感染着点点头。
香巧也相信木语花不会死,哪一天,也绝对不会到来。
她和大少爷才刚刚开始,怎么会这么快就结束呢?
就像夜无烟说的,他们的感情一定会传唱整个世间,成为一段佳话,让所有人都羡慕他们。
“既是如此,那这件事我们要不要先告诉语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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