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子书摇了摇头,不知道她为何忽然说这事。
火如一边看一边说道:“因为火族功法便藏在火鸟体内。”
“哦?”梁子书说道:“这可神奇了,火鸟体内如何有功法?”
火如又走到一边蹲在地上看起来柜子里的东西,口中说道:“就是有了,没有为什么,火族功法藏在火元里,而火鸟本是流焰森林里的寻常鸟兽,只因好吃火元渐渐就成了火鸟。火元吃多了,它体内就都是火元的精华,所以火族新出生的子弟都要吃颗火鸟蛋。”
火如又跳到一旁看了起来,继续说道:“只要吃了火鸟蛋活了下来,就能从体内火元中悟出火族功法,至于功法练到什么火候就看自身悟性和当初吃的火鸟蛋好坏了。”
梁子书心中惊奇不已,问道:“那为什么寻常人不能如此练就火族功法?”
火如歪着头想了想,说道:“说是只有经脉中有火元气息的人才能承受住火鸟蛋的烧灼。据说火族祖宗练就无上体魄硬吃了颗火元,他的子孙经脉中便就有了火元气息,也就能承受火鸟蛋的烧灼了。要是不是火家的人吃了,初时可能觉得肚内温热,但过一刻之后就会火元焚身而死了。”
梁子书此时便觉肚内温热,虽然倍感舒适但他知道这绝不是个好兆头。
火如面向他接着说道:“你想必早已发现我不是火如,但你为何还要听我话吃掉火鸟蛋?”
梁子书嘴角一笑,说道:“不管你是谁,我只知道你原本面貌必是个美丽女子,我平生最受不了漂亮女子了。”
“火如”捂嘴一笑,说道:“你呀,你师弟要是有你半分风趣就好了。”
梁子书含笑说道:“我不知道我还有个师弟,但想必他肯定惹姑娘不高兴了,小生先代他向你陪个不是。”
“火如”睁大眼睛疑道:“你还说笑,难道你就不担心自己被火元焚身而死吗?”
梁子书摊了摊手,说道:“担心又怎样,事已至此我也没什么法子了。”
他打开折扇摇了摇,说道:“不过,在我死前能不能让我看看你的真正样貌?”
“火如”抿嘴一笑,身上光影变幻,变成了另一个人的模样,这人身材玲珑脸庞精致带着精美耳环,一双眼睛有着与其外表不符的深邃。
正是潜伏在鬼族数年,与千靥宫主苏念一模一样的秋水。
梁子书眼睛放着光,叹了口气说道:“能见此美人,死而无憾。”
“不过……”梁子书接着说道:“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何要害我?”
秋水自怀中拿出一红色瓷瓶,正是梁子书刚才得到的五行圣水解药,刚才她入门跌倒之时从梁子书怀中顺了出来。
“原来你是为它而来。”梁子书说道。
秋水嘴角笑了笑,她得到了解药便该去另一个地方了,伸手入怀打算拿出画匠为她画的画。
摸索半晌心中一惊,抬眼向梁子书看去。
梁子书将背着的手拿到身前,只见他手上握着一副画,说道:“你在找这个?”
“你什么时候拿到的?”秋水眉头一皱问道。
“就在你拿我瓷瓶之时。”梁子书说道。
秋水稍一慌乱便镇静下来,脸上又现出笑意,说道:“你可比那傻丫头要聪明的多。”
梁子书叹了口气,将图画递给她,说道:“我虽不知道你说的是谁,但我也比她强不了哪去,这东西我不知道做什么用的,不过肯定不是凡物,你拿回去吧。”
“哦?”秋水奇道:“你为何还我?你可知道你将它还我,我也不会将解药给你。”
梁子书缓缓说道:“都拿走吧,我虽可以用此物要挟于你,但你也可拿解药要挟我,我想了想,你只要作势欲将解药倒掉,我还是会屈服于你。我时间本就不多了,所以就不耽搁了。”
秋水接过图画,将画握在手中,口中说了两个字:“放心。”
接着将手上画一撕,只见周围景物渐渐模糊,接着光影一阵晃动刚才还站在屋中的女子便消失不见。
梁子书看着空旷的小室心中感慨万分,可以说他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仅丢了解药还误食了火元,如果一刻钟内找不到解救办法自己非死不可。
梁子书抬步向台阶走去,他心中一直想着这个女子走时说的“放心”是何意思。
是让我放心自己体内的火元?
不对,她已经说了,一刻钟后我必会被火元焚身而死,她也不可能未卜先知预料到我找到解救办法。
或许她是让我放心的是我要拿解药想要解救的人?也不对,如果我要解救的人没有事,她完全可以跟我直说,如此我将解药送给她便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梁子书想了半晌想不明白,不愿继续想下去,或者说是不能想下去,此时他腹中如似火烧,巴不得立刻吃下一些冰块以解腹内烧灼。
他扶着墙壁出了洞口,老院之中依旧静谧如常,隐约可以听到远处杂乱的救火声。
梁子书静立半晌,回忆了一下宅中马厩位置,然后抬步迅速走去。
张山说过,待事情办妥让他到主道黑门宅子处,只要到了那里他就可以恢复记忆。现在对于他最重要的不是恢复记忆,而是想办法不让火元焚身,他虽不知道到了黑门宅子如何恢复记忆,但他想,记忆丧失是头脑受伤所致,既然能够恢复记忆很有可能可以恢复身上的其他伤。
此时他脚步已是发颤,走起路来踉踉跄跄,如果单靠步行,莫说一刻钟,就是两个时辰他也到不了。虽然骑马而去可能引起守卫注意,但此时他已经无法顾及这些了。
好在马厩距离老院不远,到了马厩之时,梁子书已是满头是汗,脸色通红,腹中犹如吞了一团火般。
此时马厩并无他人,所有杂役长工都去救火了。梁子书随意牵过一匹马,一翻身便上了马背,拍拍马颈口中说道:“马儿,马儿,我来火族便是为了解救你们这些被火族奴役之人……之马,如今我有难,性命就全靠你了!”
这马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听懂了他的话,长嘶一声,抬起四蹄拼命疾奔。
梁子书心中一喜,心道这畜生倒是明事理。
其实他有所不知,现在他浑身滚烫,这马忽觉一个火炭骑在背上心中怎能不惊恐?于是就玩命的跑,打算离他远远的。跑了几步发现火炭还牢牢地骑在背上,心中更是惊骇,四蹄更是玩命的倒腾。
此时火宅到处都是浓烟滚滚,一群人拿着水桶盛了水往着了火的屋子里泼,火一遇水又激起一股浓烟。
梁子书骑着快马在浓烟之中发足急奔,好在他在火宅待了许久,各条道路都能认得。
此时火泰正带着长工杂役还有守卫忙着救火。
他身上满是黑灰,衣服也烧破两三处,站在一旁看着浓烟滚滚的火宅将牙咬得“嘎吱”直响,他心中说道:“好你个教琴先生,我便是将东北翻个底朝天也要找你出来!你逃吧,尽早逃得远远的,否则……”
他正想着,忽见一匹快马“噌”地自他面前掠过,隐约见到马上坐着一浑身冒着热气的白衣男子。他虽然没看清此人面貌,但他认得这人的身形。
火泰怒上心头,眉头一皱眼睛一瞪,向着火吉高声喊道:“二弟带着所有卫兵跟我来!”说完脚步一动快速向梁子书追去。
火吉一惊,转头一看,火泰已经向前方奔去,他不知什么事,但他知道肯定有要事,于是一招手,喊道:“十人去牵马,其余人跟我来!”说完带着卫兵向火泰追去。
梁子书马虽快,但火泰是火族功夫最高的几人之一,追一匹马自然不再话下,他距梁子书的距离已是越来越近。
梁子书回头一看,心中惊讶不已,他没想到此人功夫如此之高,跑得比马还快。他连忙俯身拍了拍马颈,口中说道:“马儿马儿快点跑,后面那个大个子要来杀你吃肉!”
这马也是通人性,回头看了一眼,见火泰越来越近,马嘴一张眼睛一瞪,脚步又快了几分,生怕被火泰追上。
两人距离又慢慢拉开,梁子书心中稍安。
转眼间他们便出了火宅行在主道之上,此时主道上早已没了人影,只有一个冒着水汽的人骑在一匹惊恐的马上。在他身后跟着一个发足疾奔的人,在这个人身后跟着又跟着一个快步疾奔的圆脸汉子,这个人身后是一群拿着刀剑卫兵,也在快步追赶,在卫兵之后又跟来一些牵着马的人。
整个主道都在你追我赶,好不热闹。
眼看离黑门宅子已是不远,梁子书忽觉得腹中烧得剧烈,感觉五脏六腑都被火元烧做一团,头上汗珠早已化作水汽,呼出的空气都十分灼热,衣服上出现一个个烧灼的破洞,竟有丝丝火焰自洞中跳了出来。
此时的他全凭一丝意志力强行顶着。
他能顶得了,可是座下马却不能,它跑了半晌觉得身后的人并不可怕,背上骑着的火炭却是烫得很,照此下去还未被后面人追上就已经被烧熟了。
马儿心想,算了,横竖都是死,被一刀杀了也比活烤了强,于是后足一刹,前足一抬将梁子书一把摔在身前。
梁子书眼看便要到黑门宅子,还没高兴起来,便觉座下马忽地立住脚跟,接着身子不由自主向前飞了出去。
“嘭”地一声,他重重摔在了地上。他被摔得眼冒金星,此时心中只有一个想法——他今日便要死在这了。
火泰见他倒地不起已知他难以逃走,也不急着追了,放慢脚步慢慢向他走来。
梁子书还是不甘心,理智告诉他不能倒在这里,眼看便要到黑门宅子了,要死也要恢复记忆再死,至少还能死个明白。
他手上用力撑了半晌,但无论如何也站不起来,用尽全身力气只是撑起身子,想要站起来逃走那是无论如何也办不到。
既然逃不了他也不浪费力气,坐直了身子,伸出手向火泰挥了挥,然后拿出带着火星的折扇勉强摇了摇。
火泰见他已是死到临头还装作从容,嘴角竟然笑了出来。
他缓步走到梁子书身前,上下打量一番,问道:“还跑吗?”
梁子书指了指躲在一旁的马,说道:“马儿不争气,还跑什么劲。”
火泰笑着摇了摇头,提了提被烧出破洞的衣摆蹲了下来,看着狼狈不堪的梁子书,嘴角又是笑了笑,说道:“你精于算计,怎么还落得如此境地?”
梁子书强忍身上灼痛,硬是挤出一丝笑容说道:“你怎么知道我此时不是在算计你,兴许这里已经被我埋伏了人手,我故意装作受伤倒地好引你进圈套。”
火泰一惊,急忙起身四下查看。
此时的他已成惊弓之鸟。
四下寂静无声,周边屋舍门窗紧闭。
他稍一慌神便就镇定下来,回头看了看已经跟过来的火吉和百十名守卫,对梁子书说道:“你莫要再唬我,此时我的人马已到,你还有什么能耐,莫非再要使什么诡计将我引开?”
梁子书也是信口胡说故意吓唬他,见他不上当也没有什么办法,摇了摇折扇含笑不语。
火泰见他已是瓮中之鳖,也不急着杀他,面带嘲讽看着他说道:“你费尽心思想要覆我火族,但结果又如何?”
他回头看了看还在冒着浓烟的火宅,说道:“你是烧了我族许多房屋,但那又如何,只是些物件而已,不出一年我们便可恢复如初。”
梁子书觉得自身皮肉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身上到处都被灼烧的疼痛万分,但面对火泰他不愿表现出狼狈之色,于是牙关尽咬表现出一副从容之态,勉强说道:“你以为就是烧了些东西这么简单?”
火泰哼了一声,不屑说道:“不然还能怎样?”
梁子书轻笑两声,说道:“东北之民被你们压迫已久,他们早已经忘了反抗,或者不知道可以反抗。等到火族被袭的消息传了出去,所有对你们心怀忿恨之人都会心有所动,他们会明白了一个道理,你们火族并不是天下无敌的,你们也会受伤,也会被袭。他们不缺人不缺物,缺的便是希望,今日简单的一把火已经点燃了他们心中的希望,一旦这把火燃烧起来就不可能熄灭,你们早晚会因为今日简单的一把火而走向灭亡。”
火泰脸色十分难看,将牙咬得咯吱直响。他知道梁子书说的是事实,往常火族在东北之地一直高高在上,没有人敢有一点的反抗,所有人都认为自己注定要被奴役。
可是今日的一把火将他们的威严尽数踏在脚下,让数百年积威毁于一旦。
火泰冷眼看着他,说道:“我本没想这么快杀你,这是你自找的!”说着从一旁守卫手上接过一把长刀。
梁子书面不改色轻轻摇着折扇。
火泰持刀欲劈,却忽地顿住。
他发现梁子书满脸赤红,衣服破了一个个小洞,里面还在跳着火焰,站在一旁便可觉得热浪铺面。
他身上烧灼之迹不是放火之时造成的!
那是如何造成的?
火泰脸色渐白,瞪着眼睛指着他问道:“你……你这是怎么造成的?”
梁子书指了指身上,缓缓说道:“这个?我吃了一颗你们火族之人都要吃的东西。”
火泰神色一慌,说道:“不可能,你不可能找到它,不可能知道藏宝之地所在!”
他意识到梁子书身上是吃了火鸟蛋造成的,而如今火族别处根本没有火鸟蛋,只有藏宝之地留了一颗百年火元。这颗火鸟蛋是初代火鸟诞下,里面的火元至纯至精,是难得的宝物。
火族一直将它当做救命稻草,一旦有能够倾覆火族的大事发生,他们便指定一人吃了此物,得到至纯火元这人功力便会大增,可解火族于危难之中。
可如今这颗火鸟蛋竟被这么个教琴先生吃了,如此叫火泰怎能相信?
梁子书哈哈一笑,说道:“我确实不可能知道你们将宝物藏在哪,不过你却知道,是你带着我去的。将我送到之后,我还未道谢你们就走了,真是太过客气了。”
火泰脸色又白了几分,额上沁出汗来,慌张说道:“不可能,你到了老院也找不到,因为大殿之中……”
“假山之后!”梁子书忽地大声说道。
火泰一惊,后退两步。
梁子书接着说道:“你要是进大殿转上两圈,我可能不会那么快找到,可你只是在假山旁站了半晌就走了,如此明显岂不是如同亲口告诉我一般?”
火泰满脸土色,颤抖说道:“你……你……你一直在打火元的主意!是谁告诉你此物事关火族安危的!”
梁子书一愣,他并不知道这颗火鸟蛋有什么重要的,他本以为火鸟如同家鸡一般,每天下颗蛋,吃了反倒是自己赔本,如今看来即使自己火元焚身而死也是赚了。
“嗯……”,梁子书斜眼想了想,随意说道:“没人告诉我,当时我腹中饥饿,里面没什么吃的,就只能吃它了……”
火泰被气得眉毛直竖浑身颤抖,指着梁子书说不出话来。
他盛怒半晌,神情一顿,接着竟然“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吃得好,吃得好,你可知道,非火族之人吃了火元必会被其焚身而死,能够让你痛苦死去,损失一枚至纯火元又如何?现在没有人能够救你了,我不杀你你也活不了!”
说到此处他满脸通红,脸上满是怒色。
梁子书心中叹了口气,心想看来今日自己断难活命了。
火泰将手上刀举了起来,面目狰狞说道:“虽然我想看着你焚身而死,但此刻我更想亲手杀了你。”
梁子书已知难有转机,于是闭目待死。
“去算计地府阴差吧!”火泰说完挥刀向下劈去。
梁子书耳边响起了呜呜破空之声,眼睛看着长刀直劈而来,心中却是一片坦然。
他虽名叫九命书生弯刀梁子书,但他一向以智取胜,即使是绝路之时,心中也不住思索解救之法。
此时他知道必死无疑,但他只要未死就不会放弃,只见他眼睛一瞪,高声喊道:“还不动手更待何时!”
火泰一惊,连忙收刀后撤,凝神向四周看去。
忽然,一阵阴风吹过,吹灭了守卫手中所持的火把,空旷的主道之上传来阵阵鬼哭之声。
“嗖……嗖……嗖”自一旁屋子里窜出几条鬼影。
几名守卫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便已身首异处。
火泰连忙回刀提防,可是还是慢了一步,胸前出现三道指痕,自里面渗出血来。
火吉见火光忽灭心中一惊,他还没做反应便见一个阴森厉鬼伸着惨白骨爪向他胸口抓来。
他心中惊骇不已,躲避已是不急,伸手胡乱一抓,将身旁一名守卫抓了过来挡在自己身前。
“噗嗤”一声鲜血迸出,这名守卫胸前出现个血洞眼看就不活了。
梁子书见异像突发,心中一阵惊愕。
他刚才只是随便喊叫一番,想让火泰分神收刀,毕竟多活一刻是一刻,没想到真叫出人来,或者说叫出鬼来。
莫非是阴差怕我,特意让小鬼前来救我?梁子书心中想到。
他正兀自高兴,忽然自一个鬼影身上射出一物直奔他胸口,他还没做出反应便听“噗嗤”一声,一把弯刀直贯胸膛。
梁子书低头看了眼胸前闪着银光的弯刀,抬头满脸错愕地看了眼场上众人,话也没说便仰面倒地。
火泰也是莫名其妙,他本以为来人是为了救梁子书,没想到竟然先他下了手。
他一分神,左臂又被骨爪划开了口子,火泰心中震怒,口中哼了一声,朗声说道:“区区鬼族竟敢与我火族正面交锋,难道你们不知道功法相克!”
说着他内力流转,运起了火族功法。
只见他身上肌肉虬结,右臂一挥,手臂上升起一团火光。
一旁火吉眼睛一亮,心中顿时明白过来。来人是鬼族之人,鬼族功法威力巨大,对于其他人可能十分麻烦,但对于火族却是无妨。因为鬼族功法必须在无光之时才能使出,而火族随便一运功便会升起烈焰,如此鬼族必然难以对敌,所以火泰说火族正克鬼族功法。
火泰一运起功法顿时将主道照亮,刚才还四处飞窜到鬼影纷纷落到了地面。
火吉等人见鬼影落地,也不管其他,挥刀向几人砍去,一瞬间刚才还大显神威的几人已倒地不起。
一身材肥胖眼神凝历之人落至火泰身前,脚一沾地便挥拳直击。
火泰哪能让他得手,右臂化拳为掌,当空直拍。
“啪”地一声,绕着火焰的右掌重重击在身材肥胖之人身上,只见其双腿在地上划了两道深沟,身子退到两丈之外,脚步一定,“哇”地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来人正是鬼族肖财,梁子书失忆之前让他暗中监视张山,他知道今日是梁子书行事之时,所以一直守在黑门宅子附近。刚才见梁子书马上要被火泰所杀,明知不是火族对手还是挺身而出为梁子书拖延片刻。
火泰看着肖财,面无表情说道:“原来是鬼族暗中挑事,真是不自量力,还要来吗?”
肖财瞪着眼睛看着他,胸口一阵疼痛。
使不了鬼族功法的他比寻常人强不了多少,他来赤凉城监视火族一直小心翼翼,生怕与他们正面冲突,因为他们早就知道,一旦与火族动起手来,他们得不到任何好处。可是今日不出手梁子书必死无疑,他是为了鬼族才以身犯险,见他遇难怎能见死不救?
肖财勉强移动半步,摆起架势还要再战。
火泰嘴角一动,脸上现出嘲笑之色。
忽然,一个声音自肖财身后响起:
“肖财退下,剩下的交给我,你带着你的人先走。”