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明明她才是鲛人，为什么她不知道……

“喵——”一声尖叫打断了他们的沟通。只见那灰猫放弃纠缠白骨，突然冲向裴哲。

“小心！”原婧大惊，红润的脸蛋顿时煞白煞白的。

下一秒，裴哲面无表情地捏住猫的后颈。

“喵喵喵！”灰猫罕见地激动地挥动着它的爪子。

于是裴哲把它往上提了提。

灰猫立即止住了尖叫声。只是那青幽的眸子透露出满腔的幽怨。

倏忽间裴哲手中的桃木剑震了震，一道粉红色的光芒顺着剑身出现却又瞬间消失。

“你脚下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原婧眯眯眼，突然发现了什么，问道。

在一片碎石中，他们隐隐约约看到一个类似人形的东西。

裴哲握剑的手紧了紧，剑眉微挑，顿时警惕起来。他用剑尖滑开碎石，又轻轻怼了怼地面的东西。

“唔……”地上的东西闷哼着动了一下。

原婧闻声低头，皱起黛眉呢喃：“这声音有点熟悉啊。”

裴哲微微一怔，随后放下灰猫，便左手一挥，凭空点亮了昏黑的房间。

灰猫一着地就迅速跳到那东西身上，并在它身上欢快地跳了跳去。

这样，地上的东西终于醒了。他不耐地胡乱挥手，扫开了身上的东西，随后缓缓爬起来，动作却有些僵硬迟缓。

“是上邪！”原婧眼睛微微瞪大，惊讶道。

上邪闻言缓缓抬头，这让两人看清了他的脸色。

“不对劲！”裴哲用剑抵开上邪，左手往原婧那边一捞，把她圈入怀中，三人保持着一个微妙的距离。

上邪的脸苍白无血，比往日白上了十分，更为惊奇的是一个巨大的朱砂色的怪异符号嵌在他的脸上。赤白相交，狰狞诡异。此外，他的胸口破了一个大洞，因为是死神，所以没有血。冰凉的水肆意穿梭其间。

上邪的眼神是空洞的，呆滞的，仿佛提线木偶一般，没有灵魂和思维。刚刚他会起来，也许只是因为身体的求生本能而不是认出了他们。

而灰猫在被甩开的瞬间，又稳稳地撑在地面上，随后弯曲爪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

裴哲挥舞着桃木剑，绘出一个小阵法暂时把他和外界隔绝。既是为了防止流水继续侵蚀着他的身躯，也是为了防止会有意外突然。

“他和那邪崇交手了，”裴哲脸色微凝，继续说道，“甚至，大败亏输。我感受不到他的元神，但联系他脸上的符文，我猜测它可能被封印了。”

原婧咂舌，她轻轻推了一下裴哲结实的手臂，发现对方没有用力，她便顺势挣脱出来。她俯身看着地上的碎石，又觉得不够细致，便伸出纤长的手指，在地面上轻轻划出一道痕迹，感受到碎石真实的触感。

她又忽然抬眸，扫了一眼被裴哲困住的没有意识的白骨架子，一个奇异的猜测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她快速站起来，望向裴哲，怎料恰好撞入他那撒满星光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